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过来帮我!”
李若柳烦了,这衣服也太繁琐了。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一双银色靴子迈了进来。
李若柳以为是红袖,背对着人张开双臂,撒娇:“红袖,我想沐浴,这衣服勒得我骨头都疼了。”
一双手环住他的腰,指尖流转间解了盘扣,褪下了他的外衣。
李若柳重重的松了口气,动了动僵硬的脖颈。
那双手继续解了腰带,中衣散开,手滑过腰际滑向后背向上拉下中衣。
李若柳没阻止但抱着手臂有些冷道:“红袖水准备好了吗?”
“能与美人共浴人生一大幸事!”
一道陌生的声音从耳边炸响,李若柳惊骇地转身,看到一张陌生的脸,吓得连连后退。
“你,你是谁?”
钱文轩容貌出众,却一脸阴郁,眼里皆是一片癫狂,他一步步逼近,诱哄:“你不用怕,我动不了你,只是来看看父亲新娶的小娘(同'嬢’,方言,娘亲的意思),果然很香很软。”
这般说着还闻了闻自己的手。
李若柳一想到这人刚才脱了自己衣服还摸自己腰了,顿时胃里翻腾,他已经猜出这人是谁了。
“钱文轩,立刻离开,否则我就喊人了。”
钱文轩笑容更灿烂了:“原来小娘认识我,那真是太三生有幸了。你不用害怕,我只是看看你,今日父亲和钱文瀚同时娶亲,是钱家一大喜事,张嫣儿我已经瞧过了,庸俗不堪还是个没脑子的。
你不一样,我对你很感兴趣!你和我爹睡过了吧!滋味如何?想来是满意的,否则你这么个美人怎么会嫁给我爹。哈哈……我还从来没有睡过男人呢!可惜,太可惜了!”
钱文轩步步紧逼,迫得李若柳连连后退:“红袖,红袖”
“你不用叫了,你的小丫头一时半会来不了。外面的人都被我支走了。你不用这么害怕,我只是想好好瞧瞧你,我保证我什么都不做。”
钱文轩说着便大步逼向李若柳,李若柳吓得急忙后退,忽的腰部撞在案桌上,痛得闷哼一声,桌上毛笔笔架散落一地。
钱文轩钳住李若柳纤细的手腕,扯下他头上红发带直接缠在他手腕上,将他打横起扔按在床榻上。
借着烛光,李若柳害怕的轻颤,睫毛沾染晶莹的泪珠,楚楚动人。
“有没有人说过,你柔弱的样子让人好想欺负。”
钱文轩抬手摸向他的脸,一人迈进不紧不慢出声:
“大公子如此行径,只怕大人知道了会生气。”
钱文轩停了手,扭头看向来人,嗤笑:“我当是谁,原来是我爹的狗腿子。”
卜辞依旧一身书卷气,被辱骂也面色如常,丝毫不恼,“此刻前厅宾客云集,大公子既然回了府理应随大人一同招待宾客才是。”
“他们娶亲与我何干,与其应付那些虚伪的嘴脸不如与小娘一起唠唠嗑。你说对吧小娘!”
李若柳眸中含泪,吓得不轻。
卜辞眉眼未抬,继续劝诫:“今日府上双喜临门,来的都是重要的客人,大公子这般若是传扬出去,落的是自家脸面。”
“自家?哈哈……什么自家,我不过一介废人哪里敢当一句自家人,他去北城接回那个私生子,有当我是自家人吗?再说我不过和小娘玩玩,我能把他怎样?”
钱文轩笑声刺耳又癫狂。
“月国律法对尊卑有明文规定,大公子几日不见,生疏了!”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对我说教?”
钱文轩怒的将一旁案桌上的杯盏扫到地上,茶水四溢,溅得到处都是。
“就是律法又能奈我何,我就是一个废人,什么都没有,我还怕你不成,哈哈……”
钱文轩完全是破罐子破摔,丝毫不顾后果。
“大公子忘了吗?先夫人还有母族。”
笑声戛然而止,钱文轩眼里冒火:“卜辞你敢威胁我!”
“钱文轩你闹够了吗?”钱文瀚一脸怒气从门外走来。
卜辞拱手:“二公子”
钱文轩看到是钱文瀚,心里不禁一嗤:“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父亲的好大儿,怎么张嫣儿这会儿是不能满足你,让你跑这儿来观摩老父亲和他男妻的洞房之夜吗?”
钱文瀚被怼的心一梗。
“兄长,你逾矩了!”
钱文轩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兄长?”
“哈哈……我可不敢当呐!我一介废人怎能当你的兄长。未来的工部侍郎!”
钱文瀚装作听不出他的愤恨与挖苦,一样的身份,你能拥有我也可以。
钱文瀚径直走向床榻,李若柳看着他有些发怔,直到手腕被解开,外衣被披上他才缓过来劲,泪水大滴大滴的滚落。
钱文瀚看着他委屈的样子心里闷闷的,他恨这个转身离开自己嫁给父亲的家伙,但看到他受了欺负还是忍不住心疼,想到这他愤愤地转过身,故意背对着不去看他。
李若柳感觉到钱文瀚的疏离揪着衣服眼中一片落寞。
钱文轩觉察出二人之间关系微妙,好似发现新大陆般:“钱文瀚,你不会是也看上他了吧!那你娶张嫣儿又为哪般?”
“钱文轩你注意言辞!他嫁给父亲便是我们长辈,岂容你如此胡来!”
“哈哈……我胡来什么了?我不过就是和小娘开个玩笑,便是和我睡上一觉他也不会少根头发。可你就不一样了,谁知道你藏了什么龌龊心思。”
“你个混账!”
钱文瀚气得揪住他衣领,扬手便想揍他。
“动手啊!怎么不动手呢?钱文瀚,这次回来我势必要查出是谁动的手脚害我至此。”
钱文瀚表情有些不自然,力道也松了些:“你的伤不是我造成的!我当时还在北城!”
钱文轩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他阴恻恻道:“哦是吗?不管是谁,我绝不会放过这个人,哪怕玉石俱焚在所不惜。”
说完望向李若柳:“小娘,初次见面希望给你的印象还算深刻,我们下次再玩啊!哈哈……”
钱文轩走了。
卜辞垂首静立,钱文瀚看着他不好多待也走了。
都走了,卜辞拱手:“今日之事,在下会一五一十向大人回禀,夫人受委屈了。”
“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