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猛伤愈出院。回到富贵山庄时,富贵正在啃猪蹄。
“叔,你又啃猪蹄子呀!”富猛说:“你就不能换点爱好?”
“换不了喽。”富贵说:“吃别的没味。”
“叔,我全好了。”富猛说:“就是这嘴,算是毁在米薇那婊子手上了!”
富猛照照镜子,恶狠狠地说:“米薇那臭婊子,要是有朝一日落在我手里,我绝对不会让她得好死!我非得找他妈一百个民工······”
“你现在又招了多少个兄弟在手下了?”富贵已经啃完猪蹄,擦着手上的油腻问。
“又招了二十七个,都是二强那货找来的。”富猛说:“二强还挺有手段的,看得出,他的那些兄弟挺怕他的。”
“行,差不多够用了。”富贵说:“米薇他们也开始有动作了。”
“什么动作?”富猛问。
“郁东风的债务公司不干了。”富贵说:“他新开了家东风地产公司。是米薇鼓捣开的。看样子是要合伙对付咱们了。”
“草!”富猛撇撇嘴说:“合呗,大不了一起弄死他们。”
“找到好的机会可以开战了,但不到万不得已,不准用枪。”富贵说:“枪是大忌,只要动枪就是大事,不管死不死人,都是大事。”
“我知道了叔。”富猛说:“这段时间在医院太憋屈了,我晚上出去玩会儿。”
“去吧。”富贵摆摆手,说:“挑干净的地方玩,别他妈小小年纪就整出一身埋汰病,我还等着抱孙子呢。”
“知道了叔。”富猛嘴上答应着,心里却在惦记着,花街那个“雨晗宾馆”四十多岁的老板娘呢。
五峰花街的夜,迷情迷乱且迷人。富猛领着几个兄弟走进雨晗宾馆,老板娘一见富猛来了,赶紧笑脸相迎,“哎呀猛子来啦!怎么这么久都不来看看姐姐呀?!”
“我他妈倒是想来,可是身上有伤来了有什么用!”富猛说:“你给我挑个干净点的房间,然后把自己也洗干干净净的,过来陪我。”
“猛子你上二楼的那个大间,那屋干净。”老板娘说:“我去冲个澡,马上就来。”
富猛上了二楼,他的兄弟们也找了个没人的房间去休息。
这时常欢来了。常欢来这里跟富猛没关系。常欢有个习惯,每次出远门干活(扒窃)回来,都要来这个“雨晗宾馆”嫖娼一次。这是他师父的习惯,说是要借嫖娼去去晦气。常欢觉得师父说的有道理,就把师父的这个习惯变成了他的习惯。
这天常欢跑了南方几个比较大的城市,弄回来一大笔钱,所以就来“雨晗宾馆”嫖娼,碰巧就赶上富猛一伙也来这里。
常欢在宾馆吧台准备交费,正赶上老板娘半遮半漏地从二楼往下走,嘴里还唠叨着:“畜牲,这个富猛,就是个小畜牲!老娘白他妈洗澡了!整天就知道砍这个砍那个,早晚得让人砍死!没准今晚就得让那个郁东风砍死!怎么看他都是个短命鬼的样!”
老板娘说别的常欢并不关心,可一听到“富猛”和“郁东风”两个人的名字,当时就留了神。凭他的聪明才智,稍稍一琢磨,马上就猜出门道。
看到富猛一伙风风火火地下楼,常欢转身躲过,随后就摸出手提电话打给郁东风。
这时郁东风在洗浴中心,正准备脱衣服洗澡。接到常欢电话,他马上紧急部署。当时郁东风身边只有陆小虎和马波二人。
郁东风第一个电话打给赵云峰,要他马上召集兄弟火速赶来。
第二个电话打给胡奎锋,胡奎锋的电子游戏厅离这个洗浴中心近,郁东风让他带兄弟以最快速度赶来。
召集好手下兄弟,郁东风领着陆小虎和马波上了二楼。
站在楼梯口,郁东风说:“咱们仨就在这儿等富猛,咱们三个只要守住这个楼梯口,他们就是人多,也一时半会儿攻不上来。等一会儿大奎或者云峰领人来了,咱们三个就往下冲,这样里外夹击,保准打他个落花流水。”
富猛从“雨晗宾馆”出来,他一路走一路打电话叫人。
十七分钟后,富猛赶到郁东风洗澡的那个洗浴中心对面的一家百货商场门前。又过七分钟,他召集的兄弟们也都陆续赶到这里。
清点一下人数,竟有五十三人。
富猛叫出手下三员猛将,“二强,李东,郝旭阳,你们仨一会就跟在我身边,一是保护我,二是跟着我砍那个郁东风。你们别人不用管,就只盯住郁东风砍。自己砍多少刀,都记清楚喽,回来一刀一千块,我给你们现金结账!”
富猛又看向三崽子,说:“三叔,其他兄弟你领着,看好这个洗浴中心的门和窗,绝对不能让郁东风跑喽!这次机会难得,必须废了他!”
说罢,富猛脱掉身上的灰色西服,往地上一扔,然后,就拎着他的那把白光闪闪的日本战刀,率先向洗浴中心走去。
富猛一伙五十三人,所用兵器清一色都是刀。什么长刀、短刀、开山刀、管刀,各种刀同时出现在这五十三人手上,场面极其“壮观”,“壮观”得路边行人纷纷躲避,并议论着五峰市这是要出大事。
富猛这次是铁了心要弄死弄废郁东风,所以,带人冲进洗浴中心,想都没想就直奔二楼。刚刚上到一半,郁东风、陆小虎、马波出现了。
“哎,这不是猛子吗!”郁东风手拎他那把雪花钢雕龙菜刀,横在楼梯口说:“这么巧啊!”
“草!”富猛说:“巧个‘奇葩’巧!你猛爷今天就是专门来找你的。”
“找我?找我干啥,吃饭还是洗澡啊?”郁东风说:“你也不欠我啥人情啊?”
“砍你。”富猛说:“找你就是要砍你,给你销户。”
“可以啊。”郁东风说:“但是你得有那个本事。”
“砍他!”富猛不愿跟郁东风啰嗦,日本战刀一挥,冲上去就砍郁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