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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浪书院 >  眀姝 >   第80章 父女相认

三人说着便直接出了医馆,苏晚瑾也不知这明霜湖在哪里具体是做什么的,所以完全是跟在两人身边而去,再次经过伍余城的码头处时,驻守的守卫依旧是那两人搞得苏晚瑾不禁有些莫名的心虚往千面狐身后稍了稍,生怕被对方看出什么一般。

反而她越是一副心虚的模样越害怕什么,那守卫反而眼睛便越尖一般不一会便拿出那画像开始仔细对比起来的同时朝千面狐等人围了上去。

意识到不对劲的千面狐先一步将苏晚瑾挡在了身后从而开口问道:“几位有何事?”

“钟公子,久仰久仰,早年听闻你云游四海,如今回来了,到是越发的精气神了。”

其中一名守卫开口道,那语气充满了恭敬感。

而另一名守卫便不像他那番圆滑直接将画像展示了出来,语气严肃道:“倒也无何事,只是觉得钟公子身后这位姑娘瞧着与画像有几分眼熟,可否能对对。”

“我们自然不相信钟公子会与此等人结交,不过我们也是例行公事罢了。”

“姑娘可出来瞧瞧?”

见是躲不过了,苏晚瑾暗叹了口气先是酝酿了一会微微蹙眉,眼含湿润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从千面狐身边走了出来问道:“我与钟公子为友人,最近才从四方城那边而来,两位守卫大哥有何事吗?”

“姑娘可识得这画像上的人?”

“看着到与你有几分相像。”

守卫再一次开口道,同时抖了抖那张画像。

“这人怎么了吗?”

苏晚瑾故作不明白的发问道,语气显得很是从容淡定又凑近画像细看了几分。

“瑾清姑娘先前确实是一直待在四方城的,前些日子才到伍余城来寻亲的,这点我是可以做保证的。”

千面狐假意思索了一会同时接过那张画像看了起来,随后苏晚瑾又做出一副弱柳扶风的样子开始捂着手绢开始咳嗽起来。

蒋华也跟着观摩了一会画像后便笑吟吟道:“这位姑娘如此虚弱可不像会做出如此凶恶之事的人。”

“老朽也可为这位姑娘作证。”

碍于千面狐的身份,两位守卫并没有过多的追问便直接将画像收了回来,毕竟卫太傅已被人莫名刺杀,新官上任后虽未撤去此项差事,但也对这件事是抱着不闻不问不管不顾的态度,其余守卫便也逐渐松散起来,完全是拿出画像装装样子在搜查,同时在心里隐约只有一个猜测了,那就是江湖之中人人口头相传此件事为千面狐所为,他扮女相的技术完全是已经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在看看眼前这位风一吹就要倒下的姑娘,倒也属实不太像一夜能把钟府闹的鸡犬不宁的样子,两人随后便点了点头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见那两人离开后,苏晚瑾才松了一口气同时便将手绢收回了袖子里面,千面狐才笑道:“你这戏演的倒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

听他赞赏,苏晚瑾也毫不客气的得意洋洋起来:“那当然是,也不看出自谁的门下。”

“千老师。”

听她居然也唤自己老师,千面狐那笑意中又带着些许自豪答道:“那自然是,依为师看来,你要学的还有许多呢。”

站在一旁的蒋华听着两人交谈,眼珠子都瞪大了几分,完全是听到了什么不该听到的事情,本是无心之举没想到误打误撞真帮了两人逃脱的机会,一想到刚才那通缉画像形容词,他的心里不禁莫名的发毛起来。

“所以你要是敢骗我们,你知道下场的。”

千面狐与苏晚瑾两人一天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朝蒋华看了过来,那语气带着笑意但是在蒋华耳边听来却莫名的阴嗖嗖的,如同一股阴风吹来让他忍不住发毛。

经过了码头,在往巷子深处而去,若不是有人带路,她还真觉得要被绕来绕去的巷子绕晕了,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只感觉到巷子的人渐渐地稀少了后三人便直接进入了茶楼往三楼最角落的雅间而去,那小二见蒋华也已是老熟人一般,刚想露出不耐烦的神色但看他身旁还带了人顿时笑脸相迎上去道:“三位喝什么茶?”

“最近新进了一批西湖龙井可有兴趣品品。”

“今日茶点是抹茶糕,栗子酥,桂花卷,牡丹酥。”

听着他报了一堆东西,千面狐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功夫,苏晚瑾直接开口道:“除了抹茶糕,你报的这些我都要。”

“喝什么茶你来吧,我都行。”

见她全然是一副不客气的模样,千面狐只是笑了笑便回到:“那就要西湖龙井吧。”

蒋华此刻却全然无心思去管两人点了什么,进入最里面雅间后便直接推开了窗户又望了出去指了指那一间诺大的四合院开口道:“我家小女就在那里面其中一间。”

苏晚瑾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看又瞥了他一眼道:“哪呢?我一个人都没有看到。”

千面狐也将视线望了过去又继续道:“这船娘不都是歇在船上的吗?你果然是在耍我们?”

蒋华看了千面狐一眼,眼里满是打量,从头到脚都打量了他一番意味深长笑了起来:“看样子钟公子应该也算是老客常态啊,居然如此了解。”

“姑娘,你不是好奇船娘是做什么的吗?”

“我家巧儿便是被人拐卖至此处,打着卖艺的高雅实则专门用于接待船只上某一些谈事的达官贵人。”

“事成之后顺带助兴的工具罢了,也就是不仅仅是卖艺。”

“10岁我便与巧儿走散,仔细算来也应该与你年纪大差不差了。”

苏晚瑾听到这里后便觉得神色有一些恍惚不已,心里明白这种恐怕便与青楼那些女子无疑,只不过是换了块地方罢了,看着蒋华平淡的跟自己解释的话语,眼里又满是哀愁的模样,就如同看到了自己的爹苏轼璃一般,自己目前的状况何曾不与这名叫巧儿姑娘相差不差,只是她还有一位千里迢迢不断在找自己的父亲,而自己除了唯一跟在身边的琉棋,便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你可有去看望过她?”

“她可知道自己的父亲还在寻自己?”

苏晚瑾忍不住发问道。

蒋华听到她问话又坐在椅子上叹了一口气答道:“我一穷二白如何去见得了她,所以老夫一直逗留在伍余城就是为了赚到能赎我家小女的银两。”

看他如此,那背影都寥落不已,苏晚瑾陷入了沉寂起来,心里明白自己若是想让这父女两见面的话,千面狐自然会出手帮忙的,可是千面狐本就不必为自己去做这些,10岁与自己的父亲走丢至现在既然还尚在,恐怕心里也在期盼等着父亲来寻自己吧?种种利弊下她的心里不禁有一些纠结起来。

怀着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的心理,突然也想起来洛亦水这家伙似乎还欠自己一个人情。

到时候到了四方城让洛亦水给钱,自己在把这笔费用给千面狐不就好了吗?就当是借用的。

想到这里苏晚瑾欲想与千面狐一番商量之际,干面狐却先一步幽幽的开口起来又盯着蒋华道。

“说来说去我们还是未见到这名叫白琼的姑娘当面对峙不是吗?”

“在未见到白琼姑娘亲口对峙之前我们可没有那么好糊弄的。”

“先跟我们回钟府,我会让人好好盯着你,晚上到明霜湖好好对峙一番便知晓了。”

没想到他却先一步开口起来,虽然说话显得很没有人情味,似乎自己内心的想法他都会先一步知道从而给自己一个台阶一般,虽然说话很没有人情味,但对于苏晚瑾来说心里却莫名还是充满了喜悦还有一丝丝不太一样的情感?

她赶忙着将这种莫名的情感丢出去,回想起洛亦水的问话,心里面却完全不敢去细想同时去过问。

将蒋华带回了钟府后,却也未多盯着他几分反而是当做贵客一般来看待,单单一天下来便总有人询问他是否有什么需求。

看着蒋华得知晚上终于可以见到自己失散多年的女儿那欣喜的模样,苏晚瑾心里也自然是高兴同而便又想到了自己爹。

脑子里不知怎么的便突然出现了一句疑问:“若是未得到你们相助,恐怕我也会经历与那巧儿姑娘一样的下场吧?”

“只是不同的是我没有那为了找到我蹉山涉水,为了赎回我拼劲一把老骨头的爹。”

“一生都将在青楼或者船只上渡过?”

听到苏晚瑾莫名这两三句惆怅的猜疑,刚安排好事务而在她旁边坐下来的千面狐脸上顿时显出一丝内疚很快便又神色坚定道:“只要我还活着,无论你在何处我都会寻你,带你回来,赎你出来,不管在那之前你经历了什么。”

“我始终不渝对你。”

听到他那认真的话,苏晚瑾这才将视线转移到了千面狐的身上,此刻他的表情很认真,认真到眼里没有一丝一缕最开始的轻佻与轻浮,同时又撑着脸侧脸看向她,又像是带着安抚性一般抬手理了理苏晚瑾身前凌乱的乌发。

“是吗?那你最好不要半句有假,若是我信了,你敢骗我。”

“我会恨你一辈子的,死生不复相见的那种。”

听到他的话与那认真的神色,苏晚瑾又怎么会忍不住不动心呢,更何况还是顶着如此好看的脸蛋。

她这一刻觉得鼻子莫名的发酸赶紧别过了脸,生怕千面狐知道自己居然会因为这种话而感到要掉眼泪的样子。

这一刻千面狐没有回话,渐渐的他已经不明白了到底要不要将真相吐露出来了,可是苏轼璃又托自己与李思辰不要将实情说出来了,但是一辈子让苏晚瑾蒙在鼓里对于她又何尝不是一件残忍的事情。

他也第一次意识到了朝臣之间的权谋并不是如此的简单,反而水深到他自己也无法把控。

“苏晚瑾,你知道吗?”

“这天下本就没有真正的逆贼与叛党,只不过是看天下掌握在何人的手上罢了。”

“而那些站队的人便就如同赌场下注一般,赢了便是人们眼中的君王与忠臣,而赌输了使要背负世间骂名与污浊,从而被世人唾弃逆贼与叛党。”

“一位做官的人,他最在乎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听着千面狐突然侃侃而谈这些高深莫测的话语,苏晚瑾心里第一直觉便是千面狐心情不好?

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千面狐他说的本就有理,权势之间的争夺出的结果本就是如此,但还是摇了摇头又继续道:“我不确定所有做官的人是不是都如此。”

“我只知道我爹在我的心目中永远想做一个好父亲与严父。”

“无论外人如何评判他,他并不在乎这些,他在乎的是他在我心里的形象是如何的。”

“既如此,如果你爹不想让你知道一件事,你还会义无反顾的去探究到底吗?即便知道真相后会感到痛苦不已。”

“你还会去探究吗?”

千面狐再一次开口问道,语气里面夹杂着暗暗的试探,心里早已经乱成一团说还是不说,这是他从与苏晚瑾出京城一直到现在都在纠结的问题。

本以为自己走的这一段时间,会有人来当这个点破局面的人让苏晚瑾知道真相,但是他想多了,这些人似乎都莫名的约定好了一番对此事闭口不谈。

苏晚瑾微微愣住,看着他为难的样子忍不住质问起来:“你们有什么事瞒着我?”

话语刚落,千面狐心里紧绷的弦在这一刻如同被刀割破了一般,猛烈的跳动起来,若是在这里说了,苏晚瑾承受不住再一次气急攻心起来该怎么办?

毕竟许京墨临走之前便对自己万番叮嘱,不可以说一些刺激苏晚瑾的话,否则体内毒会随着扩散的更深,尸蛊本就已经够严重了,更何况还中了莫名其妙的毒。

这毒就连许京墨自己都叫不出名来,这种奇门邪毒民间自然是传闻过,但是却也不一定是否属实,毕竟只是传闻。

很快他便感到庆幸的是蒋华在这一刻插话进来同时又意味深长的笑道:“做官难,做一位好父亲更难。”

“姑娘你这是想家了?”

苏晚瑾听他发问只是苦笑了一番随后答道:“我已没有家,有何好想的。”

“现在也是孑然一身,四海为家罢了。”

蒋华听到这里微微愣住,又看了看她头上那一朵白菊似乎突然便明白了什么一番不在过问只是暗暗叹了一口气坐起身道:“姑娘节哀吧,事与愿违,一直沉浸在过去反而只会害了你自己。”

“老夫虽不是你爹,但若是老夫也遇到如此情况,恐怕只想你尽早放下这些无谓的恩怨早早地看向前方而前进。”

“蒋先生说的确实有理,苏晚瑾完成这些事后,便答应我,不要在如此多想了如何?”

千面狐紧接着便岔开话题问道,语气带着询问与小心翼翼。

“自然是,事情完成后,我定然会放下的,毕竟前路漫漫。”

苏晚瑾回笑道,语气反而显得很轻松,不需任何人来开导指点,她也早已经决定好了,处理完这件事,然后找到苏轼璃的遗体或者骨灰在好好的与杨馨安葬在一处后便就结束了。

见她释怀看开后,千面狐的内心也才跟着松了一口气,同时又细细思索真相应该何时去说明。

入了秋夜,随着船桨划动,那原本似镜面的湖水跟着波动起来,连带着夜空那一抹残月的倒影,月光一洒而下便多了几分清冷残凉感。

寂静无声的夜里只能听到那船桨划动的声音,与时不时传来的打更声声与犬吠声。

白琼一身明艳衣裙,脂粉扑脸显得极其的娇艳动人,那头上的珠钗翠饰点缀着乌发,与她一同而站的人都不极她万分之一动人。

那一双眼便如同打了一层雾霾,没有丝毫生气,更多的是麻木不仁与行尸走肉一般的上了船只习惯性的开口问道:“秋妈妈,今日的客人可是谁?”

“为何我从未听闻过。”

一人划动着船只的功夫,被唤作秋妈妈的女人,虽已40岁却依旧风韵犹存,那一身上下的衣裳与首饰凸显着昂贵。

她用手绢捂嘴笑了笑随后便往她身边凑近了几分,好声好气的笑道:“你未听闻却也正常。”

“这位客人啊,可是这伍余城做最大胭脂水粉生意钟家的公子。”

“听闻他不仅长得是相貌英俊,就连身姿都极其潇酒,年轻又家大业大。”

“白琼你可要好好的把握住这次机会啊,若是成了,赎你回去做妾室那可真的是后半生都不用愁了。”

“更何况你可是我们这莺燕楼的头牌,姿色出众,这种富家公子哥可是很好把握的。”

不一会儿,阴云笼罩将酒在湖面上的月光一同覆盖而去,这一刻她才敢稍稍露出阴郁的神色,心里又何时不明白能来这种地方的能有几个是真正的良人?

自己也只需要做好平时该做的事,什么该听什么不该听,什么该过问什么不该过问即可,免得像那位与自己一同到这里的姑娘听了不该听的事情而被人灭口。

很快小小的船只便在较大的客舟附近停泊下来,偌大的客舟仅在入口处挂着一盏明晃晃的灯火,她随着秋妈妈一同踏上了船只,同时又觉得那灯笼的极其的刺限,明明看着如此温暖的火光白琼只觉得心里冰冷不已。

进了客舟内部,便见火光之下已坐着一人,火光描摹着他精致的五官与英姿,同时又为稍稍淡漠的脸添了几分柔和,一身朴素的衣着即便坐姿随意却也掩盖不住那与生俱来的贵气甚至从中又带着一丝丝痞气的感觉。见船帘被人挑开后,他才将酒盏随意放置了桌上抬眼看了过去紧接着发问道:“可是白琼姑娘?”

抬眼看过来的一瞬间,这一刻白琼也借着火光看清了火光下的千面狐,那一刻眼里浮现微微愣住的神色,来来往往寻自己的客人如此之多,但是却都不极眼前男子半分,心里突然便莫名的浮现了上船只之前秋妈妈所说的话。若是能跟在如此人身边哪怕只是做妾似乎倒也不错,总比一生之中都在这里苦苦等待的好。

秋妈妈先一步讨好带笑迎了上去,心里自然是恨不得自己容姿衰老,否则说什么都想好好服侍眼前的人,同时又艳羡白琼居然有如此好福气,既然会被这位责公子指名。

“这位便是我们莺燕楼的头牌白琼姑娘。”

“小女子白琼,有礼了。”

白琼弯身行礼道,完全是表现的一副柔情似水低眉顺眼逆来顺受的感觉,抬眼便见千面狐已然坐在厢房中央,火光照亮他不凡的容颜,脸庞轮廓线条分明,眼里透着浅浅的笑意。

她努力的平复自己被惊艳的心,同时莫名的感到有些紧张起来,甚至还透着期待的感觉?

“那两位好好聊,夜色还趁早,不急。”

秋妈妈笑吟吟的说着,便拿了桌上的银两退出了船内,又上了小船上便划船离开。

船内顿时便是安静了下来,白琼便习惯性的朝他凑近了几分素手拿起白银琅纹的酒壶想要继续添酒同时又不忘问道:“以前到从未见过钟公子。”

“是最近才回来的吗?”

倒了酒水后又想拿起酒杯递给他,同时顺势坐在他的身旁,那人却先一步有些不太自在的起身稍稍挪远了一些同时开口道:“之前我并未在伍余城,此次前来寻姑娘是别人所托,想让你见个人。”

苏晚瑾隐匿在船尾处确保那只小船已远离船之后便与蒋华一同进入了船内同时又上了二楼的雅间。

白琼微愣也看出对方对自己明显是对自己无意的意思,又听受人所托便也不在自讨无趣回道:“何人呢?”

几乎是话音刚落下的功夫,蒋华与苏晚瑾便从屏风出绕了出来,他见了自琼那副德高望重的模样不在,此刻则是热泪盈眶话音都止不住顺抖起来:“巧儿。”

白琼听到这声久违的称呼神色有些恍惚间,又朝唤自己原名的人望去,自己10岁便与父亲走散,但也是记事的年龄怎么会看不出眼前的人有几分熟悉,同时便开口不确认一般道:“您可是星县知县蒋华大人?”

“我的巧儿,这些年你受苦了。”

蒋华再一次道,语气充满了慈悲与关怀。

白琼这才反应过来,突然觉得如此长久的的等待倒也算是值了,顿时便哭成了泪人走了过去依偎在他怀中叫道:“爹,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巧儿的。”

看着走散多年的两人再一次重逢相拥而泣的场景,苏晚瑾心里觉得欣喜而后则是心酸与莫名的委屈,同时再一次想到了自己的爹。

很快她便选择不想再去看,免得又莫名的忍不住落泪而出了船内同时下了楼,意识她情绪不好千面狐再一次跟了过去同时想要让她心情好一些后便笑道:“等一下,别动,你头上的花歪了。”

听到千面狐的话音在身后响起后,苏晚瑾才停下了脚步微微转头看了过去,又抬手调整了自己头上的白菊问道:“现在呢?”

“外面太暗了,看不清,进了船内我看看。”

“刚好我们两守着,这样便无人打扰这对久别重逢相聚的父女了。”

苏晚瑾倒也觉得有理下了楼后便直接挑开船帘进入了船内,才得以再一次见到了那火光,或许是夜寒霜重的缘故。

她身上仅着了一件单薄的白纱披风,风仅仅是稍微一吹便开始忍不住犯咳起来。

看着她拿出手帕捂住嘴又开始咳后,千面狐眼里满是担忧走过去后又将自己身上的大衫脱下来盖在她身上道:“等回了府,我让季雯托人多制置办些厚衣服,到时候你便老老实实给我多穿一些。”

苏晚瑾听到这里,那件大衫上依旧带着那股清淡的茉莉香,穿上后便也感觉稍稍暖和了许多回道:“谢谢了。”

“谢我什么?”

他故作不明白的先扶苏晚瑾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后,自己又显得很自然的坐在她的身旁,那抹笑不退。

看着他眼里带着稍稍得逞的喜悦,又发现千面狐自然而然的紧贴着自己而坐,苏晚瑾便也知道他是故作不懂随后便将帕子捏在手心里回笑道:“谢你愿意出手帮忙。”

下一秒又带着质问表情看向他:“还有,你是不是挨我挨的太近了?”

“这屋里又不是没有其他椅子了。”

听她这没有丝毫情趣又直白的发问,千面狐也觉得极其可爱至极反而又凑近了几分,直接一手揽住苏晚瑾较小的身板继续笑吟吟道:“你不是怕冷吗?所以贴紧你一些不就不冷了吗?”

自知自己就算推也推不开他,更何况苏晚瑾却也莫名的不怎么抵触这种感觉便也死了心突然想起来什么开口问道:“你不是说歪了吗?”

“哪呢?快看看。”

听她发问千面狐才抬起另一只手帮她将头上的白菊摘了下来回道:“不许戴这个了,不吉利,你知不知道。”

苏晚瑾微愣,又将那朵白菊拿了过来同时又摊开手心看着那朵白菊,眼里再一次暗了下来:“我自然是知道。”

“只是你突然让我想起来。”

“如今我爹已经逝世了好几个月了,我这个做女儿的却一直未对他尽孝道。”

“虽还未找到他的遗骸,不能守灵堂,却也想像你一样为他尽孝服丧。”

听到她这悲观忧思的话语,千面狐便突然觉得自己不应该如此了,今天所做的一切都会让苏晚瑾联想起苏轼璃。

他手的力气不自觉微微加重,眉头紧锁起来很快又将那朵菊花为她重新别了上去,语气很淡却同样充满忧愁:“若是如此能让你好受一些,那就戴着吧。”

“无论你戴什么头饰,我的觉得好看万分。”

她摸了摸头上菊花。

还未到这里时自己都是一个人孤身而活,也从未感受过家庭的温暖,也是到了这里才感受到苏轼璃对自己如同亲生女儿一般无微不至的照顾。

而待自己如此之好的人,最终背上了叛党通辽的骂名,遭世人唾弃,回想起茶楼那说书人对苏轼璃的批判,最终还是忍不住,心里莫名的痛苦万分的拿起手帕抹起泪来。

见她又莫名的忧伤抹泪,千面狐深吸了一口气赶忙着拿起手帕一起帮她抹泪起来,紧张又关心的质问道:“怎么了?”

“是不是不舒服?”

“不舒服的话,我们先回府里,等一下叫个大夫给你看看。”

苏晚瑾摇了摇头忍不住哽咽起来:“我只是想起我爹来了,为何他人如此好,那时为逃荒的百姓连日施粥。”

“得不到好也就罢了,却因为被人诬陷,即便已逝世依旧还要被世人唾骂。”

千面狐一边擦着泪话语如便在喉想说什么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良久才缓缓开口道:“苏晚瑾,你不想为你爹报仇了吗?”

“不要想如此之多,只会让你身子骨更不好,你只要专心的想着为你爹复仇就好了。”

很显然这句话对于现在这个状态的苏晚瑾很有用,她很快便调整了自己的状态猛的将眼泪憋了回去,同时也深知与其像个弱者一样啼哭,不如尽快的调整好自己的状态。

“你说的对,千面狐,如今亲自手刃我爹江栩竹还未死,我就算要死,也得先杀了她陪葬。”

苏晚瑾咬了咬牙狠厉的开口道,那抹杀气也一同展现而出,但在看到千面狐那惊愕住的神色又问道:“你这是什么反应?”

意识到自己失态千面狐连忙别过了脸,又像是反应什么过来一般继续笑道:“确实是,虽然是迫不得已,但也是江栩竹情势下所逼,按理来说也应该算是她动的手。”

话音一落,苏晚瑾那股狠厉去了一半,一把抓住他的手开口问道:“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迫不得已,情势下所逼?”

千面狐心里顿时漏了一个节拍,同时突然明白了看样子这件事李思辰也未与苏晚瑾说明,甚至是只字未提。良久才有些不忍继续让她蒙在鼓里一般,即便苏轼璃说过对于那里的一切都不要跟苏晚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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