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连衣着都不能自己决定了吗？”
“岁岁不是也这样问我的吗？”
“内…”
两人说话的时候，不由流露出来的宠溺语气，哄人声调，让林允儿有着恍惚的错觉，她甚至没打算问下去了。
该说的时候，对方总会说出来的。
逃脱掉悲伤所围起来的藩篱，专注起来旅行，林允儿心情很美妙，真是受不了，即使乱七八糟也要收拾心情。
下一个目的地是苏黎世的美术馆，来到瑞士要去的地方，不可或缺的地点，现在已经是中午了，外面竟然还在下雨，幸运的是今天刚好是周三，场馆免费，还可以避雨。
“幸运周三啊。”沈屿清淡淡地一瞥，却高兴的说。
“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吗？”
似是不解，林允儿看着她平白的心情就莫名其妙的很好，好像一点事情就足够让她开心的样子。
连带着她也莫名地笑了出来，两只手在出来的时候就被牵上，牵连的好像不止是心情。
“免费的，不值得高兴吗？”
人很纤瘦，手却很大，手心温暖，仿佛有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在密不透风的情况下，再次封闭起自己的时候，沈屿清没忘记了自己眷恋太阳。
现在的话，想这么多干什么？要前往美术馆的话，可以待在室内，要比室外好得多，而且与林允儿同行这几天，都是比较吵闹的度过的，她们话好像说不完一样，现在到美术馆总算是可以静静度过一点时间了。
沿着边缘漫步，看见外面的华丽建筑，饶富韵味的相互调和着的色调，不用购买门票即可进入。
周三的场馆，建筑部的内部放满了作品，参观者们一眼就能看出，哪个方位走，可以去欣赏哪个大师的真迹。
“有没有听说，一种说法，免费的东西，是最贵的。”林允儿握紧手中的手。
场馆中的画作众多，梵高、莫奈、毕加索，色彩鲜明的画不是很符合她的喜好，但能够在展馆中安静地欣赏，也是不可多得享受，旁边也有着解说是用瑞士语所进行的，对内容的话，也不是很需要多理解就是了。
眼睛看过的就好了，艺术就是用来欣赏的，大师的真迹，总是有值得鉴赏的部分不是吗？
她注意到沈屿清兴致勃勃地观看着，记录下来感兴趣的东西，在梵高的画作前要停留的时间更长些。
“但是免费的东西，会让人感受到不一样的情绪价值。”
发现梵高最着名的画作《星月夜》，强烈色彩的运用搭配，纯净的色彩颜色，来表示着内心的情感和心境。
一幅画作上可以欣赏许多，人们都知道不同的颜色可以代表着不同的心情，明亮色调和暗沉的是完全不同的那种。
为什么会被画作突然触动了呢？自己也很难解释，但林允儿的问题，沈屿清可以回答。
画作这种东西吧，很奇怪，在世界上大概只有创作者才能够理解其中的含义，观察者是去体会，
在展出的作品中，有些长篇大论的解说反而会让人没有心情看下去，只能够看到作者膨胀的自我，如果按照内心去解读，则会触动出新的感受。
“最喜欢哪一幅？”
安静是很好，但过于安静不是很好，林允儿观展后得出来的感受，在里面的时候，她们交谈的声音都不由放低。
出来后可以正常讲话了，雨也小了许多，在瑞士的小火车，都会给人交通方式的差异，坐上小火车去爱因斯坦的母校，苏黎世联邦理工大学…
“《罗纳河的星夜》”。
天空中的星光与岸边灯光的倒影，直接晃了沈屿清的眼。
“看得出来…岁岁的愿望是想去看极光了。”
倒是有些意外，林允儿没有看见那幅画，但在之前去过的美术馆中见过，通过场景中能够感受到的体会起来。
“其实不能算的上是愿望。”沈屿清笑着，“只是喜欢美好的事物。”
观赏了一个又一个，林允儿怀疑起是对美好的事物感兴趣，还是对学习有着无尽的求知欲，在面对着真迹和学校的时候，沈屿清总是发着光般的在看。
美好的事物吗？林允儿眯起眼睛，苏黎世的天气总是特别的多雨，并不是那么的美好…
冒着雨她们来到了天鹅湖，来喂海鸥和天鹅，直到那之前，都听说过北欧的海鸥还有天鹅是那种攻击性很强，凶残程度很高的，把手里的面包抢走。
在冬天难以觅食的季节，就算天气开始逐步的变暖，人类也是会成为他们攻击的目标。
“很像是强盗啊…”
手里刚买的葡萄干味的面包被抢走，沈屿清有些幽怨地说着。
“免费的不是吗？”
讨人厌的家伙…
林允儿总是会不忘记任何机会，调侃着小孩。
“可我的情绪价值被毁掉了。”沈屿清面色如常地辩驳，“并不是免费的，那可是我花钱买的。”
“唔，岁岁这么小气的吗？”
“我小气？”
真的要气笑了…沈屿清产生了许多的问号和疑问，仿佛在说，你是认真的吗？
“本来也是要喂的。”林允儿不看人，心想这也算吧…
谁知——
“哦，那就算我小气好了。”
“….”林允儿不太淡定了，“就这么承认了？”
“允儿呐，你都给我安上好几个罪名了，多个小毛病也不是不可以的。”沈屿清把手稍微放在头上一点，天空中的细密小雨，不会让她们被淋湿，但也会稍微影响着。
“罪名？”
“昂，相比冒失鬼，逃避的人而言，小气什么的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嗯哼。”
注意到语气，林允儿点头应下，不由偷笑了起来，这是在记仇呢。
也许是时差还没有导过来，下午五点多就困了，一路往北走去，可以看到由公路链接的巨大的桥，那边过去有着传统氛围的商业街，考虑到体力，正好可以在这边逛逛。
而通往街的桥，不远处右侧的边上有一座了望塔，大概有6-7层高的了望塔，附近还有着餐车。
“在这附近解决晚餐怎么样？”
“可以。”
在昨晚那顿酒后，一天下来她们基本上也没吃几口东西，看懂的人在餐车前犹豫起来，看不懂的在等待，等不及的主厨就开始决定了下来，真不愧是卖海鲜的地方，上来的鲱鱼，让两人沉默了许久。
“虽然是三明治，看起也很一言难尽的样子…”
“这个味道也不是闹着玩的，可以接受吗？”
无论如何，是北欧地区的招牌菜，手上的鲱鱼三明治，林允儿是可以接受的，而沈屿清则皱起了眉头，一脸矛盾的样子…
“不是很喜欢海鲜吗？接受不了的话就算了。”
“是很喜欢的，不过我确实有些接受不来。”
说着接受不来，还是强忍着塞进了嘴里，不肯浪费粮食，对于讨厌的食物，沈屿清还是皱起了眉。
“接受不了就放弃就好了。”
看着艰难的模样，林允儿露出笑容，开始劝说起来。
“也不是那么不可接受的，回去我会做点东西补偿我的胃的。”
气味实在是难闻，沈屿清苦着脸很久。
“那我也要吃点。”
“诶？允儿呐不是都吃光了吗？”
“我觉得我也需要点补偿。”
“需要补偿什么？”
“陪伴费。”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