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接下来的剧情,却是萨拉法未曾设想过的奇妙发展。
太古龙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问。
祂们只是以温和的眼神看着萨拉法,看着瓦索利亚,就连缩成球的太古风龙都勉强从羽翼下探头,看了蜥们一眼才缩回去。
萨拉法有种预感。
又或许不用预感再额外提醒,太古风龙都探头出来已经很明示了。
萨拉法打开了面板,状态栏的长度第一时间吸引了蜥的注意力。
『太古黑龙的祝福:暗元素亲和极大幅度上升』
『太古白龙的祝福:光元素亲和极大幅度上升』
『太古风龙的祝福:风元素亲和极大幅度上升』
这样的永久buff多了七条,很显然,这是太古龙们赠予的见面礼。
太古龙不语,只是一味地上祝福。
woc……
萨拉法心跳开始加速。
woc!!!
萨拉法坐直了。
这是蜥能用元素魔法了的意思吗!
蜥宣布!太古龙就是世界上最好的长辈!!!
瓦索莉雅动了一下。
这让兴奋不已的萨拉法瞬间回神,好在瓦索只是坐久了稍微动动的程度,没动爪子。
嗨害嗨,很显然上一句不是绝望大帝的画风,所以我们得仔细描写一下瓦索蜥怎么动的。
瓦索莉雅稍微往左侧倾斜了一点,如果与她那双蓝紫渐变色的竖瞳对视,还能发现她略微偏移了目光。
瓦索莉雅一般不会嫌弃萨拉法,除非她真的笨蛋到了连瓦索都不忍直视的程度。
↑现在就是。
在给完祝福之后,太古龙们就将目光转回了白巫女身上。
现实没有时停,也没有那么多巧合,『深渊大君』事关紧要,当然不可能等了两天,恰好萨拉法来了才开始剧情。
那天晚上,萨拉法拉着瓦索跑开之后,太古龙现场就与白巫女沟通过了。
正如游戏线的情况一般,白巫女虽是『秽恶大君』的碎片,心灵却不曾向祂屈服。
白巫女这次穿过裂隙,出现在梵缇雅完全是因为善意。
——原因是瓦索莉雅那几天刷深渊太勤快,深渊生物大量涌出的异常让白巫女误以为这边出了问题,担心出事,她才会穿过裂隙出来看看。
太古龙是愿意想象的。
仍在努力发光的灵魂与善意不似作假,可如果这份信任,是建立在可能危害到同胞的前提上。
太古龙不会去赌。
所以太古龙(和生命之神)现场搓了一个仪式,把表亲摇过来当判官了。
公正与和平之神(投影):?
意志与情感之神(投影):?
得亏神灵没有睡眠的需求,不然半夜三更忽然被拉下来,换谁不得懵上几圈。
如何确认对方是否说谎?
很简单,以公正之神与意志之神的力量,构筑出『此地禁止谎言』的领域就行。
在“诸神牌强力测谎仪”的辅助下,太古龙向白巫女询问了更多。
游戏线的白巫女不曾透露过自己与『秽恶大君』的信息,是因为她并没有表面上那么自由。
『白巫女』这一个体,终究只是被『秽恶大君』咀嚼吞咽后留下的残渣,是被丝线捆缚四肢的牵线人偶。
无论这丝线有多长,有多细,人偶都不可能自己挣脱开枷锁。
『白巫女』无法透露『秽恶』的存在,祂确实是没有多少智慧和意识,可这不代表祂会完全无动于衷。
一但打草惊蛇,不仅会连累到其他人,还会将所以希望与努力付之一炬。
白巫女不怕死,她的存在是柴薪烧尽后的灰烬,本就随时都可能抵达被吹散的结局。
可她怕自己死的毫无意义,怕又一个世界被秽恶吞没。
牺牲已经够多了。
『白巫女』想,不,是他们想,想要结束这一切。
那与白巫女一般,灵魂仍未屈服,未曾抛却心中崇高的人们,决心抓住那垂下的丝线,将高高在上的『秽恶』狠狠拽下来!
前世的他们,真的做到了。
『秽鬼』与『秽恶大君』之间的联系,那控制着他们,却也施舍着,让他们继续存在的丝线,终是被织成了勒死『秽恶』的绞索。
那么现在,白巫女为什么又敢全盘托出了呢?
是领域的功效吗?
当然不是,『此地禁止谎言』只是不许说谎,又不是什么强制吐真剂。
是因为在座的一群,白巫女闭着眼随便指一个都能按着秽恶(投影)单独爆杀啊朋友!
甚至并肩子一起上的话,哪怕对上秽恶本体,太古龙与诸神都并非绝对的必败!
游戏线的白巫女不说,是因为『秽恶』在背后监控,告诉凡人甚至传奇强者都不过是徒增烦恼,打草惊蛇。
以及最重要的。
白巫女他们的计划,从来都不是除掉一个投影那么简单,绞索对准的一直都是秽恶的本体。
在游戏线中,他们牺牲自我看似只是击溃了秽恶的一个投影。
毫无意义?
不,真相截然相反。
白巫女在关键时刻,刻意反抗引来了『秽恶』意识的注视,并抓住祂降临这副躯壳的唯一机会。
为祂,为自己送上了致命一击!
白之巫女以身祭神。
高洁的灵魂闪耀着名为『善』的辉光,与那秽恶不堪的恶神,共赴黄泉!
秽恶大君是只怪物。
祂吞没下一个又一个的世界,咀嚼了无数的希望与灵魂,祂能毁掉这一切,却唯独无法熄灭灵魂的闪光。
那些曾经存在过的世界,在毁灭的前夕,尚存的生灵啊,他们在想着什么呢?
是怨毒的咒骂,无助的乞求,还是崩溃的自我放弃呢。
或许都有吧。
但有一种存在,却超过了秽恶吞没的速度。
是希望。
秽恶什么都吃,祂吞掉世界,祂吞掉灵魂,也终究为这永不满足的胃口付出了代价。
被吞没的灵魂,在祂的体内就像零星的火光般,火光亮起的越多,秽恶的意识就越是被灼烧的布满孔洞。
祂吃得越多,就越是将自己送向死亡。
那些被吞没的世界,那些已经无人记得的生灵,他们以最后的希望,以无数的岁月,迎来了最后一刻的曙光。
秽恶本就被希望灼烫到残破不堪的意识,破碎了。
只剩下一具空洞的躯壳,还在执行着移动与进食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