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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帐内气氛被阴霾笼罩,压抑得厉害。狄战面色冷峻如冰山,双眸透着坚定决绝,沉声道:“我心系柯儿安危,此刻难以安心。我决定即刻返回大辰寻找她的踪迹。此地事务就托付给诸位了,担子虽重,我相信诸位有能力,定能竭力维持好局面,莫出差错。” 众人虽心中担忧,但知晓狄战决心已定,只能默默点头应诺。

待众人散去之后,狄战独自待在营帐深处,此处存放着许多机密物品。他慢慢蹲下身子,轻轻开启那只沉甸甸的箱子,箱盖打开之际,狄战的目光徐徐扫过箱内的各类物件,最终定格在一排形状各异的毒药瓶上。他心中暗自思量:“柯儿,想要突破眼前重重阻碍回到你身边,唯有走这条险路。” 思索完毕,他缓缓仰起头,轻轻闭上双眼,极为干脆地把毒药一饮而尽。

刹那间,一股冰冷且火辣之感仿若汹涌潮水一般,径直从喉咙那儿直贯入腹。身躯猛地一下就僵住了,双手下意识地捂住腹部。额头瞬间便布满了豆大的汗珠,那汗珠顺着他刚毅的面庞缓缓地滚落,而后滴落在脚下的土地上,溅起了些许细微的尘土。双腿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好似难以支撑起那魁梧的身躯。踉跄着向后退了几步,后背重重地撞在营帐的立柱之上,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声响。

此时,营帐外的守卫听到动静,心中不禁一惊,赶忙冲进营帐查看。只见狄战面色惨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且微微颤抖着,双眸原本深邃有神,此刻却黯淡无光,满是痛苦与虚弱。守卫大惊失色,声音因惊恐而变得尖锐:“将军,您这是怎么了?” 狄战艰难地抬起头,欲开口说话,却只发出一阵微弱的咳嗽声,仿若破旧风箱拉动时的哀鸣。

消息迅速在营地传开,众人纷纷赶来,营帐内瞬间就人满为患了。军医提着药箱急匆匆地赶来,费力地挤过人群来到狄战身边。看到狄战的模样,军医的眉头瞬间紧紧蹙成 “川” 字,眼神里满是忧虑与疑惑。赶忙放下药箱,伸手搭在狄战的脉搏上,手指刚一触碰到手腕,脸色便越发凝重了。手指微微颤抖着感受脉搏跳动,脉象时急时缓、时强时弱,仿若暴风雨中挣扎的溪流,毫无规律可言。军医的额头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心中暗自思忖:“这脉象甚是怪异,似是某种极为罕见的恶疾。”

军医缓缓站起身来,眼神里满是无奈与惶恐,低声说道:“将军这症状,极像是…… 瘟疫。” 此语一出,众人皆惊,仿若凛冽寒风瞬间吹过营帐,心中涌起一股寒意。众人下意识地后退几步,眼神里满是恐惧与戒备,仿佛狄战已然成了随时可能带来死亡的瘟神。

辽国三皇子听闻狄战患病消息,心中亦是一惊,半信半疑地带着侍从前来探视。还未踏入营帐,便闻到一股淡淡的腐臭气息,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涌起不祥的预感。当看到狄战那憔悴不堪、满脸红斑的模样时,脸色瞬间煞白,眼中闪过一丝嫌恶。站在营帐门口,远远地看着狄战,不敢再向前靠近一步,声音带着颤抖说道:“这…… 这难道真的是瘟疫?” 说罢,转身匆匆离去,只留下一片慌乱与不安在营帐内蔓延。

狄战躺在营帐之中,意识逐渐地模糊起来,但心中却坚定着一个信念:一定要回到陈柯身边。强撑着最后一丝清醒,在心中默默谋划后续行动,那隐藏在田横岛及周边岛屿的庆远候,以及回密州的路线、藏兵之所,皆如清晰的画卷在脑海中浮现。深知命运已走上充满未知与危险的道路,但毫不后悔,只为心中深爱的女子,甘愿与命运放手一搏。

在众人慌乱与疏离中,唯有狄战的几名亲信强忍着内心的恐惧与不安,默默守在营帐附近。陈昕虽害怕,但对兄长的牵挂使她不肯离去,红着眼眶在营帐外徘徊,祈求上苍保佑狄战平安无事。萍儿紧咬嘴唇,双手合十,心中默默念叨着祈福的话语。金志轩眉头紧锁,派人探寻救治狄战的方法,同时警惕地注视着四周,防止有人趁机生乱。

狄战在营帐内,身体的痛苦如汹涌潮水一波一波地袭来,咬牙苦苦支撑。每一次呼吸都似在刀山火海中挣扎,粗重的喘息声在寂静营帐内格外清晰。

随着时间推移,狄战症状愈发严重,高热使他陷入半昏迷状态,口中不时喃喃自语陈柯的名字。而营地里,关于狄战患瘟疫的消息已传得沸沸扬扬,士兵们人心惶惶,原本井然有序的营地陷入了混乱。站岗的士兵们也变得心不在焉,时刻担心被传染。

而在陈柯所率的难民船队上,尽管风浪依旧肆虐,但在众人的共同努力下,船只艰难地朝着大辰的方向前行。陈柯望着茫茫大海,心中默默祈祷着能够平安抵达。她不知道,在遥远的辽国,狄战正为了她在生死边缘挣扎。她只知道,自己肩负着众多难民的生死,必须勇往直前。

狄战在半昏迷中渐渐有了一丝意识,他眼神朦胧,却努力打起精神,有气无力地说道:“我这病会传染,赶紧把我转移到附近的山洞里去吧,是死是活就听天由命了。” 说完,便一头栽倒下去。辽国的士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都写满了恐惧,没有一个人敢往前迈一步,生怕被这可怕的疫病给缠上。

只有狄战自己的亲信们,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他们小心翼翼地把昏迷的狄战抬到担架上,又拿了一件大披风轻轻地盖在他的身上,眼神里满是关切和坚定。

在被送往山洞的路上,狄战一路昏昏沉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被山洞里刺骨的寒冷给冻醒了。

他哆哆嗦嗦地从胸口掏出事先准备好的解药,吞了下去,接着强撑着站起身来,带着几个亲信去找于大友和石头。

见到他们后,狄战简单说明了情况,几个人便马不停蹄地赶往田横岛,与庆远候以及九万精兵会合。

众人在田横岛的营帐里集合,气氛严肃而紧张。狄战站在地图前面,眼神恢复了往日的犀利和果断,他指着地图说道:“我们从辽河流域出发,辽河可是辽国很重要的内河航道,它的下游能通到渤海。我们就从辽河的入海口或者附近合适的港口出发,进入渤海海域。进了渤海之后,沿着海岸线往南走,会经过辽东半岛、山东半岛北部海域,最后就能到密州的板桥镇。” 大家都全神贯注地听着,时不时地点点头表示认可。

狄战停顿了一下,又指向密州城附近的区域:“说到藏兵的地方,常山附近那是相当不错。常山在诸城城南边,就像一道天然的屏障。那周边的地形很复杂,有好多沟壑和树林,能藏很多士兵。而且那里离水源近,军队取水方便,在山上设几个岗哨,周围的动静就能看得一清二楚,敌人来了也能提前发现。” 要是陈柯知道了这件事,肯定会特别惊讶,狄战和她的想法居然这么一致,当初陈柯去高丽的时候,也是把她那一千多人藏在了常山。

接着,狄战开始有条有理地安排各项任务,像是船只怎么调配、物资怎么准备、岗哨怎么设置、行军的顺序怎么安排等等。大家领了任务就各自忙去了,都在为回密州的事情紧张筹备着,就等着合适的时机一到,便踏上这充满未知和挑战的旅程。

西夏派出八十万如狼似虎的大军,仿若一片巨大的乌云遮蔽了天空,带着滚滚雷霆之势,凶猛地朝着高丽边境压来。这八十万军队在广袤大地上铺展开来,行军时,整个大地都随之颤动,所过之处,草木都似乎在瑟瑟发抖,日月的光辉都被这股肃杀之气掩盖。高丽拼尽全国力量,用血肉之躯顽强抵抗,然而面对如此巨大的兵力差距,就像一道防线在狂风中仅存的残烛,摇摇晃晃,眨眼间就被冲击得千疮百孔。战场上烈火熊熊燃烧,黑烟滚滚遮蔽了天空,高丽的山川河流都沦为了极其惨烈的战场,百姓们被迫背井离乡,哭喊声震天动地,那凄惨的景象让人实在不忍心看下去。

辽军趁西夏内乱及主力在高丽之机,辽皇率十万铁骑、皇太弟重元领七千精骑、北院枢密使萧惠统六万雄兵分路西进。西夏亦迅速应对,回援并在贺兰山下布防。

双方激战,战况胶着惨烈,从主战场到各分战场皆陷入苦战,士兵疲惫却坚守,天气骤变亦未停,辽军总攻后虽有进展但仍受阻,高丽战场西夏回援亦遇阻,最终贺兰山下尸横遍野,战争走向混沌未知,三国局势错综复杂。

当辽夏两国于贺兰山下杀得昏天黑地,血浪翻涌,仿佛要将那一方天地都搅碎重塑之时,大辰国内却风云激荡,陷入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篡位之乱。

镇北王杨浩,身为当今大辰皇帝杨渊的叔父,久居北疆,麾下雄兵在握,权势赫赫。然其心中那觊觎皇位的野心,恰似一颗深埋的种子,在岁月的滋养与朝廷积弊的浇灌下,终于生根发芽,长成了参天的叛乱之树。他扯起那 “除妖后” 的堂皇大旗,实则包藏着谋朝篡位的祸心,悍然起兵,剑指京师。

叛军如汹涌的黑色狂潮,一路奔腾而下。本以为会遭遇朝廷的顽强抵御,一场恶战在所难免,可谁能料到,这一路竟是畅通无阻,仿若踏上了一条铺满鲜花的坦途,径直杀到了京师的巍峨城下。沿途的百姓们,目睹着叛军的行进,他们的眼神里没有对朝廷的维护,只有深深的失望与冷漠。有的只是默默站在路边,看着这一场变故,仿若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闹剧;有的则暗中为叛军提供便利,递水送粮,仿佛在迎接新的希望。那曾经被视为天子子民的百姓,此刻却与朝廷形同陌路,人心的离散在这一刻展露无遗。

而那些本应戍卫疆土、拱卫皇室的武将们,面对这场叛乱,竟也是大多作壁上观,毫无作为。或紧闭营门,按兵不动,任由叛军长驱直入;或干脆率部倒戈投降,弃明投暗,将对皇室的忠诚抛诸脑后。往昔的热血与忠诚,在朝廷的腐朽与昏庸面前,早已消磨殆尽,只剩下一片冰冷的死寂。

京师城内,皇宫大内仿若被一层阴翳的浓雾所笼罩,混乱与喧嚣如汹涌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地冲击着每一寸宫墙。而与之相隔不远的大辰朝堂之上,亦是一片人心惶惶,仿若静谧海面之下涌动着的湍急暗流,随时可能掀起惊涛骇浪。

众官员们身着朝服,头戴官帽,此刻却全然没了往日的威严与从容。他们面面相觑,目光交汇之处,尽是猜疑与试探,各自的心思犹如深海中的暗礁,隐藏在看似平静的表象之下,实则盘算着在这风云变幻、乾坤颠倒之际的自保与投机之策。

一部分官员,眼见镇北王杨浩的叛军如汹涌澎湃的黑色狂潮,以排山倒海之势滚滚而来,已然兵临京师这巍峨城下,且一路上势如破竹,几无抵挡。他们心中那原本对朝廷的些许忠诚,在这残酷的现实面前,如同脆弱的琉璃,瞬间支离破碎。

于是,这些人便起了投靠叛军之心,妄图在这一场权力的更迭盛宴中分得一杯羹,保住自身的荣华富贵与权势地位。

他们或心怀鬼胎,偷偷遣心腹之人,如暗夜中的幽灵,与叛军暗中往来联络,言辞间满是谄媚与讨好,许以投诚之后的种种好处与助力,仿若忠诚的奴仆在向新主表忠心;或在朝堂之上,虽表面仍强装镇定,维持着那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然言辞之间却已隐隐透露出对朝廷的悲观与对叛军的试探之意。

他们的眼神闪烁不定,如狡黠的狐狸,时刻留意着周围人的反应,只待时机一成熟,那隐藏在心底的真实意图便会如出鞘的利刃,毫不犹豫地斩断与朝廷的最后一丝联系,改换门庭,投身新主麾下。

另有一些官员,被叛军那震天动地的兵威所吓倒,仿若惊弓之鸟,满心只想着如何逃离这战火纷飞、硝烟弥漫之地。

他们提出南迁之议,在朝堂之上声泪俱下地诉说着京师已无险可守,仿若末日将至,唯有暂避锋芒,迁都南方,方可保大辰皇室血脉与朝廷根基不灭。

他们言辞恳切,表情悲戚,然其内心的懦弱与自私却在这看似为保全朝廷的提议中展露无遗。

且不说南迁之路漫漫,途中需穿越山川河流,历经风霜雨雪,变数丛生,单是这弃城而逃的举动,便足以让大辰朝廷数百年来积攒的威望扫地,民心尽失。那曾经被视为天子脚下的百姓,将会如何看待这抛弃他们的朝廷?这一南迁之举,无疑是将大辰朝廷推向了更为危险的深渊边缘。

而在这一片慌乱与纷扰之中,亦有少数理智尚存的官员,他们犹如黑暗中的点点星光,虽微弱却仍在努力闪烁。他们深知朝廷如今的困境,虽无力在军事上与叛军那如狼似虎的雄师抗衡,但仍试图从其他方面寻找转机。其中一人,缓缓站出身来,他面容凝重,眼神中透着一丝决然与无奈。只见他微微拱手,面向皇帝杨渊,声音低沉却清晰地说道:“陛下,如今镇北王杨浩以‘除妖后’为名兴兵叛乱,其锋芒所指,全系于皇后娘娘一身。臣以为,为今之计,可将花皇后花素素…… 吊死在城楼上。如此一来,镇北王便失了这起兵的借口,叛军或会因此而乱了阵脚,我等亦可趁机与叛军谈判,谋求一线生机。” 此语一出,仿若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朝堂之上顿时一片哗然。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皇帝杨渊,只见杨渊面色惨白如纸,嘴唇颤抖不已。

此时的京师,仿若一座被黑暗与绝望紧紧束缚的孤岛,在叛军的重重围困之下,摇摇欲坠。朝廷官员们各怀心思,却又都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被命运那无形而又巨大的手掌紧紧攥住,难以挣脱。而大辰的未来,究竟是会在这场叛乱中如流星般陨落,走向覆灭的深渊;还是能在绝境之中奇迹般地觅得生机,如浴火重生的凤凰,一切都在这混沌未明的局势之中,等待着命运那神秘而又冷酷的最终裁决。

杨渊,这位大辰皇帝,自私与好色的品性仿若毒瘤,深植于其灵魂深处。他与花素素之间,全然是肉欲的放纵与交易,毫无真情的滋养与维系。

花素素被押上城楼之时,铅灰色的天空中,大雪纷纷扬扬地洒落,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似是要将世间一切温暖与希望吞噬。那娇美的紫色薄纱长裙,此刻于这冰天雪地中瑟瑟颤抖,恰似她风雨飘摇、朝不保夕的命运。狂风如恶魔的巨手,肆意拨弄、抽打着她那如墨的乌发,几缕发丝凌乱地横亘在她那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颊上,与微微颤抖的睫毛相互缠绕、纠葛,宛如命运的乱麻,将她紧紧束缚。

她心中犹如明镜,知晓自己在这权力的棋局里,不过是一枚随时可弃的弃子,牺牲已然是命中注定、无可逃避的归宿。然而,她的目光却坚定如磐,对李明启的思念犹如寒夜中的烛光,是她心中唯一的慰藉与光亮。

她缓缓仰起头,朝着远方那迷茫而未知的天际,声音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却依旧凄婉动人地唱道:“风尘女子意阑珊,世人皆言心寡欢。笑靥如花藏泪意,罗裙轻舞掩心酸。繁华如梦情何寄,岁月如流影自怜。长夜漫漫心寂寞,悲歌一曲诉愁眠。朱颜易老情难断,身世飘零梦未残。爱恨交织心欲碎,相思无尽泪潸然。红尘辗转情何在,沧海桑田意自坚。愿得一人心相守,不负此生情万千。我的殿下,素素只能为你做到这一步了!” 那歌声如泣如诉,在呼啸的寒风与簌簌的落雪中盘旋飘荡,似是她对这尘世最后的呢喃与不舍。

可歌声还未彻底消散在这冰冷刺骨的空气里,行刑者便冷酷地走上前,粗糙的白绫在昏沉天色下泛着令人胆寒的寒光。当白绫套上她那纤细柔弱的脖颈时,花素素的身体猛地一震,双手迅速地抓住白绫,十指因用力而泛白,指节突出,仿佛要将那白绫扯断。她的喉咙里发出几声破碎的呜咽,双眼圆睁,满是不甘与痛苦,那眼神似要穿透这漫天风雪,去寻找心中的挚爱。

白绫越勒越紧,她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而艰难,胸脯像汹涌的海浪般剧烈起伏,带动着身上的薄纱也急促地颤动。双脚在地上拼命地蹬踏,精致的绣鞋先后甩落,裸露的双脚在冰冷的石板上无助地挣扎,不一会儿便被地上的积雪染得通红。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泪水如决堤的洪水,从眼角汹涌而出,滚烫的泪珠滑过冰冷的面庞,在腮边凝结成冰珠,又被新涌出的泪水冲刷而下。

渐渐地,她的挣扎愈发微弱,身体也不再颤抖,唯有那被白绫吊起的身躯在寒风中轻轻摇摆,像是被风雪摆弄的破旧玩偶。她的面容在白雪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凄美,双眼依然睁着,望向远方,仿佛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还在期盼着能与李明启重逢。

城楼下,叛军的呼喊声、兵器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仿若汹涌的潮水,试图将一切都淹没。而花素素就像一朵在暴风雪中即将凋零的花朵,独自在城楼上承受着这残酷的命运。那紫色薄纱长裙在狂风中猎猎作响,仿佛是她破碎的灵魂在发出最后的哀号。

此时,皇宫内的杨渊听闻花素素被处死了,脸上没有一丝波澜。他从未真正在意过花素素,在他眼里,花素素仅仅是满足他私欲的工具,如今要舍弃,他没有半分不舍。

而大辰的朝堂之上,更是一片混乱与惶恐。官员们各怀心思,有的满心期待着镇北王杨浩的到来,以便能及时攀附新主;有的则在暗中谋划着自己的退路,全然不顾王朝的兴衰荣辱。

在花素素于城楼香消玉殒的那一刻,仿若命运的巨手无情地撕裂了大辰王朝的锦绣华裳,残阳如血,倾洒在京师的每一寸土地上,映照出的却是无尽的衰败与绝望,此般惨状,恰似王朝命运急转直下的沉重丧钟,声声哀鸣,预示着末日的临近。肩负着那仿若泰山压顶般使命的使者,脚步拖沓而沉重,似带着整个王朝的暮气,缓缓迈出京师那曾经象征着无上威严如今却被阴霾死死笼罩的城门,向着镇北王杨浩所在的营帐蹒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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