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知道了，妈妈能听懂她心里的话，这次诺诺没有丝毫隐瞒。
诺诺被拐卖后，被打断了腿，扔到大街上乞讨。
那时候于洋为了抓人贩子，扮作要买孩子的买家，混入人贩子堆里。
不过他没想到人贩子堆里有认识他的人，所以他就暴露了，还被人贩子抓了起来。
因为他是公安，人贩子只是把他的腿打断了，跟他们这些被打断腿的孩子关在一起。
所以两个人就认识了。
里面就诺诺的年纪最小，于洋对诺诺最好。
就算腿上很疼，但还是会保护他们，还会跟他们讲故事。
每次都鼓励他们，一定会有人来救他们的。
于洋说的很对，他被关进来的第五天，爸爸带着一群穿着军装的叔叔冲了进来。
人贩子知道事情落败了，就抓了几个孩子想作为人质。
其中一个就是诺诺。
于洋为了救诺诺跟人贩子起了争斗，可已经被打断腿的他，怎么可能是人贩子的对手。
人贩子一不做二不休，想把于洋和诺诺杀了。
最后关头，是于洋扑在了诺诺身上，帮诺诺挡了一刀。
临死的时候，还说没能给诺诺买一串糖葫芦。
所以才有之前在公安局，诺诺让于洋买糖葫芦的话。
李菀青一边喝着茶，一边听着女儿心里面的话，捏着茶杯的手都不自觉用了力。
难怪诺诺对于洋的反应不同寻常。
“你怎么跟爸爸相认的？”李菀青又问道。
照理说，程家人没有告诉程百川诺诺的存在，程百川又怎么会认出女儿的？
诺诺想了想说：“我也不清楚，反正就是我被救出来的第二天，爸爸就跑到了医院，找到我，说他是我的爸爸。”
李菀青：......
诺诺还是年纪小，上辈子的一些事，大概她自己也不是很了解。
“那曹医生呢？就是刚刚给诺诺看病的医生。”李菀青又问道。
【曹爷爷是爸爸的朋友，我被救出来后，爸爸让曹爷爷帮我调理身子。】
【不过因为我身体被伤的太严重，最后还是没能调理好。】
李菀青微微蹙眉，从目前的情况来看，程百川应该不认识曹雪峰。
难道是几年后认识的？
“那之前见过的那个程爷爷呢？你有没有在哪里见过？”李菀青问道。
这个问题，之前她曾经试探性地问过。
可今天见到曹雪峰，又知道他和程驰认识，她总觉得这其中有什么联系。
加上诺诺说上辈子，程百川竟然是找曹雪峰为诺诺调理身子。
她怀疑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联系？
诺诺摇了摇头，她确实没有见过那个爷爷。
不过......
【妈妈，我没见过那个爷爷，但是爸爸带我去过烈士陵园，里面墓碑上的照片上有他。】
李菀青神情一紧，烈士陵园.......墓碑......
那这不是说明，程驰很可能就是牺牲了？
可他是军区首长啊，发生了什么事，会让他这样的大人物牺牲？
诺诺看到妈妈神情严肃，于是小心翼翼地扯了扯她的衣服。
“妈妈。”
李菀青一回神，冲着女儿笑了笑，“妈妈没事，就是觉得有点伤感。”
诺诺点了点头，“爸爸......哭哭了。”
李菀青微微疑惑，“你说爸爸哭了？爸爸什么时候哭了？”
诺诺张嘴想说，可就是怎么也吐不出自己想说的字。
【爸爸带诺诺去陵园看那个爷爷的时候哭了。】
李菀青一脸沉思，程百川和程驰的关系，好像只是上下级，不像感情有这么深厚的样子吧。
诺诺知道的不多，即便是李菀青猜出点什么，暂时也没办法找证据。
反正现在人已经在军区了，她总能找出其中的联系的。
“诺诺，那群人贩子，你还有印象吗？”
“比如奶奶是怎么跟他们接触到的？”
诺诺神情一缩，摇了摇头，瞳孔中明显有害怕。
她那个时候太小了，根本不知道奶奶怎么把她卖掉了。
只记得她是被从湘省辗转了好几次，被拐到了川省省城乞讨的。
其他的事都没什么印象了。
“妈妈~”诺诺突然一阵激动，可又说不出话来，就更急了。
【妈妈，是不是我记得那人贩子藏在哪里了，于洋叔叔就不会因为抓坏人死了。】
诺诺的样子很急，李菀青赶紧安抚道：“你要是能记得当然是最好的，但是你现在还小，不能去做危险的事。”
“万事还有爸爸妈妈在，知道吗？”
诺诺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妈妈，我觉得我上辈子的记忆有些不全，而且有时候好像还有点模糊。】
【我怕有一天，我会记不得上辈子的事了。】
之前她就注意到了，因为现在还小，很多时候她都控制不住属于这个年龄的本能反应。
李菀青揉了揉她的头，“诺诺不用担心，不管诺诺是什么样的诺诺，都是爸爸妈妈最爱的女儿。”
诺诺嘴角一扬，抱着妈妈“咯咯”地笑了。
这辈子真好！
有妈妈真好！
程百川和小吴去了很久，母女两个在茶摊聊了很久倒也不觉得无聊。
不过茶喝多了，就想上厕所。
李菀青跟老板娘说了一声，让她帮忙留意一下，然后就带着诺诺去了公厕。
70年代的公厕是蹲坑的，还是长条的，中间有一面矮墙稍微隔开了一下。
私密性肯定不如几十年后的公厕。
李菀青点不适应，但人有三急，也是憋不了的。
母女俩迅速解决了三急的问题，刚出厕所，却看见一个蒙着头，鬼鬼祟祟的女人经过。
母女俩对视了一眼，那人好像是秦倩倩。
今天可不是休假的日子，她怎么会出现在省城里。
还一副见不得人的打扮？
李菀青看了一眼诺诺，小声说：“我们跟上去？”
诺诺点了点头，眼底还闪烁着兴奋的光。
她要跟妈妈抓坏人！
李菀青嘴角微微一扬，然后抱着女儿悄悄地跟了上去。
母女俩一路跟踪，没过多久就看见秦倩倩拐进了一个院子。
李菀青眉头一紧，正想先离开的时候，一双手从后面伸了出来。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连人带娃捂着嘴拉进了一个小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