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澈儿突然发起高烧,连续两天高烧不退,丁儿急得团团转,他问:“师父,澈儿明明看起来没受什么伤,怎么一直不醒啊。”
祖师爷面色沉重,说:“我已经用了最好的修复心脉的药了,可能她实在是她伤得太重了……不应该啊,明明只是灵力在自保,按理说……”
“澈儿不会……不会撑不过去吧?”丁儿着急问。
祖师爷沉默,心想,看来元丹的作用也有限,猿国的秘宝,跟五毒散比,竟然败下阵来?
丁儿急得眼泪直掉,忍不住去晃她,“澈儿!澈儿!”
忽然听到外面轰隆一声,这个声音是……龟仙?!
丁儿忙跑出去,龟仙突然出现在药铺的堂前!
“你怎么……”丁儿虽然不大懂召唤灵兽,可是没见过不召唤就能出现的。
祖师爷也走出来。
龟仙瞪了他们一眼,说:“怎么好好的人,到了你们这里,又吐血又晕倒的?”
丁儿呆住,想说什么却说不出。
祖师爷说:“你是怎么来的,澈儿在昏迷,她并没有使用召唤术。”
龟仙:“你们这人间,我想来就来。废话少说,你把这枚灵丹给她吃下去。”
龟仙说着,将一枚灵丹用灵力送到祖师爷前方,祖师爷拿到手里。
突然龟仙咳了一声,但是它故意把头转向别处,祖师爷注意到龟仙……刚刚明明是咳出一口血……头转向别处,是将血悄悄咽下去!
祖师爷懂了,龟仙一定是使用了逆召唤术,也就是在没有宿主召唤的时候,出现在人间。可是从没有见过神兽这样做过,想必对神兽自身的伤害是极大的……
龟仙强装自然,说:“你给我把她照顾好了,不然我回来掀了你的药铺。你真是……”
不等龟仙说完,它就消失了,颇为狼狈。
祖师爷看着手中的灵丹,想来龟仙应该是感应到了灵澈儿性命垂危,冒着自己身受重伤的危险,过来送药。
上古神兽竟然会这样忠心?
祖师爷将灵丹给澈儿服下,金光在灵澈儿身边熠熠生辉,灵澈儿突然大喘一口气,睁开了眼睛!
“澈儿!你终于醒了!”丁儿忙上前。
澈儿一下子爬起,可是心脉看来还是没有完全恢复好,她疼得皱起了眉头。
“我记得我吃着饼子,吃着吃着睡着了,发生什么事了?”澈儿感觉很奇怪。
丁儿有些为难,不知道该不该和她说事情的真相。
“我感觉心好疼,好像裂开了一样。”澈儿捂住胸口。
“你暂时不要乱动,你中的五毒散发作了,记住,千万不要随便使用灵力。”祖师爷含糊地说。
丁儿看师父没有提起伙计要刺杀她的事情,想来现在澈儿身体很虚弱,不愿再给她更多的打击,毕竟伙计和他们也一起在药铺生活了那么久,澈儿对他一直很是关照。
灵澈儿感觉浑身乏力,应该是身体在慢慢恢复。
不知道怎的,她似乎是第一次感应到了龟仙,而且感觉龟仙现在十分痛苦!
她正想使用召唤术,可是感应到了龟仙现在似乎行动不便,受伤很严重……
龟仙怎么了?
龟仙现在不过几岁,远不到上古神兽成年的年龄,灵力当然也是远不到成年上古神兽的程度。
此次它强行逆召唤,伤得不轻,可总算是救下了澈儿的命。
祖师爷和丁儿离开澈儿的房间,给她关上了门。
祖师爷突然对丁儿说:“你去跟澈儿说了吧,伙计要害她的事情,还有龟仙救她的事情。”
“啊?”丁儿疑惑地看着祖师爷。
“瞒着她,假装危险不存在,危险就真的不存在了吗?她得知道她身边的人,是敌是友。”
丁儿虽然不理解为什么祖师爷突然这样为澈儿考虑,毕竟不久前,他还想要杀了澈儿……
他没再说什么,就推开门进去了。
祖师爷立在门口,心里五味杂陈。
原本他想看着澈儿自生自灭,毕竟他实在无法亲自下手杀死她,可是还是在她受伤后忍不住给她熬药施针,龟仙送她的灵丹也是给她吃了,现在又让丁儿去告知她身边的危险。
他的心一直在杀澈儿和信任澈儿之间摇摆不定,如今他看龟仙不顾自己安危也要来救澈儿,自古神兽和宿主都是一个心性,他想这样的人和神兽,即便是被利用,应该也不会大开杀戒……
祖师爷终于打算信任澈儿,信任她不会成为让猿国成为人间地狱的恶魔。
……
“九江……你怎么在这?而且你怎么会说话?你怎么知道我是……”
阿问一下子冒出很多的问题,面前的九江和他还有澈儿从小一起长大,可是他此时才发现他对她几乎一无所知。
九江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很陌生的笑容,阿问心中一惊,难道这些年来,她一直在演戏?
她假装无法说话,在我和澈儿身边,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是如何知道我和达布部落的关系?
“难道你也是达布部落的人?”阿问终于说。
“是,我不叫九江,我姓九江,我们九江家族世代都担任达布部落的药王。”九江平静地说。
阿问想起他和丞师夷在战场上见到她的时候,她身上有一块刻有“九江”的牌子,以为那是她的名字,原来那是她家族的姓氏……
“不是说……达布部落都已经被猿国给……”
“那时候我才三岁,猿国对达布部落展开强攻,四处都被堵得水泄不通,只剩下死路一条。我娘是当时达布部落的药王,她给王族配了假死的药,让他们,也就是你的父王母后他们,吃下假死的药,做出自杀的假象。”
“……”
“我们九江家族的人冒着死一百人能闯出去一个人的忠心,几乎被猿国的人杀尽……为的是逃出去几人,能到时候为假死的王族们复活……我娘就是趁着这个机会,把我绑在了一个族人身上,让我生死由天。”
九江的声音颤抖,似乎每个字都是从心里的伤口里挖出来的。
“没想到,我活下来了,我娘死了,我爹死了,我族人只剩下寥寥几人。等到一切都结束的时候,我们悄悄潜回达布部落,打算去帮假死的王族复活。可是……”
九江强忍悲痛,停了好一会才能继续说:“猿国的士兵,见达布部落的王族都自杀了,他们就把他们绑在架子上……当……当靶子!”
阿问的手紧紧攥起,那父王他们……
“我们躲在草丛里,直到猿国的士兵杀尽抢尽离开,灵国的援军才赶到……他们把被射死在架子上的王族们放下来,并安葬了他们,可是此时也发现还有一口气的王后,拼死生下你后就……就也咽气了。”
“我们一行人当时怀疑灵国的援军是故意晚到,从而害得达布部落被灭族,所以我们并没有从草丛里出来,而是一起乔装游走在各国,为了复国做准备……”
“复国?”阿问看向九江。
“当然!我要让猿国血债血偿,也尝一下被灭国的滋味!”
今日的九江和以往永远柔和的九江不同,她的眼里全是恨,似乎能将人燃烧。
阿问跌坐在地,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迢迢之路,通向何方?
复国?
报仇?
阿问心乱如麻,心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