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泗水滩出了一件大事。
炎老死了。
他是天阉之人,无儿无女,于是他名下的事业以及资产顺理成章地由他的养子扎克继承。
“恭喜。”
酒吧包厢内,隗九川与扎克碰杯祝贺他计划成功,心想事成。
上位成功的扎克闷了口酒,脸上笑容浅浅,开口幽幽叹说:“一开始我也不想这样,我是打算给那老东西养老送终的,奈何他太能活了,也太能作了。”
天天拿扎克当狗使唤,身前身后的伺候,随心所欲的打骂。
他再不动手恐怕要先被那个老东西给熬死。
隗九川见过扎克身上那些被抽打出来的陈年伤疤,对此表示理解,不用强说出来洗白。
“人已经死了,就没必要再讨论了,睁眼看明天,以后在泗水滩,我就全靠你罩着了。”
“那也得我能罩得住你才行。”扎克掀眼看向隗九川意有所指道:“毕竟这泗水滩不是只有我一方势力。”
隗九川秒懂,“你该不会是想对付‘蝴蝶梦’会所的老板吧?”
“是。”
“有这个必要吗?”
“有。”
炎老之死扎克对外声称全是拉弥亚的所为。对隗九川,他为了不暴露自己和代西的关系,省去了那天拉弥亚介入计划的事。
“一是为了做样子,那老东西被拉弥亚所杀,我不替他报仇无法让他手下的人信服。其次这锅甩在了对方头上,就算我不对付拉弥亚,那个女人只怕也会找上门。”
拉弥亚厉害就厉害在她有个东欧军火商男友,可以为她提供最先进的武器。
扎克看向隗九川,“阿亖,我后续还需要你帮我。”
隗九川听懂这个“帮”是指什么,他抿了口酒问:“你是仅针对‘蝴蝶梦’会所的老板吗?”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扎克一愣,随后他反应过来,嘴角勾起,“放心,要是我能成功解决掉拉弥亚,到时我会把那个女人亲手送到你床上的。”
只不过,是死是活他就不保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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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圆月高悬。
姜十屿下班,开车驶出“蝴蝶梦”会所停车库,车头调转来到路上,目光扫见了路边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同样下班准备回家的奈奈。
她将车开到路边,停在对方面前降下车窗叫了对方一声。
“奈奈。”
正低头看手机的奈奈抬头望向车内,“严姐。”
姜十屿笑看她说:“正好今天见到了,我开车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严姐。”奈奈婉拒,“我待会去前面扫辆共享电动车回家就可以了。”
“夜路不安全,我送你回去吧,你不用和我客气。”
“严姐,谢谢你的好意,真的不用了。”奈奈摆手,“也就二十分钟左右的路程,不会有事的。”
像是担心姜十屿再邀请,她将手机收回口袋朝对方挥手道别,朝前面的共享电动车区走去。
“严姐,明天见。”
姜十屿见状只好作罢,“到家了给我发条信息。”
“好。”
应下的功夫,奈奈已经扫好车骑车离开了。
姜十屿也驾车离开,在主路口与前方的奈奈分开,她侧眸扫向后视镜中奈奈消失的背影心底渐渐感到一股不对劲。
下一秒,她猛得停下车,想起奈奈的家好像不是这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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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热的夜风迎面扑来,仿佛一张塑料袋裹住她的脸,让她感到凝窒。
此时,她正根据定位去一家宾馆见之前在会所那个认识她姐的男人。
男人名叫苟杂。
前几天奈奈通过对方的名片联系对方,想从对方那里了解一些关于她姐生前的事。
对方说这种事不适合在手机上,适合当面说,然后今天他给奈奈发来一个定位,让奈奈去这个地方。
奈奈一看是宾馆,立马看出男人打的什么主意。
她试图让对方换个见面地址,对方也看出她的意图,放话说自己明天会离开泗水滩,到时奈奈就算想联系他也联系不到。
除此之外,他还放了一个诱饵,关于奈奈姐姐是怎么死的。
听到这,奈奈是必须得去了。
宾馆的店面看起来就很不正规,奈奈站在门口踌躇了几番硬着头皮走进去了。
远处,姜十屿看着硬着头皮走进去的奈奈微微皱眉。
几分钟后,她下了车走进宾馆。
前台是位老大爷,脸上的皱纹不显慈祥尽是凶态。
姜十屿眸光转动,环视一圈屋内发现没有任何监控。
思忖几秒,她将视线重新落回前台大爷身上,掏出钱包拿出几张钞票递到对方面前,“我找刚才那个女人,她的房间号是多少。”
大爷看也不看她手上的钱,“店内有规矩,客人的信息不方便透露。”
姜十屿清楚这不是钱的问题,于是转口,“那给我开个隔壁的房间。”
隔壁的房间,可能是左也可能是右。
但姜十屿有鼻子,很快就在右边的房间门口闻到了奈奈的味道,除此以外还有一个男人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