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惠宁回去跟姚秀兰说要给潘芸做一套锦布喜服,她很震惊:“就算会做,要织布要设计,这个工期太赶了。”
“她说我们什么时候做好,她什么时候办婚礼。”
“简直是胡闹!”姚秀兰皱着眉头说。
丁惠宁笑道:“她给了五千块钱的订金。她卖我们一个面子,就算做得不好看,她也会穿的。”
“哎!”姚秀兰叹气,“就冲她这份真情,你也不好意思做丑衣服呀。”
“我们这些织锦布的人里肯定有高手,大家一起努力,为青峡镇的锦布推广出一份力。”丁惠宁笑嘻嘻地说。
“单靠你和周丽肯定不行。”姚秀兰说。
“我跟丽姐商量过了,只要我们把衣服款式设计好,把底布要织的花纹定下来,就发动广大织娘一起织,只要花色一致,我们可以拼起来的。”
“复杂一点的花纹有蝶恋花、凤穿牡丹、凤凰纹、仙鹤纹、双凤纹、梅菊纹等等。”姚秀兰说。
“你会?”
姚秀兰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这些我不太会,你再多找几个人。”
“我要上班,你帮我问问,我还要跟丽姐找婚服样式。”丁惠宁说。
“这个没问题。”
陈顺江的母亲到了作坊,听说要做一件喜服,当下也很高兴:“这个主意好,我可以出力织。”
“要织一些复杂的纹路,我听我妈说双凤纹、仙鹤纹、蝶恋花之类的。”
“我会织鸳鸯纹。”陈母说。
周丽来了灵感:“主色是大红色,用暗红色织鸳鸯纹做底色。袖子、衣服和腰带那些地方,用另外颜色的花纹拼接。”
说完,她从网上搜出一张图片:“衣服可以做这样的款式,简洁大方,有中式特色。最主要是,这个款式简单,我们赶赶,应该可以在五一之前赶出来,不必加太繁复的东西。”
周丽说完,自己不好意思地笑了。
手机里的图片是一套改良秀禾服,上衣立领宽袖,下身是马面裙。丁惠宁也觉得不错:“她这么信任我们,全力以赴吧。”
陈顺江母亲说:“那上衣料子我回去就织。”
“好,辛苦你了。”周丽说。
“不辛苦。你们把顺江照顾得很好,这是我该做的。”陈母说。
“织好了,我们按市价付工钱。要是这次能成功,以后你就可以做专职的织娘。”丁惠宁信心满满地说。
陈母犹豫了一下:“丁医生,顺江年纪小,我还是希望他可以再读几年书,多学点文化。”
丁惠宁朝她笑:“你别着急,这件事情我跟周燃提过,等到合适的时候会让他去。他现在没感觉到文化的重要性,强行送去不行。”
陈母感激道:“你们想得比我更周到。”
工作台上有几个没完工的包,是拿丁惠宁织的那条锦布做的。周丽叹气:“这几个包争取在年前做好发给你同学。”
“需要我做的工作,你都可以交给我,不要客气。”丁惠宁说。
周丽笑了笑:“你的工作就是多接一些单子。”
丁惠宁斗志昂扬:“这几个包做好,我要拍一组时尚单品,把图片修得比国外大牌还好看。”
生活一下子变得忙碌起来,她们利用空闲之余,在网上查了很多的资料。
陈顺江妈妈织了一小段鸳鸯纹锦布,用的是蚕丝线,轻软光滑。丁惠宁和周丽、上潘芸一起去看,摸着爱不释手。
“真好看!我们的锦布那么高级!”周丽激动地说。
“姐,你早该把你的手艺亮出来。”丁惠宁说。
“要不是做婚服,我也没机会亮呀。”陈母说。
潘芸更激动:“这料子做成婚服,绝对让我的气质提升到天上去。果然还是高手在民间。”
丁惠宁想了一个点子:“得让周燃把你婚服的整个制作过程拍下来。”
潘芸拍掌:“对!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她当即就给周燃打电话,知道她的意思,他二话没说就带着陈顺江过来,录下陈母织锦布的片断。
过几天,周丽把几个包做完。要给锦布包拍宣传照,丁惠宁把那串珍珠项链拿出来当配饰。
包和珍珠项链摆在一起,立刻显得高级昂贵。
照片拍到一半时,潘芸来了,见着那串光泽饱满的珍珠项链惊呼道:“我的妈呀,这串珍珠项链太漂亮了,丽姐是你的吗?”
周丽摇头:“不是,是小丁的。”
潘芸用审视的眼光看向老同学:“你什么时候有这么漂亮的珍珠项链?怎么没见你显摆过?”
丁惠宁甩甩头发:“财不外露,你不知道吗?”
“我不知道。”潘芸拿出手机对着项链扫描,扫出同款,“乖乖,同款项链可得大几千!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应该不舍得花大钱买这种不实用的东西。哪个野男人送的?快从实招来!”
丁惠宁当然不会承认是周燃送的。她理直气壮地说:“我有钱投资丽姐的作坊了,买条珍珠项链是什么难事吗?”
“哼!”潘芸不信她的话,继续在网上查。过一会儿她像一个终于破案了的警察,用极笃定的语气说:“江城的淡水珍珠占世界产量的百分之五十。元旦前,周燃去江城做过助农直播。”
“嗷!”周丽怪叫一声,眼神暧昧地看着丁惠宁,再问潘芸,“他给你送什么了?”
“同人不同命啊!只给我带了那种小商品批发市场的发夹。”潘芸捏着丁惠宁的脸颊,“我记得那天陈顺江用你的账号在直播里发弹幕,说师傅我爱你。”
“哈?还有这回事?”周丽这下顾不上干活,吃瓜重要。
“哎,你俩到底怎么回事啊?虽然没谈,可周燃对你也太好了。赵驰对我都没这么好。”潘芸羡慕地说。
周丽附和:“阿燃一看到顾警官,就很不高兴,把他当成情敌一样。他说对惠宁好是因为她需要关怀,可这种关怀已经超出普通朋友的范畴了。”
丁惠宁抿着嘴,耸耸肩膀:“在他眼里,我就只是一个需要关怀的朋友。”
“怎么不关爱我呢?我还是她发小呢。”潘芸悻悻地说。
周丽问丁惠宁:“那你对他有没有除了朋友之外的感情?”
“他对我那么好,我想过要报答的,可是他没有接受。”丁惠宁隐晦地说。
周丽:“你要是喜欢他,那我帮你把他拿下。”
丁惠宁惊恐:“你要怎么拿下?难不成学小说里那样,给他下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