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比亚依旧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操作甩开了一众炼金术士两条街道。
沉浸在成功喜悦中的多比亚,心里还觉得炼金术不要太简单。
果然野路子必胜啊……
剩下的就是将魔纹印在纸上,接着在小小的装饰一下,进行最后的调试,就搞定了。
等到两张普通的羊皮纸出现在多比亚手中时,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了。
她急不可耐的抓起了一旁的羽毛笔,在其中的一张纸上写下了一个单词。墨迹缓慢的消失,而另外一张纸上则凭空浮现出一个单词。
“hello”
“L”带着多比亚书写时特有的弯折习惯,这完全是将她写下来的话复刻到了另外一张纸上。
多比亚忍不住抱着纸亲了起来,这完全就是她想要的效果。
一阵敲门声响起,多比亚打了一个响指,门便自己打开了。
当然这不是施法的必要手势,她只是单纯的觉得这个动作很帅而已。
阿米莉亚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了宿舍,立刻看到了已经穿戴整齐的多比亚正抱着一张羊皮纸写写画画。
“我的天呐……这么刻苦,大早上起来都学习。不会是在补变形术的作业吧……”阿米莉亚轻车熟路的坐到了多比亚的床边。
多比亚没有解释,只是飞快的冲进盥洗室洗漱了一番,两人手挽手走出了寝室。
在楼梯旁和阿米莉亚挥手告别,多比亚习惯性的挽住斯内普,两人前往变形术的教室。
等待两人坐定后,多比亚就将一张羊皮纸递给了斯内普。
“给你一个好东西。”她的语气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和骄傲。
斯内普疑惑地将这张看起来很普通的纸拿起,触手的异样感让他马上意识到,这是多比亚一直在研究的那个炼金道具。
昨天还因为它引发了一场爆炸,斯内普皱起了眉头,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昨天这张纸还只是一个半成品吧……
好好好,看这张纸的精致程度,多比亚大概一晚上都没睡觉吧。
斯内普冷着脸将纸夹进了书里,忍不住开口了。
“果然是大师,睡梦中就做好了一个炼金道具,昨晚没把宿舍炸了吗?”他扭过头,没有错过她的微表情。
很好,多比亚脸上的得意立刻被心虚笼罩。
斯内普不再理会一旁的多比亚,其实这已经不是一次了,斯内普是很敏锐的人,而多比亚做事又从来不会避着他。
多比亚总会在一晚上之内变出一堆奇奇怪怪的东西,又或者晚上借来的书,第二天下午就会还掉,就好像……她不需要睡觉一般。
斯内普咽下喉间里弥漫的苦涩,将这件事压在了心里,开始专心听麦格教授讲课。
斯内普其实早就知道,多比亚不是一般人。
两人第一次见面时,多比亚是那么的狼狈,只需要一滴血,就变回了正常模样。
她在魔法上远超同龄人的天赋,还有一些异于普通人的行为。
他仍记得自己被卖掉的那晚,多比亚就像一个天神一样降临在车顶,将那位男巫直接拉出了车外。
这很明显不是一个只有的九岁小孩能做到的事情,桩桩件件斯内普从来没有忽视,他只是将这些藏进了心里。
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总会瞎想,也许……多比亚就是一只神奇的魔法猫头鹰,她听见了自己的愿望,于是飞到了自己身边。
但斯内普一直害怕,害怕多比亚像出现时那般,莫名其妙的消失,远离自己的世界。
一阵浓厚的伤心以及害怕涌上了斯内普的心头,心脏处传来的钝痛让他完全无法静下心来听课。
斯内普并不敢问,只是想要一直维持这样的现状。他知道多比亚有秘密,他害怕自己一问,多比亚就会像一只受惊的鸟儿一样飞离他的世界,带走自己唯一的太阳……
斯内普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没关系的……自己只需要默默的守在她身边就好了,能够看到多比亚已经是最令人满足的事了
他低着头,那张被自己摆在面前的羊皮纸上,缓慢的浮现出了一行字。
“你在生气吗?”
是多比亚的笔记,看来她的炼金道具成功了……斯内普压下心头的空虚感,拿起了羽毛笔。
他并没有回答杜比亚的问题,只是缓慢,又艰难的的写下了一行字。
“你会离开吗?”
斯内普那漆黑的眼眸,带着幽深的悲伤,定定的看着这一行字。
黑色的墨水逐渐晕散开来,接着慢慢消失,再也看不到一点痕迹。
就像是它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恢复了白纸一张。
斯内普浑身的力气似乎都跟随着羊皮纸上的墨水,全部消失殆尽,指尖的温度逐渐消失,他整个人仿佛落进了漆黑无尽的深渊里。
“你在这里,我又能去哪呢?”
属于多比亚的字迹,猝不及防的撞进了斯内普的眼睛里。
一行简短的话,深深的刻在了羊皮纸上,似乎有人拿着一只羽毛笔,将这句话写进了斯内普的心上。
他用力的转过了头,发丝扫过脸颊,带来了一丝麻痒。
多比亚就像往常一般,坐在他的身边,含笑盈盈的看着他。
“斯内普同学,你来回答一下刚才的问题。”
麦格教受略带严肃的声音传来,她冷冷的盯着站起来一言不发的斯内普。
这孩子……明明平常上课很认真的,今天怎么老是发呆呢?
“很遗憾,斯内普同学并没有回答出来我的问题,那么斯莱特林扣五分。”
麦格教授的视线又锁定住了一旁恨不得缩到桌底下的多比亚。
“福斯科同学,请你来回答一下。”麦格教授不由得叹了口气,这一对,一个走神另一个也走神……
多比亚低着头,脸蛋爆红。
“你们两个,上课走神,一会下课来我办公室一趟……好了坐下吧,认真听课!”麦格教授白了两人一眼,将注意力移回了黑板上。
坐下的斯内普并没有因为留堂而烦心,那些失去的力气又重新回到了身体里。他的手指轻轻捻过了这张薄薄的羊皮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