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关键不是他练,是许若谷让他陪自己玩玩,打熬筋骨,放松身心。
没错,他是陪练,人形木人桩。
现在大擒拿从身后钳制,掐住了他,他直接蹬脚朝后靠去。
对方连忙后退保持距离,许灼站住脚朝前拽。
对方也反应过来了,立刻朝前,保持擒拿锁扣,但为了稳固,立刻伸出了另一只手从后面环过来。
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许灼抓住环过来的手朝前拉拽,一个下潜朝后靠,然后顶起。
顿时身后脸都没看到的人被他横扛起。
横扛起,然后呢?
毕竟以前破掉招式后许若谷都会变招。
他也没想过破招后这么顺利。
下一步是……
算了,他直接朝后一仰倒地,来个萨摩亚坠摔吧。
地面,是钢筋混凝土打底的月台地面。
这一摔可不是经过特制的,有弹性的摔跤擂台。
砰!
身后这人立马七荤八素起来,哀嚎着躺地不起。
“刚刚假冒乘警,现在又假冒警察,打他,打死他们,打他们逼痒的!”
下一刻,周围围观群众也不淡定了。
有好多刚刚和许灼同一车厢的,听到动静过来围观。
见许灼一个少年人轻松干翻三个后,立马就觉得这些人肯定是假的,毕竟他们已经先入为主认定许灼是正确的,另外刚刚第一个确实有问题。
在喊过这么一声后,一两个,两三个,接着十几个冲过来将倒地者围殴。
人民群众,勇斗贼寇!
许灼干翻三个气喘如牛,有些茫然看着这一切,没有回过神。
“别动。”耳边传来了一个中年人的声音。
一个冷冰冰的圆圆的东西,悄无声息地从旁边抵住许灼太阳穴。
特么的,先是刀子又是棍子,当老子吓大的?
老子连母阎王都不怕,还怕你们这几只野狗?
许灼一时间还上头着,没反应过来。
心中只默算了下与自己横向距离,随即骤然甩手抽抬。
侧边这人胳膊直接被一击抽得高高抬起。
他转身一记勾踢低扫,将这人直接撂倒。
同时抓住这人手,夺下他手上的铁块,抓着圆圆的管子,只觉这东西特别顺手,一头短圆管子一头是方的,像个小锤子。
于是拿着这玩意儿就朝着到底人脑袋上猛砸。
砰!砰!砰!砰!砰!
转眼狂砸五下,这人面孔一塌糊涂,血流如注,嘴里还嘟囔着什么。
细细听——
“我……警……警……”
警察?!
许灼愣了愣,这才像是一盆凉水浇在头上。
他停下手,看了看手里的东西——毫无意外,这是手枪。
就很离谱。
再低头看看地上四人,除了第一个外,三个都是穿着淡绿色制服衬衫的警察,全都被他打得不成人样了。
“我日,这丰功伟绩。”
想到这,他脑筋急转,忽然怒了起来。
抬脚踹在地上血肉模糊人的腰间。
“还特么假冒警察!叫你假冒警察!假冒警察!假冒警察叔叔!你们就是一个犯罪团伙!还想糊弄人是吧!警察怎么会像你们这样执法!”
其余众人见状,也没管三七二十一,一起过来将这人摁着暴打。
就在他大吼大闹的时候,一群身穿制服的人冲了过来。
“住手!”为首人看到地上情况,人都麻了,连忙喊停。
所有人见状,立马起身,把四个血葫芦拎起来反扭。
许灼拿着血淋淋的枪走过去,敬了个礼,面色严肃道:“你好同志,我抓获了一个盗贼团伙的漏网之鱼,还有三个假冒警察帮助罪犯逃脱的共犯,并且缴获了一把危害群众生命安全的非法管制枪具五四式手枪。”
来的这群警察都被许灼这标准军礼和严肃面孔给整不会了。
正茫然点了点头,伸过手去接,许灼却缩了回来。
“警察同志,你们这做事流程不对,不该先用手铐把那四个嫌疑人控制住,然后拿出证件来给我看吗?毕竟这身皮谁都能穿,证件也能作假,但正规人员的办案流程可不是这样的——你说呢。”
所有警察一愣,确实是这样。
可平时大家都知道自己身份,哪里需要这么麻烦?
沉默了下,他一挥手,示意其余人去做事。
他把证件拿出来递给了许灼。
许灼看完后敬了个礼,把证件递交回去,不等对方询问,就开始说起了整个事情经过,然后表示要过去配合他们调查,打电话给前面那个车站,询问事情真实状况,但没想到的是,这时一个人走了过来。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列车长。
“警察同志,这位同志刚刚说的都是对的,一点没错。我是这辆车的列车长,发生的所有事我可以作证。我们车上确实有列车员和盗贼团伙勾结,假冒乘警,但被这位同志识破并且制服。事后我检查了一下,有问题的列车员不在少数。只是当时抓了一批盗贼,没想到还有这么多漏网之鱼。还好这位同志机敏,身手不凡,车上一人打倒八个,帮助我们将犯罪团伙连根拔起,现在又一个打四个,把剩下漏网之鱼也全部擒获……”
“我们不是……我们是……是警察……”
那三个之中先前拿着枪的踉踉跄跄走过来说道,语气充满委屈。
“你是警察?”许灼阴沉着脸,直勾勾盯着眼前的警察道:“这怎么回事?你们同志办事就是这样吗?不分青红皂白拿出枪来抵住人民群众的脑袋,反而要协助贼寇逃跑,这事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这警察被许灼铿锵有力的词汇冲得脑袋一片空白。
他都不知道啥情况。
可听这语气,有错的分明是他们这里。
“我们听说有人在打架,而且快被打死了,就过来阻止,没想到来一个被撂一个,后面群众不知道怎么也跟着起哄,我以为这是黑恶势力主谋,就……我没想过开枪,枪保险没打开,就是吓唬一下,我看形势危急想要先让人冷静再说,也就没有……没有……”
“好了,闭嘴吧。”
事情已经明了,很显然这是一个大乌龙。
现在事情说清楚,误会解开,许灼立马用嘴炮,义正言辞地说了所有人一顿,着重讲了下正确办事手续。
其实正确办事手续大家都知道。
用不用得着,谁都没真正在意。
这年头真没几个人敢像那伙盗窃集团这样,假冒乘警的。
有事没事谁会假冒警察?
可经过这事,所有人也警醒了一番。
许灼和翟立森,带着列车长,还有一些参与正义暴打正义之绝妙乌龙事件的群众,跟着警察现场录完口供,给了联系方式后就走了。
反正回头有事根据这些还能找得着。
他们身上介绍信也都有,证件也都在,都是证明,不会作假。
不过出了车站,许灼还是去附近卫生所缝了几针。
伤口不算浅,再深一点就割破皮肉划到里头筋膜了。
这样的伤口,在他日常活动量之下想要不缝针愈合,挺难的。
缝了针,动作稍微大一点也没关系。
这事儿结束后,也得了个好处,直接搭乘警用边三轮前往造船厂。
一通下来,已经是中午左右。
江阳泊安造船厂,也就是两根水泥立柱门头,中间移动钢铁大门,一边是门卫室,水泥房,或者红砖屋子,地面也坑坑洼洼的,看起来很老很旧。
但门头就是这样。
造船厂真正的主体是依靠常见的船坞,还有制造小船和零部件的车间。
到达门卫室给出介绍信后,又找了翟立森的熟人。
人家也是厂里老师傅刘工。
看到翟立森来了之后,颇为惊讶。
“你们怎么来了?张厂长呢?”
翟立森茫然道:“什么张厂长?”
刘工道:“我把事情跟张厂长说了,他说他去火车站接你们了啊。”
“怎么接?”
“当然是开着二幺二啊,我特地关照的,你们……没碰到?”
翟立森正要开口,许灼按着问道:“他什么时候去的?”
“去了一会儿了,至少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
这里离火车站特么也就十五分钟边三轮的路。
这么长的路二幺二那种越野车要半个小时?
再一个,江阳火车站外那是地面比脸都干净,就没见几辆板车自行车。
哪里来的二幺二越野车?
“不妨事,我们是过来看看船的,谁带都是一样,找个熟人还好一点,和那个张厂长不熟悉,聊着天也不好意思开口。”
许灼笑呵呵的,示意了一下翟立森。
翟立森也连忙应和,让刘工带着他们两个往里走,去看看。
外行看热闹,没有内行人带着走,带着看,就会感觉所有厂都一个样,无非是大螺丝,车零件,外加支模浇筑什么的。
有刘工这么一个老师傅带着,四下走着讲解着,便处处是门道。
吃饭,在车上时都吃过了。
翟立森就带了两个烧饼,连水都不用,直接吃干就行。
哪里像许灼这样一份盒饭,里面两荤一素,应有尽有。
在逛完一圈后,刘工笑着问道:“怎么样,有满意的没?大致意向的也可以,局部要修改的都可以商量。”
“是这样,您看看能不能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