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树觉得有点丢脸。
“老子没注意,失手了不行?”
王猛脱了鞋就砸向王小树。
“你是谁的老子?”
王小树身体灵活得很,身子一侧,躲过了王猛的攻击。
“您是老子,您是老子。”
院子里一顿鸡飞狗跳,被王猛和王小树父子俩这么一闹,王山和王德军放松不少,脸上没有了刚开始的惊慌和焦躁。
王山这是说道,“爹,我和德军先回去了,待久了不适合,刘家和我娘都是不善茬。”
王猛打人也打了,心里舒畅了,无所谓的摆手。
“去吧!去吧!不要太高调了,弄好就去县城找我们。”
“县城的家在东大街,三号,不要让女人和外姓人知道。”
王山和王德军慎重的点了点头,王山带着王德军扭头就往外走。
看着两人走得飞快,王小树贱嗖嗖的吼道。
“喂,你们的粮食不要了?”
王山和王德军头也没有回,异口同声的说道。
“你带回县城吧!我们现在带回去,会给你带来麻烦的。”
王小树看着王山和王德军的背影出神,喃喃自语。
“坏种一下就能变好吗?”
“我怎么觉得他们在演戏啊!”
杨萌萌嘴角一抽,“学坏容易,变好难,他们不带粮食走,是因为相信爹。”
王小树看着王猛,“爹,我媳妇说的是真的吗?”
王猛叹了一口气,“老三,有的人从根上就是坏的,你太重情了,以后少跟大房和二房打交道。”
王小树挠了挠头,不解的看向王猛。
“爹,你既然知道他们不是好的,为什么还要帮他们?”
王猛有些无语,“他们在坏也是老子的种,难道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饿死?”
“老三,你不一样,他们不是你是责任,你跟大房和二房没有深交的必要,你算不过他们。”
杨萌萌看着有些迷茫的王小树,理智的分析。
“相公,于情于理爹都不能袖手旁观,即便知道他们是坏种也不能。”
“要是他们真的有个万一,爹的余生都在别人的谴责中度过,名声、责任、良心这三样东西,在道德绑架爹。”
经过杨萌萌的解释,王小树算是明白了,他爹不一定是真心想帮大房和二房。是这世道和为数不多的良心,推动他爹必须这么做。
王小树同情的看着王猛,“爹,您太会演戏了,听您一口一个山儿,一个德军,我都被你骗了。”
王猛翻了个白眼,“我有你这么蠢?”
“舍财出力的,还落不下一点好。”
杨萌萌看着有800个心眼子的王猛,轻声说道。
“爹,您估计失算了噢!”
“王山是不聪明,但是王德军不是省油的灯,就凭你给那一丢丢银子,怕是早就把您的把戏看明白了噢!”
王猛嘴角一抽,一言难尽的看向杨萌萌。
“萌萌啊,爹把竹林的烧了,还担心一颗烂笋子,何必在乎他的想法?”
“明白能咋的?”
“这个哑巴亏,他们必须吃,上不尊老,下不护幼弟,这是给他们的惩罚。”
杨萌萌深深看了一眼王猛,她一直都知道王猛很聪明,也会算计。
但是她还是低估了,王猛的智商和冷血。
比她这个在现代看个花花世界的人,看事情还要长远。
杨萌萌面上不显,心里对王猛拉起了12分警报。
王猛现在偏爱王小树不假,爱这个东西摸不见,看不着它是会消失的。
万一有一天王猛不顺心,收回他的偏爱了,那王家大房和二房的今天,就是她和王小树的明天。
杨萌萌若无其事的对王猛说道,“爹,您是这个,杨萌萌对王猛竖起了大拇指。”
王猛满脸慈爱,“收拾东西吧!回县城准备点熟食放你空间,做那么多柜子不利用起来?”
杨萌萌面露难色,“爹,县城有黄鱼方便吗?”
“您就一点也不怕露馅?”
王猛看着前怕狼,后怕虎的杨萌萌,心里闪过难过,看来是被这次的事给吓着了。
王猛语重心长的说道。
“萌萌啊,你和小树的脾气火爆不假,心太软了。”
“黄鱼不过是买的死契奴隶,你在担心什么?”
“你们在后院做的饭,她要管跨进后院一步,我就送她去见她太奶,合理合法,死契的生死是主家一句话的事。”
王小树也附和道,“是啊,媳妇,黄鱼啥也不是,爹要她,她就是一个长辈,爹不要她,她就是一个奴隶,不为所惧。”
强势是杨萌萌的自我保护,孤儿生存的必备技能。
其实她就是一个和平时代,普通的孤儿,对生命有自己的尊重。
“死”在杨萌萌的字典里,就是生老病死的“死”。
她哪里能做到古人这样洒脱嘛!
这次真的被王石给吓着了,亲兄弟都这么狠,外人只会更狠。
她承认自己有点胆怯,一直都在脑补,小儿怀揣重宝的故事。
杨萌萌听到王猛和王小树的话,也发现自己最近谨慎过头了,遇见一点事就下意识的退缩,隐藏。
冰雪聪明的杨萌萌一点就通,瞬间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小手一挥。
“走回县城,我还是喜欢市井烟火气,这半山腰过于安静了些。”
王猛和王小树对视一眼,他们知道杨萌萌想明白了,默契的没有揭穿她的掩饰,乐呵呵的收拾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