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长安身上气势摄人,杜氏一时间竟忘了反抗,任由束长安不停的挑衅她。
束长安拍了拍她的头,笑了笑:“我见过许多厉鬼,你认为,我会怕你?”
说完,束长安起身,轻蔑的扫了一眼杜长弓赤裸的尸身,大步离去。
杜氏呆愣愣的坐着,整个人像是没有魂魄的提线木偶。
直至杜老夫人昏死过去,丫鬟的惊呼声将她的神志唤了回来。
她匆匆吩咐丫鬟去叫大夫。
吩咐处理白事的人进府整理杜长弓的尸身。
她发现,不知何时,她已经被束长安捏在了掌心。
只是不知她因为何故,没有动她。
杜长弓之死,让她重新审视束长安。
她自束长安进府的那一日,就轻敌了。
那个丫头,绝对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
束府的热闹,从束长安进府就没断过。
尤其是京里专门做丧事生意的, 这段时间,全靠束府养着了。
杜氏刚撤下去的灵堂,又亲手布置了起来。
只不过这次治丧的是她杜家。
束长安回了南院便开始准备去北腔关所用东西。
傍晚时分。
束国年来了南院。
这是他第一次来南院。
南院已经竣工,该修的已经修好,该葺的也已经葺好。
自从京里出了院中院这个笑话,束国年对南院就格外排斥。
平时能不来,绝不来。
今日一见南苑的布置,心里更堵了。
南院在束长安的设计下, 掺入 了一些新奇的布局,看起来美观又舒适。
院子不大, 种着两棵梅花,院墙两边立着栅栏,里面虽然什么都没种,已经能想象,若是种满花草,定是极赏心悦目的。
束长安从房中走出来。
束国年定定的看着她,有一瞬间的恍惚。
好似看到朱蕴含笑朝他走来。
当年,情到浓时,束国年也曾答应朱蕴,远离官场是非,寻一处这样的地方安老,做一对庸俗快乐的平凡夫妻。
也许这就是旁人说的, 母女连心。
他答应朱蕴的没有做到。
朱蕴的女儿,为她做到了。
“束大人大驾光临,不知找我欲作何?”束长安不冷不热,转身坐在石桌边。
束国年早就习惯了她这野马般的性子,自顾自坐在束长安对面:“听说, 你杀了杜长弓?”
束长安眼皮轻挑,望向他:“杜氏说的?”
束国年没说话,算是默认。
“告状这个东西,她真是越来越会了,”她语气稍顿,继续道:“束大人不是想知晓我院中的外男是谁吗?”
束国年抬眸看来,浑浊的老眼,一片复杂之色。
“有人就我拔了杜长弓舌头一事,用生人走阴之术告了阴状,墨溪就是下面监察我的阴差。”
束国年闻言,满脸愕然:“阴差?”
束长安看向天边,带出几分空寂清冷之感,声音轻飘飘的:“束大人,你府上,不干净。”
束国年脊背奓起一层鸡皮疙瘩,呼吸都带着恐惧:“府上……有什么?”
束长安收回视线,看向束国年,又像是没有在看他,眼神没有聚焦:“这就要问问你的好姨娘,杜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