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人真不禁叨叨,前面刚想着父亲,爷爷奶奶没回去几天,便收到了他的电话。
一个陌生的号码,传来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声音。
“新,我是爸爸。”
“……”我竟然张不开嘴喊一声父亲。
“我差点见不到你啊……”电话那端传来了一声抽泣声,沙哑、沉闷,带着一丝丝劫后余生的庆幸。
“哦,怎么了?”我面无表情的问。
“我脑血栓差点中风,现在腿走路都不利索了!吓死我了!”
这一幕,仿若又回到了十年前,爷爷在东北打来电话,告诉我差点看不到我了。
“所以呢,现在给我打电话是希望我做什么呢?你的那两个女儿和老伴呢!有人照顾你吗?”我平静的问,看看他是希望我出人还是出钱。
“她身体也不好,那两个姐姐都结婚生子了。我就是想告诉你一声……”他唯唯诺诺地说。
“哦,你只有在生病或者遇到困难的时候才会想起我来吧!头两天鹏来了,见到了爷爷奶奶,你可曾想过你还有个儿子?”
“唉,爸爸对不起你们,你们已经这么大了,也不需要我了,只能好自为之了,我也照顾不了你们……”他无奈的语气真可恨!
“我们要的是你的愧疚吗?这些年我们没你也长这么大,还需要你的照顾吗?好一句好自为之,那你给我打电话干嘛?你也好自为之吧!”我气愤的挂断了电话。
这样的父亲,三十年来不顾父母不管子女,毫无担当毫无惦念,不要也罢。
放声痛哭一顿,再也不要想他。这么多年的凄苦都过来了,此时此刻,我还期待什么呢!这一生就当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想着想着又心疼弟弟,他对父亲估计一丝印象都没了,我们两个真的是命苦。
有的人用童年治愈人生,而有的人用一生治愈童年。很不幸,我是后者。
亲情的缺少,让我更加珍惜和依恋阿泽,恨不得把所有缺失的爱都能够用婚姻弥补回来。
而阿泽,依旧每日呼朋唤友,喜欢喝啤酒的他,常常要喝到半夜才回来,我哭过闹过也没有用,依旧我行我素,朋友对他来说,和家人一样重要。
我很注重仪式感,每个节日都希望有家的温馨感觉。哪怕坐一起吃一顿简单的饭,也是两个人在一起的小日子。
而阿泽喜欢呼朋唤友,总喜欢叫上一帮朋友,喝酒唱歌侃大山,不喜欢只有二人世界。
我一直迁就着他,也慢慢习惯着。
儿子在老家的那个七夕,我特意打扮好准备了一桌子饭菜和红酒,在家等待他归来。
而阿泽,照旧喝到半夜,打了几个电话敷衍着,好不容易回来,醉醺醺的打着酒嗝,倒头就睡。
我愣愣的瞪着他,突然就无限委屈涌上心头,一时悲从中来,一时又怒火中烧。
这都过的什么日子啊,家人没有,爱人不顾家,儿子不在身边,仍旧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望着睡得呼噜噜的阿泽,我使劲摇晃他也不醒,于是,我“啪”的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没想到把他打醒了。
他懵圈的看着我,继而愤怒的神情浮上了脸庞。
我第一次打人,内心有些害怕,赶紧爬下床跑到外屋沙发上躺下。自从他长了喝酒打呼噜的毛病,睡眠浅的我都选择去客厅睡。
我假装睡着,意图蒙混过关,内心慌得一批。
只听阿泽一下子起身,晃晃悠悠爬了起来,走到我身边盯了我几秒。
我大气都不敢出,心里忐忑不安。
刚要睁眼看他,突然一个巴掌扇在了我的脸上,把我打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