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长安和顾九渊对视一眼,束长安试探开口:“掌柜怎知,一定是儿子?”
那掌柜闻言,先是愠怒,转而一脸高深莫测:“嘿,自是知晓的。”
见再也问不出什么。
几人吃了晚饭便在此地入住。
这家客栈看着确实不像生意兴隆的样子。
晚饭也是简单的家常菜。
应是掌柜平时自家的吃食,现拿出来烹煮的。
几人口腹之欲不重,墨溪更是不用吃饭全靠喝风活着。
简单吃了几口饭,便各自回了房。
不骑马,不知骑马累。
束长安上京时,也没有赶这么急的路。
被马儿颠 了一天,她感觉屁股都快成饺子馅了。
大郎蜷缩在她的床上,一双雾蒙蒙的眼睛,注视着束长安。
束长安将自己摔进床里,四仰八叉的感受平稳带来的舒适感,有气无力的道:“小道今日,实在念不动经了……”
大郎懒洋洋起身,凑到束长安面前,蹭了蹭的手臂,带着倒刺的舌头,轻轻刮了刮她的手背。
束长安侧过头,眯眼看她:“怎么了?”
艳鬼用尽全力,将猫嘴扯出一个人类的笑容给束长安看。
“你要走了是吗?”束长安问道。
大郎点了点头。
束长安转过脸,看着床顶简陋的帷幔:“走吧,你跟了我这么久,应该能投个好胎,下辈子好好做人,切莫再全身心的心系男人了,
男人呐,长久的进化下来,身上的动物属性还是那么重,整天惦记的,也就是裤裆里那点事,
好好过自己的生活,吃好喝好玩好,尽可能的多拥有人生的掌控权。”
困意袭来,束长安的声音越来越小,她翻了个身,嘟囔道:“跟你说这么多,一碗孟婆汤下肚,你该忘得干干净净了。”
艳鬼转了个身,定定的盯着束长安的脸,圆圆的眼睛氤氲出泪水,顺着皮毛滑落。
她猫手猫脚凑近束长安,用脑袋在她额头上蹭了蹭,蜷缩在她脑袋前睡了过去。
大郎刚睡着,一个白色近乎透明的人形,从大郎身体里飘了出来。
身影在束长安身边飘荡了一会,穿过窗户,飘走了。
隔壁。
顾九渊的房间。
张扬和李进小心翼翼的看着顾九渊一变再变的脸色。
小道士怕是不知,这客栈简陋的很。
他们三个都是常年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她说的话, 一字不差的落进了三人的耳中。
“王爷,您肯定不是那样的人,束姑娘这是对您不了解。”张扬试图缓和屋内的低气压。
“你让她来了解了解本王?”顾九渊阴气森森的吓唬张扬, 还不忘压低了声音。
张扬委屈的耷拉下脸皮:“也是,束姑娘都懒得了解王爷。”
“嘶”顾九渊一声低呼,调整身形看向他:“本王发现,你现在怎么像头猪了?”
张扬眉眼挂上喜色:“王爷在夸张扬白白胖胖的吗?”
李进:“……”白白胖胖可以出栏了。
真是哪句话不找死,他不说哪句啊。
好好活着,是会累着他,还是会让他掉块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