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心儿终究还是没动手。
星盟的人成功通过了那片绝佳的伏击地点,此后他们或许将游鱼入海。
白心儿回来后,龙飞问她,“你们人类是不是总会这样心慈手软。”
“难道你这次没有吗?”
白心儿道,“你要是执意要对星盟斩尽杀绝,就不会让我来决定这次的行动了。”
龙飞回身向开拓区内走去,“我留着他们还有用。他们存在或者不存在,对我来说都没有什么区别。”
这次行动并非是没有危险的。
经过半个月的休整与退缩,星盟下,莫驰与方问寒的两支小队人员已大多从重伤中恢复过来,再次具有了一战之力。
方问寒是一个极擅长追踪、埋伏的家伙,不然龙飞那日踏出营地后,也不会在潜行了一天之后,不得不停下,准备与他们的战斗。
就算是把自己当做诱饵,想引外援,全歼他们,也不该那样仓促。
后面风月果然没有来,若不是阿蛮踏出了山洞,龙飞就败了。
他还不足以一个人对抗几十人——其中包括两个四阶卡徒。
龙飞不相信方问寒会看不出来这条路的凶险所在。一个合格的猎人,必然也是一个极其警觉的猎物。
风雪之中,星盟的人数有了明显的缩减。
白心儿不知道,她的一时心软再次救了她。
龙飞不想放虎归山,但是与上次在山洞中他毫不犹豫地便让白心儿作为诱饵上前时,这次他有些犹豫了。
在龙飞转身后,白心儿笑嘻嘻地跟上去道,“好,随便你。”
与此同时,星盟百人也彻底踏出了那条狭窄的道路。
星盟的队伍中,夜空星回首遥望,长叹道,“我当初是不是脑子坏掉了,怎么会选择和这种家伙做对手呢?”
夜空星此刻是如此矛盾。
骄傲与胜利使他的判断稍稍失误,他期待与这样的对手交战的同时,又被他骚扰地不胜其烦,想要尽快结束这种折磨。
夜空星身边,扛旗的莫驰有点蛋疼道,“这都不上当?我选了好久的埋伏地点。”
夜空星挥手道,“叫石年和问寒撤退,我们必须要在学期结束前修建好营地。”
“年良玉的小队也撤回来吧。”
“另外,我得去和龙飞谈谈了。再这么搞下去,可就是真受罪了啊。”
夜空星想,但这确实是一个非常好的对手。
在龙飞的压力下,他看到了星盟的另一种可能性。
......
以源能为墨,
还是以血为墨?
湿哒哒的水帘洞内,龙飞独身坐于一片黑暗之中,再次开始思考这个已经困惑他许久的问题。
幽澜说教他,却只说了一句,“以人为卡。”让他自己参悟。
这些月里,自白心儿为阿蛮收拾干净山洞后,阿蛮就一直保持着洞内的整洁,石脚边甚至长出了些冒绿光的小草。
像是春天在这个寒冬降临了这里。
龙飞忽然拿起短剑,翻出右手,短剑划过。
如果想不出来,那就先去做。
鲜血顿时滴滴答答地开始从他的手腕上滴落,坠入他身前的碗里。
片刻后,龙飞拿起一旁的白布裹住伤口,拿起那碗中的血液,全神贯注地看着它们。
然而,无论他怎样尝试使用精神力调动那一小碗鲜血,却都无济于事。
幽澜说的对,他的精神力,还有他体内血的质量,都还不足以让他就此便开始尝试这条路。
或许还要等到他的身体真正突破二级,或者成为卡修?
龙飞放下小碗,开始了下一步。
他起身,脱下身上的衣服,向身后的暗河走去。
洞穴内的暗河还尚未结冰,或许是因为洞外那挂瀑布的原因,洞内洞外依旧有着不小的温差。
这里不算太冷,即便是脱光了衣服走,也还可以适应。
水流像是细小的蛇一条条攀上龙飞的身体,让他感到冰凉之中又有些瘙痒。
随着龙飞全身开始沉浸入水中,那冰冷开始渗入骨髓之中。
寒冷、刺骨,在这迅速穿过身体的冰冷刺激中,龙飞的心神渐渐被他收回至心间一点。
周围的声音越来越遥远,就连水流并涌的哗哗声都开始慢慢集中成一束。
他的精神力像是被冰冻成一根根棱刺,一丝丝的白烟自他变得滚烫的身体上冒出。
片刻后,龙飞再次睁开眼睛,自水流中走出。
他失败了。
能量更高的精神力也无法成为他的“墨”。
精神力是无形的东西,或许也那也需要极高的境界才能够调动,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还是太勉强了。
究竟什么是“以人为卡”?
龙飞细细回想晨乔送来的那本书中的内容,那是一位厉害的卡修级制卡师的制卡笔记,上面详细记载了许多卡牌的制作过程。
但是龙飞一个都制作不出来。
不大的洞穴内,除了石昕的那些头盖骨玩具外,已经几乎全是龙飞的实验失败品了。
制作卡牌不仅需要精神力的牵引,更需要体内源能的配合。对于卡徒来说,这是他们提高自己实力的一个不错手段。
但是龙飞不行。
他只有笔,没有“墨”。
现在他对于“墨”的替代品隐隐间有了想法,却又苦于“墨”的质量远远无法与纯粹的源能量相比。
至于幽澜所谓的“以人为卡”,他更是丝毫头绪都没有。
幽澜用卡吗?
别人的卡,龙飞用起来总是无法全力以赴,但是没办法,他不信任自己手上的卡牌,自然也就无法真正地使用出他们来。
听说顶尖的卡修与大卡修都只会主要使用一两张卡牌,那些卡牌已不仅仅是他们的武器,更像是他们所生死相托的战友。
就像是龙飞手里这把,他还尚不知其名的短剑一样。
十二月,在星盟率先踏出开拓区后。
风月社也消失在了开拓区内。
她们也去了荒野的边缘地带。
开拓区内,一处营帐内,胖子顾浩哈哈大笑着掀开帘门走进帐内。
他哈哈大笑道,“妥了,妥了!”
一个红泥小火炉旁,苏雪正静静地躺在椅子上看书,闻言,她问道,“什么妥了?”
“今年的学院大赛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