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温致回应,徐管家忽然鲁莽地开门闯了进来:“先生,您该吃药了。”
徐管家终究是老了,胆子也不似年轻时候了。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端着药走向霍骁云。
温致礼貌微笑着接过药,亲自给霍骁云喂药,期间还不忘瞥一眼站在一旁局促不安的徐管家:“徐管家最近是累了吗?怎么做起事来总这么毛毛躁躁的。”
“我一切都好,谢夫人关心。”徐管家眼睛紧紧盯着霍骁云,待霍骁云吃下最后一颗药,便迫不及待道,“医生嘱咐了,先生需要多多休养,夫人也好几天没有好好合过眼了,不如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们守着呢。”
霍骁云赞同地点点头,劝说温致回去休息,温致也就不再推脱,交代了几句便走了。
……
三小时前,有人给白悦光打电话,说有白悦光联合徐管家破坏温致的车的证据。
吓得白悦光什么都顾不上,直奔神秘人所说的地址。这个证据,不管花多少价钱他都要买下来。
否则,他在霍骁云那里可不好交代,温致那个疯狗弟弟也不是好惹的。
然而,白悦光等了整整三个小时,都没有等到神秘人现身。
就在白悦光惴惴不安地猜测是不是有人出价更高把证据买走了的时候,神秘人再次打来电话:“我可以把手上的证据清理干净,但我有一个条件。”
“你说,你说!”白悦光心中燃起希冀,“你想要我干什么都可以,但你也要保证,不会有任何人知道这件事。”
“当然,绝对不会。”
神秘人回答的很干脆,这给白悦光打了一剂强心针。
神秘人继续说道:“我的要求很简单,一个月后有场慈善晚宴,你想办法让温致参加,然后——
杀了他!”
……
霍骁云的伤好转后就毅然回了家,他讨厌医院的味道,一秒都不愿意在这里多留。
回到家,他的小妻子正张罗人准备给他的惊喜,佣人们在他的指挥下竟然有序地忙碌着。
画面很养眼,除了跟在温致身边时不时来一句“这没必要吧”的霍辞让。
青提刚确认好装饰的位置,一转身,发现霍骁云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忙得没空抬头的温致,不由得惊呼一声:“先生,你怎么?!”
话说一半,忽然想起自己这个行为越矩,立刻闭嘴退到一边低头赔罪。
温致听到声音也看了过来,看到霍骁云的那一刻,温致的脸顿时如煮熟的虾般涨红,他羞恼得锤桌子:“真是群不中用的,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竟然让骁云哥哥先回来发现了。”
他捂着脸跑开了,留满屋的佣人们呆在原地:这活儿还整不?
温致在自己房间尴尬地嗷了半天,才收拾好心情去找霍骁云。
霍骁云行动不便,回了房间便不大爱出来,温致便给他找了许多书供他解闷。
霍骁云很给面子地戴上金丝框眼镜,拿起最上面的那本书:“哈利波特?我以为你会给我拿霸道总裁爱上我。”
“你竟然还知道这个?”温致很意外,同时飞快地打开某柿子翻书架给霍骁云找书,偶尔还抬头问一句,“真假千金的文看不看,你喜欢古早的文的话,那不得拜读一下?”
“看来你的阅读量很惊人啊。”
“那可不,你想看什么题材的我都有存货,要是实在挑不来,你想个设定,我给你现写都成!”
温致得意得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这样鲜活的可爱的温致,让霍骁云再次慌神:“你以前有去过甜水镇吗?”
“甜水镇?”温致假装意外,努力思索了一番,然后很肯定地点点头,“当然去过。你想去吗,我陪你。”
霍骁云见此,眼里的光慢慢淡去。从温致下意识的反应可以知道,温致并不知道甜水镇,真是为了讨他欢心,故意撒谎博眼球罢了。
奇怪,为什么明明他已经找到了年年,还要试探温致呢?他真的是被撞得不轻,脑子犯糊涂了。
霍骁云懊恼地闭上眼,冷冷道:“我累了,要休息了,你走吧。”
温致不知道霍骁云为什么忽然变了态度,有些委屈地哼唧着不肯走,直到确认霍骁云态度坚决,才受伤地一步三回头地离开,走到门口,他大声对霍骁云说:
“那我晚点来看你,我去给你煲你最爱喝的汤。”
温致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得到霍骁云一个字甚至一个动作的回应,失落地出了门。
房门关好后,温致轻轻将额头抵在门上,闭眼冥思了许久,刚刚不悦的小情绪也被消化干净。
再睁眼时,温致又是那个乐观积极的温致,小声地给自己打气:“金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我够努力,骁云哥哥一定会对我改观的。”
给自己灌好鸡汤,温致哼着小曲准备去厨房给霍骁云亲手煲汤。
只是刚走到转角,便有一只手将温致拉入了黑暗中。那人眼疾手快地捂住了温致的嘴巴,隔绝了温致一切的惊呼声。
来人正是霍辞让。
从温致走出霍骁云房门开始,温致就注意到了霍辞让,于是故意演这出戏来气他。
霍辞让眼中含泪,矜贵的面容逐渐破碎。面具落下,内里尽是不甘与痛苦。
“为什么,你对他的爱不是为了做任务吗?你真的爱上他了?!”霍辞让的每个字都仿佛咬牙切齿下吐出的。
让温致感到后怕的,却是霍辞让说的话:他知道我是为了任务来的?
霍辞让死死捂住温致的嘴巴,忘我地倾吐自己的苦痛:“你永远都不知道,我为你付出了什么?为了你,我迎合你的喜好,你怎么追的人,我就照猫画虎地学,可你还是选择爱那个一无是处的霍骁云!”
霍骁云的头抵着温致的头,豆大的泪水掉落在温致的脸颊上。
温致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反正霍骁云光顾着哭看不见。一个劲地问为什么,倒是给他开口的机会啊!
“到底是你眼瞎,还是我对你实在太好?
既然你看不见我的好,那我就让你看看他的恶。我亲手把他的面具撕下来给你看,你就知道,他是多么恶心的一个人!”
说罢,霍辞让自顾自跑了,独留温致在风中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