宴会上,君凌渊端坐在主位之上,凤倾月陪坐一侧。
凤家父子则位于下首,凤家在朝中的地位举足轻重,今日这场宴会,凤家自是众人瞩目的焦点之一。
朝中百官纷纷满脸堆笑,对着凤家父子阿谀奉承起来。
“凤大人,您可堪称我朝的中流砥柱啊,这些年边疆安稳,全赖大人之功。”一位文官满脸谄媚,手持酒杯,大有敬上这杯饱含巴结之意的酒的架势。
“凤公子年少有为,武艺高强,日后必定能像凤大人一样成为国之栋梁啊。”另一位武官不甘示弱,声音洪亮,在热闹的宴会厅中格外引人注意。
酒过三巡,众人脸上皆带着微醺的笑意。
凤倾城看似不经意地抬眼,目光却时不时地、若有若无地扫向凤倾月,那眼神中的探究意味越发浓烈。
凤倾月敏锐地察觉到了这目光,心中不禁有些发毛。
这时,凤倾城悄然起身,恭敬地朝着君凌渊微微欠身,礼数周全地说道:“陛下,臣有一事,想与小妹单独说上几句,还请陛下恩准。”
君凌渊微微点头,眼神中却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担忧。
凤倾月心中一惊,见凤倾城神色严肃,她自知无法拒绝,便默默起身,随着他悄然走出了宴会厅。
君凌渊担心凤倾城一旦知晓真相,恐怕会对凤倾月不利,于是不动声色地又坐了一会儿,也悄悄跟了上去。
凤倾月跟着凤倾城来到一个偏僻的庭院,周围静谧得只能听见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凤倾城转过身来,目光冷冽地看着凤倾月,那目光犹如冰冷的刀锋,直直地刺向她。
他冷冷地质问:“你究竟是谁?你把我妹妹怎么了?”
凤倾月的心猛地一沉,她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到来,只是没想到会是在这样的情形下。
她深吸一口气,嘴角勾起一抹略带苦涩的笑容,说道:“兄长,看来您真的很爱护您妹妹啊,初次见面就发现我不是她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眼中流露出无奈与哀伤,接着说道:“兄长,此事说来话长。我并非有意占据令妹的身体,可事已至此,我也不知该如何是了。”
凤倾城一听,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他上前一步,紧紧抓住凤倾月的手臂,那力道之大,仿佛要把她的手臂捏碎一般。
他愤怒地吼道:“你这妖女,不管你是何来历,你若伤害了小妹,我定不会饶你。”
凤倾月吃痛,却强忍着没有挣扎,只是静静地看着凤倾城,眼神中带着一种令人难以捉摸的平静。
她缓缓地说:“兄长,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但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从未有过伤害令妹的想法。我来到这个世界本就是意外,我也不想这样。”
凤倾城看着她的眼睛,那眼中的真诚让他的心中有了一丝动摇。
他松开了手,退后一步,眼神中的愤怒渐渐被疑惑所取代,问道:“你说你是意外来到这里,那我妹妹呢?她现在在哪里?”
凤倾月轻轻地摇了摇头,脸上带着茫然的神情,说道:“兄长,我自己也不知道。我也想找到她,我想这或许是一场灵魂的错乱。
也许等我回去了,她就会回来吧。”
凤倾城皱了皱眉头,看着凤倾月,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什么时候回去?”
凤倾月抬头望向天空,那轮明月高悬,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喜悦却又夹杂着淡淡的忧伤,缓缓地说:“快到时间了。”
就在这时,君凌渊匆匆赶来,他的脚步略显慌乱。
听到凤倾月说马上就要离开,心中一阵慌乱,连忙问道:“爱妃,你何时走?为何不曾告知朕?”
凤倾城看着君凌渊,有些诧异,问道:“陛下知道她不是月儿?”
然而君凌渊看都没看凤倾城,只是紧紧地盯着凤倾月,眼睛里满是复杂的情绪,再次问道:“爱妃,你到底什么时候走?为什么瞒着朕?”
凤倾月别过头,避开君凌渊那炽热而又复杂的眼神,缓缓地说:“陛下,你知道我迟早都会离开的,什么时候走又有什么区别吗?”
君凌渊微微一怔,他没想到凤倾月会说出这样的话。他
上前一步,双手紧紧地握住凤倾月的肩膀,那双手微微颤抖着,仿佛在害怕失去什么。
他让她转过来面对自己,语气有些忧伤地说:“爱妃,你对朕而言,与他人不同,难道朕对你而言,就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吗?”
凤倾月看着君凌渊那深情的眼眸,心中五味杂陈。
她知道自己与君凌渊之间的感情在不知不觉间已然很深,可是自己毕竟不属于这个世界,终是要离开的。
她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沉默着什么也没说。
凤倾城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这一切,他心中虽然对这个占据妹妹身体的女子仍有疑虑和不满,但看到君凌渊如此深情,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宴会结束后,凤倾城对父亲说道:“父亲,您先回府吧,我许久未见到小妹了,想和小妹叙叙旧。”说完,不等父亲回话,便自行去找凤倾月了。
君凌渊正准备和凤倾月回她的寝宫,看到跟来的凤倾城。
君凌渊疑问问道:“少将军,你这是?”
凤倾城回道:“好久不见小妹了,我要和自家妹妹叙叙旧,陛下有意见?”
君凌渊想起刚刚在庭院中的景象,一时竟不知如何反驳。
随后,三人来到了御书房。室内的气氛压抑而沉闷,三人就这么静静地坐着,大眼瞪小眼。
君凌渊坐在书桌后的龙椅上,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紧紧锁定在凤倾月身上,眼中的焦急与期待丝毫不加掩饰。
凤倾城站在一旁,双手抱胸,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凤倾月。
他们都在等她刚刚在庭院没有说出的话。
凤倾月坐在椅子上,看着两人的眼神,感觉如坐针毡,只好低垂着眼眸,尽量不去看他们二人。
凤倾城打破了这压抑的气氛;“娘娘,说吧?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