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律师,你好,阳阳的事就拜托您了。”
高泽很是恭敬:“陆太太您客气了,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苏明溪看他们有正事要谈,打过招呼后,领着阳阳去了外面。
江暖把大致情况告诉了高泽,说出自己的诉求:“我只一个要求,就是能拿到阳阳的抚养权。”
高泽看了陆宴池一眼,满口答应:“陆太太放心,您一定会得偿所愿。”
“据陆太太所述,您和江旭阳的户口还在海城。”高泽适时提出建议:“若是为了抚养权,陆太太不如把户口迁到洛城。”
“这是为何?”江暖有些不解。
高泽面不改色,解释道:“您是陆先生的妻子,江旭阳是您和陆先生的儿子,你们二人户口随陆先生迁入洛城,落户陆家,才是万全之策。”
江暖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这是要做假证,只是这样知法犯法,能行的通吗?
江暖看着高泽,目露怀疑。
高泽含蓄一笑,说出口的话却一针见血:“毕竟,亲生父母才是孩子的第一监护人,若是闻先生执意争夺抚养权,陆太太可是毫无胜算。”
和之前料想的差不多,江暖立刻拿定了主意:“那我需要做什么?”
高泽又看了陆宴池一眼,见他几不可见颔首,笑容又盛了几分:“陆太太什么都不需要做,把身份证,户口本,结婚证这些证件交给我,然后静等消息便是。”
江暖见陆宴池没有出口反对,便认为他默许了此事。
既然是陆宴池和高律师的建议,江暖此时又没有更好的办法,便决定相信他们这一次。
高泽见事情已经谈妥,便告辞离开。
江暖等高泽身影出了门,才轻轻蹙起双眉问陆宴池:“他真的是律师?”
刚刚江暖和高泽谈话,陆宴池并未插话,端坐在一旁闭目养神,此时听江暖如此问,有些诧异:“为何有此一问?”
江暖不知该怎么形容,声音喃喃的道:“感觉不太靠谱的样子,这假的出生证明,是说办就能办到的吗?”
陆宴池听到这,眼底流露出笑意:“别的我不知晓,只知高律师从业这么多年,只败过一场官司。”
“还是因为被告人睡了他丈母娘,被告人的老丈人和妻子让他净身出户。”
“啊!”江暖震惊了:“那高律师为什么还要接这个案子。”
陆宴池笑弯了眉眼,连声音都透着几分愉悦:“因为那个当事人,是高律师的小舅子。”
“高律师是被他妻子,硬逼着去开的庭。”
“高律师全程一个字都没说,任由他小舅子净身出户,输了官司。”
“那高律师和他太太还好吗?”江暖小心翼翼求证。
“好的不能再好了,前两年还添了三胎。”陆宴池轻轻握住江暖的手:“所以,高律师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该如何做。”
“你把事情尽管交给他去办,阳阳只能是你的儿子。”
江暖点了点头,一颗心完完全全放回腹中。低声把苏明溪让林尧帮忙找律师的事,告诉了陆宴池。
“你说林尧出生京城林家,那个祖上世代为律师的林家。”
江暖:“没错,而且明溪还说林尧的大哥林谦,是京城律师界的第一人,若是林律师能接这个案子,我们的胜算会更大一些。”
“既然你已经委托了高律师,林尧那边,我让明溪推了吧。”江暖商量陆宴池。
“不用。”陆宴池摇摇头:“林律师未必愿意搅和到这些事情中来。”
想到文皓打听来的事,陆宴池思索片刻,又吩咐江暖:“你们继续让林尧给他大哥说项,只要林律师答应受理这个案子,什么条件我们都能答应。”
“还有,你也要把高律师的事,和你们的打算告诉林尧。”
江暖大大的杏眼,充满疑惑:“不是说一事不烦二主吗,我们这样做好吗?”
“没什么不好。”陆宴池有理有据,话语里全是笃定从容:“你听我的便是。”
江暖既然决定相信陆宴池,便没什么异议,一切按他的吩咐行事。
陆宴池为表决心,还特意请苏明溪和林尧吃了顿饭。
林尧拿人的手软,吃人的嘴短,当着闻述的面说两不偏帮,还是偷偷把闻述的恶行,江家及江暖的惨状偷偷告诉了大哥。
林谦既然拒绝了闻述,当然也不会接受江暖的委托,而是给林尧推荐了两个得意子弟。
林尧觉得不好意思,亲自登门,给陆宴池说明情况。
陆宴池觉得林尧是个可交之人,不动声色,投其所好。
一来二去,陆宴池和林尧反而越走越近。
闻述时刻关注着江暖和陆宴池,对林尧与陆宴池的来往,自然知晓。
连江暖与高律师的打算,闻述也有自己的方法知道。
知道的同时,不免对陆宴池嗤之以鼻,连假办出生证明,这种昏招都能想的出来,看来别人对陆宴池足智多谋,精明能干的传言,也不足为信。
闻述最后选了一个,能力与林谦不相上下的律师,作为自己的代理律师,正式起诉江暖,争夺江旭阳的抚养权。
并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前去陆氏大厦,拜访陆宴池。
闻述看着电梯间的数字,不断上升,不知为何,心里无端端下沉。
待被人引到董事长办公室门口,闻述挂上一个无懈可击的笑颜,抬手敲了敲门。
“请进。”陆宴池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冷静。
闻述嘴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转瞬即逝,之后推门进屋。
“陆总,冒昧打扰,还请见谅。”闻述声音不紧不慢,听着有些漫不经心:“我这里有一份文件,不知能不能引起陆总的兴趣。”
陆宴池定定的看着闻述,脸上波澜不惊,既没有说话,也没有去接闻述手中的文件。
闻述对陆宴池的无礼,不以为意,轻笑着把文件放在办公桌上,然后好整以暇的盯着陆宴池。
陆宴池拿起手边的亲子鉴定,扫都没扫一眼,伸手丢进身后的垃圾桶。
“闻先生若是来做客的,我倒履相迎。若是抱有其他的什么目的,那就别怪我恕不奉陪了。”
陆宴池说完,翻开手边的资料,继续工作,连眼尾都没有丢给对面的人。
闻述呵呵的笑了起来:“我是阳阳的亲生父亲,你说我是为什么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