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得好，是这个意思吗？’
现任泰华医院大内科主任申贤是个相当有能力的人。
他本身能力出众，而且还娶了一个优秀的妻子。
他的妻子是泰华电子老板的女儿，同时也是现任副总经理。
虽然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但申贤成为泰华医院院长是既定的事实。
‘这真的是在大力提拔我吗？那真的就太好了…….’
[为什么只翘起一边嘴角呢？]
‘你看的到吗？’
[感觉到了。]
‘这，真是一种很奇怪的让人心情不好的措辞…….’
但是与他的想法不同，秀一的嘴角仍然向上翘起。
因为他进入了申贤眼中下一任内科主任的培养人选范围。
‘说不定真的能成为主任呢。’
当然，这有点太异想天开了。
不管怎样，还是有希望的。
这是寒门李秀一以前完全看不到的。虽然只是一点点希望。
[那我为你加油。]
‘不要说那种话。’
[我为你加油。]
‘别说了…….’
秀一一边不停地摇头，一边在吴贞贞的病历上写下了入院医嘱。
指定医生当然是申贤，主治医生是秀一本人。
给李镇和吴贞贞都开了多西环素这种抗生素。
如果真的有效的话，在周末之前症状应该会有所改善。鹦鹉热是一种比较特殊的疾病，但是只要诊断出来，治疗并不困难。
“好，那你好好休息，明天早上见。”
“谢谢您，医生。”
秀一就把吴贞贞患者送到病房后，走进了值班室。值班室里的几个人很不自然地跟他打了招呼，然后就匆匆出去了。就好像有什么大人物进来了一样。
秀一只觉得很奇怪，奇怪到忍不住摇头。
‘大家都很忙吗？’
在秀一看来，这并不是什么坏事，因为他可以独自使用宽敞的值班室。
‘还不到10点…….我先写点记录然后就睡觉。’
[你不学习吗？]
仲景又向秀一强调了学习的重要性和必要性。
‘喂…….我明天要值班…….而且是急诊室的第一次值班。’
还是是和黄善宇一起的值班。
‘唉…….真的…….你不会懂这种感觉的。烦的睡不着。’
只要一想到要和黄善宇一起去急诊室，他的头就开始疼了。
本来他就是个脾气暴躁的人，值班的时候会怎么样呢？那可是天使都会变成魔鬼的日子。
[那不是更应该学习吗？]
仲景也展现出了魔鬼的一面。
‘别说废话。我先赶紧把这个弄完，到时候再考虑。’
秀一打开病历开始填写病程记录。
学生时代他也写过几次模拟病历，也听说过自己写得还不错。但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顺利过。
‘从诊断过程的开始到结束都能理解，原来是这种感觉啊。’
为什么要做这个检查，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为什么要换药。
学生时代，说实话，他什么都不懂，只是照着住院医师写的入院记录和病程记录大致抄了一下。
这次因为知道原因，所以记录写得飞快。结果，仅仅写了20分钟就写完了，仲景对这个质量也没有什么不满。反而还很得意，摆出一副了不起的样子。
[我帮了大忙吧。]
‘你说什么呢，我是自己写的。’
[诊断过程不是依靠我了吗？]
‘那个…….’
说实话，像刚才那样思维的转变对秀一来说还是不可能的。也就是说，仲景的存在对秀一是非常有帮助的。
虽然麻烦比帮助更大。
‘哼，不知道。我先睡了。太累了。’
因为左边的腿受伤还不习惯，所以他必须不停地拄着拐杖，因此有点疲惫。
也许有一天习惯了，即使腿瘸也能不用拐杖走路。但是现在还不行。
[滴滴滴滴。]
就在他刚要起身的时候，一阵奇怪的闹钟声响起。
真的是一听就很让人烦躁的声音。
‘搞什么鬼，这个疯子。’
[根据李秀一的记忆重现了他最讨厌的声音。]
‘那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学习。]
‘这个疯子。’
[学习。]
‘唉…….’
秀一听了两次闹钟声后才看向时钟。还不到10点，他觉得时间还很早。反正明天早上7点开始值班，晚上似乎也不会有电话把他吵醒。
‘好吧…….该死，学习就学习。’
[学习让你讨厌到想骂人了吗？今天学习的内容可能会成为拯救某个人的关键线索呢？]
‘不是…….话虽然是这么说…….但你为什么说话这么没分寸？’
[我是通过深度学习来改善行为模式的人工智能仲景。]
‘你为什么在这里突然自我介绍？’
[我想告诉你我的语言习惯只受唯一的输入者李秀一的影响。]
‘……该死。’
无话可说的秀一一边骂着，一边开始翻看值班室里的书。因为这里是泰华医院的内科值班室，所以书籍非常多。
虽然也有一些好像都没有人读过，但是值班室还是毫不吝啬地提供了很多书。
‘好吧…….学习然后把更有用的知识留给后人吗…….’
本来这句话是对的。现在和仲景在一起，更是如此了。
读过的知识会存储在大脑的某个地方，随时可以输出。
这样积累知识，说不定真的有一天能成为世界上最优秀的内科医生。
‘如果能那样的话…….’
还能坐上从未坐过的飞机头等舱。
还能尝尝顶级牛排。
还能穿上名牌衣服。
还能开上跑车。
[动机虽然不纯，但只要学习我就为你加油。]
‘不纯是不纯，但是在财富面前谁能不低头。’
秀一说完后，慢慢地开始翻书。
虽然是全英文的原版书，但他读起来并没有觉得有很大困难。毕竟秀一是以第四名成绩毕业于国内顶尖的泰华大学医学院。口语可能是完全不同的领域，但阅读他还是有自信的。
[但是，记忆中的秀一好像不是这样的。]
听到仲景的话，秀一的嘴角又开始向上翘起。和刚才的表情相似，但感觉完全不同。
‘我想说你问这些有什么用…….’
[从精神健康医学的角度来说，仅仅倾诉自己的想法也是有意义的。]
当被仲景唤起过去的记忆时，秀一突然有了很多想法，他明白同在一个空间的人实际上生活在不同的世界。其他人可能在家里就能得到资助，但是他不一样，他无依无靠，要想成为主任医师，哪是一两年的事啊，四五年是基本的。即使那样困难，他也要成为有名的医生。
同时，他深知要成为主任医师需要的条件，不是对医学的热情，也不是积累的知识。还有在等待成为主任医师的岁月里能够支撑下去的钱和一系列人脉关系。
‘你不知道，没钱没背景的人无法成为顶级的存在，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残酷。我就是那个没钱没背景的人。’
[所以你是想赚钱了？]
‘是这样。但是现在不是了。’
在秀一看来，从他入学开始，上下几年都没有像他这样努力学习的人。没有人能在考试前一天还在上家教课，还能通宵学习。
但是，即使这样还是无法成为主任医师的现实让他的梦想破灭了。现在他又想重新振作起来。
是能够把钱、名誉等都踩在脚下的实力。他也有可能掌握这种实力。
[…….]
仲景听着越来越快的翻书声，静静地保持着沉默。
他再次发出声音是在第二天早上6点。
[滴滴滴滴。]
那可恶的闹钟。
“呃啊。”
秀一不自觉地叫了一声，然后坐了起来。
和其他值班房间一样，他睡觉的地方也是双层床，所以他差点撞到脑袋。
[效果很好。]
‘早上就开始搞什么鬼…….我已经调好闹钟然后睡觉了！’
[是6点50分吗？我觉得时间太紧迫了。]
‘这个家伙…….这是值班啊…….至少应该睡个好觉。’
[反正病人多了，你也就睡不着了。]
‘啊！…….’
如果不能说话，也许就不会知道这些。
仲景总是只说对的话，让人无法反驳，这让秀一更加生气。
‘哎。’
他很想再睡一会儿。他觉得脑海里的闹钟声太震撼了，好像睡不着了。
于是他决定既然已经起来了，就先去查房吧。反正上午本来就需要查一次房。
“你感觉怎么样？”
“我感觉好多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情好的原因…….”
幸运的是，李镇和吴贞贞的病情都有了极大的改善。
因此，秀一稍微有了点精神，在医院食堂吃到了早餐。
[早起不是很好吗？]
但是秀一没有回答仲景的话。
因为他觉得如果承认了就好像输了。而且他也没有时间一一回答。
嘟——
刚到7点电话就响了，就好像一直在等这个时间一样。这可能被认为是一种巧合，但实际上几乎大部分情况都是这样准时打电话的。
因为把6点40分之后来的病人告诉前一天值班的人有点不合适。
“你好，我是内科住院医师李秀一。”
“是，医生。有个患者，李智恩，45岁女性，因腹部肿块和体重减轻从其他医院转来的患者，所以联系您。”
腹部的肿块和体重减轻，一眼看上去就是癌症。秀一这样想着，点了点头。
“好，我马上下去。”
“好的。”
于是秀一很有信心地联系了黄善宇。
“可能是癌症。下去看看患者的脸，然后考虑是哪种肿瘤。”
“是，师兄。”
黄善宇也理所当然地认为是癌症，然后去了急诊室。
在看了从其他医院拍的腹部ct时，仲景开口了。
[不是癌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