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锦薇气冲冲回到家,发现家中气氛不对。
“爸,妈,你们怎……”
话没说完,迎面一记耳光打的谢锦薇栽倒在地,耳鸣阵阵,天旋地转,口腔内满是血腥味。
谢金水指着她问:“你去哪儿了?”
谢锦薇脸上的愤怒,化作心虚:“我……我……”
啪~~
一叠照片重重摔在谢锦薇脸上,照片棱角在她白皙的额角划破一个细小的口子。
看着散落在地上的照片,谢锦薇抖如筛糠。
谢金水是家里对她最好的人,可是,她心里最怕的也是她。
谢锦薇太清楚,爸爸对她好,是因为她和晏家的婚约,所以她才有价值。
“小晏总是不是已经警告过你,他已经给足了你颜面,你倒好,一边跑去找宴夫人逼婚,一边还去见沈家老四,你想干什么?”
“谢锦薇,你到底想干什么?”
谢金水连续问了两遍,气的胸腔起伏,面色涨红。
他一改往日慈父模样,暴戾狂虐十分可怖。
“你放着老子给你铺好的路不走,非要带着全家一起去死是不是?”
谢锦薇捂着脸吓得瑟瑟发抖,“我……我……我只是……”
“我警告你,明天,你就去晏家好好伺候宴夫人,好好去跟宴昭辞赔罪,如果你再敢去见沈京南,我打断你的腿。”
谢锦薇顺风顺水多年,先被沈京南拒绝,如今又被父亲训斥,她心底的叛逆,忽然压不住,爆发出来,大声吼道:
“我受够了,我和宴昭辞订婚都几年了,可他从来不碰我,他能女人,我为什么就不能去找男人……”
啪~~
又是一记耳光。
谢锦薇被掀翻在地,半张脸都是麻的没有任何知觉。
谢金水被气笑了:“我告诉你为什么,因为他是宴昭辞,你是谢锦薇,因为你没有他那样的家世,因为我们全家都要靠着他才能在京都立足。”
“下位者没有资格问为什么。”
谢锦薇哭泣:“可他根本不爱我,我在他身边就是个摆设,我也想被爱啊,我也想……啊……”
话没说完,她突然惨叫一声。
谢金水揪着他头发,来到镜子前。
“你看看你身上的衣服,拎的包,带的首饰,什么爱能给你这些?”
“你享受着晏家带给你的一切,就不要去跟我提什么爱,爱能值几个钱?”
“失去宴昭辞的庇护,你算个什么东西,谁都能踩你一脚,你连林清婉都不如,她好歹有一张好看的脸去卖,你有什么?”
谢金水的话粗鄙刺耳,尖锐的像一把把刀子刺破谢锦薇耳膜。
她捂着耳朵哭喊:“不要说了,爸爸,求你不要再说了!”
谢金水按住谢锦薇肩膀,“我早跟你说过,只有你嫁给他,成为他老婆,为晏家生儿育女,我们欺骗晏家的事,将来曝光了,才不会被惩罚,你明白吗?”
“我们全家的命都在你手上,你弟弟已经没了,你难道想我们全家一起死你才甘心?”
谢锦薇哭着瘫坐在地上,抽泣不止。
……
今天是林清婉跟沈京南的第七天,他的生活非常规律。
早上9点出门,到学校,下午7点回家。
周六周日也是如此。
有公开课时就去上课,没课时,就一个人在办公室修复字画。
他相貌俊秀,气质绝佳,对事业专注,家庭条件又好,学校里很多女孩子都喜欢他。
林清婉就偷偷看见过三四次女生找他表白。
但,他全都拒绝。
并且用温和的语气,说出了,非常决绝的话。
一次性断了那些女生的念想。
越是接近,越觉得,他简直是每个女生心中的完美另一半。
越是接近,林清婉,越自卑。
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能成功。
跟踪沈京南的第八天,林清婉开始发愁,这样一个无欲无求,仿佛在喧闹人世间修道的男人,该怎如何下手?
手机响起,林清婉看一眼不想接。
可是对方一直打,她嫌恶的点接听。
成扉聒噪的声音传来:“都几天了还没动静,林清婉,你到底行不行啊?”
“你该不会是糊弄我们,只拿钱不办事吧?”
林清婉知道,这是宴昭辞让成扉打的。
她翻个白眼:“是你去勾引,还是我?你一个男人你懂什么,你以为沈京南是你们这种色鬼看到美女就挪不开眼珠子,我衣服一脱,就能搞定他。”
“你怎么还骂人?”
“我没有骂,我只是陈述事实,没事别乱给我打电话,打断我思路。”
林清婉直接挂断电话。
对沈京南色诱还真不行。
所以,难点就在这儿。
这几天从谢锦薇到那些表白女学生,都很漂亮,可是,沈京南多看他们一眼了吗?
林清婉一直在思考,该以什么身份什么面貌接近沈京南。
她考虑了多种身份,最后意义否决。
沈京南那样的天才,他只是不擅交际,并不是脑子迟钝。
他比寻常人更敏锐。
欺骗在他面前行不通。
何况,接触时间久了,沈京南早晚知道,那晚他在晏家救下的人是她。
林清婉,这个名字,在圈内名声可是在是太臭了。
最后,她决定,还是以真实的自己接近他。
想要骗一个人,就要十句话里,九句真话,一句假话。
林清婉拿出沈京南的照片,喃喃自语:“喜欢历史,喜欢考古,喜欢修复古籍……”
喜欢探究历史,喜欢……故事!
林清婉脑子里慢慢有了一个计划。
……
三天后,夜幕低垂,天空阴云密布。
林清婉站在江南西府前,被一个醉醺醺的男人拉住手,她极力后撤:“对不起先生我只陪酒,不……陪睡的,请你放开我。”
啪~
一道耳光抽下来,林清婉脸颊红肿,踉跄两步勉强站稳。
一叠钱批头照脸砸下来:“老子有的是钱,一个婊子,装什么贞洁烈女。”
最后还是会所保安过来将男人拉开。
男人骂骂咧咧走了,林清婉无力的靠在街边停靠的一辆白色车上,点了一只香烟。
天上飘起蒙蒙细雨,落在她头发睫毛,如蒙了一层水雾。
她眼神空洞麻木,像一个精致漂亮的玩偶,满身破碎感,身上没有半点生气。
忽然,车门打开,下来一道清瘦身影。
林清婉如梦初醒,忙起身:“对不起,先生我不知道车里有人,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