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浓墨般沉重,学院内寂静得几乎让人听不到任何声音。
偶尔有风穿过走廊,将窗帘吹得轻轻摆动,带来几分诡异的阴冷感。
威廉、简妮和北宫玄三人快步踏入主楼,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中回荡,像是某种无形乐章的开端,令人不寒而栗。
威廉的目光犀利,扫视着四周,神色愈发凝重。他低声说道:
“这里的安静,和往常完全不同。就像有人刻意掩盖了一切活动痕迹。”
北宫玄吊儿郎当地走在最后,双手插在口袋里,抬头看着斑驳的天花板,
语气中满是漫不经心:“学院嘛,总是死气沉沉的,和深渊比起来,哪有一点生命力?”
简妮猛然回头瞪了他一眼,语气如刀般冷硬:
“教授和学生一同失踪,你觉得这是偶然?少废话,认真点。”
北宫玄耸了耸肩,懒散地笑了笑:
“好吧,听你的,认真观察——这地方确实死气沉沉,不过多了点人造的味道。”
他说着,意味深长地看向走廊的尽头,像是捕捉到了某种无法用言语描述的东西。
三人很快抵达教授的办公室。威廉推开门,刚跨进去,整个人就顿住了。
他扫了一圈,目光瞬间变得锐利。
书桌上的摆设整洁到异常,桌面干净得没有一丝灰尘,仿佛是刚刚被彻底擦拭过。
书架上的书籍也排列得整整齐齐,甚至连地毯的褶皱都被压平了。
“他离开得很匆忙。”威廉走到书桌前,手指轻抚桌面,
像是在感受残留的细微痕迹,声音低沉而冷静,
“但他极其谨慎,这不是普通的失踪,这是一次精心策划的撤离。他不想让我们找到任何东西。”
简妮站在窗边,透过玻璃看向黑暗的校园,眉头深锁。
窗外的路灯微弱得几乎无法照亮前方,树影在风中轻轻摇曳,像一场未完成的舞剧。
“教授的离开,绝对不简单。”她转过身,语气变得更加凝重,“更糟的是,他不只是一个人。”
就在这时,楼道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三人齐齐转头,看到一名学院管理人员快步跑来,脸上满是焦虑。
他气喘吁吁地说道:“威廉先生,简妮女士,我们刚刚确认,有几名学生也失踪了。
他们的宿舍都空了,床铺被整理得很整齐,行李也不见了。”
简妮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名单,翻看时眼神越发冷冽。
她低声说道:“四名高年级音乐系学生……这些人和教授的联系非常紧密。
他们是他的得意门生,也是他最信任的实验对象。”
管理人员紧张地点点头:
“没错,我们检查过他们的个人物品,甚至备用的乐器都被带走了。
就像是……他们知道自己要去完成某件重要的事。”
简妮的手指在名单上轻轻敲打,声音冰冷:“这说明,他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而教授也一定在利用他们。”
“或者,他们甘愿被利用。”北宫玄靠在门框上,双手环抱胸前,语气里带着一丝莫名的嘲讽。
“四个学生跟着一个教授,说不定真是为了开一场深渊音乐会,‘献祭’什么来博取掌声?”
“闭嘴,北宫玄!”简妮猛地回头,语气像刀锋一样凌厉,“没人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威廉却始终沉默着,仿佛在过滤每一条线索。
他缓缓打开教授书桌的抽屉,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只有一张空白的信纸孤零零地躺在角落,上面留着些微焦黑的痕迹。
他将信纸取出,对着灯光细细检查,声音低得像是喃喃自语:
“一张空白的纸,为什么会有烧焦的痕迹?这是在掩盖什么,还是故意留下的线索?”
他将信纸放在桌上,目光沉思,手指无意识地敲击桌面:
“这里的清理太彻底了,连细微的线索都没有留下,反而显得刻意。
这不是掩饰,而是挑衅。他在告诉我们,他不怕我们找到他,因为真正重要的东西,他早就带走了。”
简妮靠近桌边,眉头紧锁:“他留下这张纸,是不是在传递某种信息?比如……某个和深渊有关的隐喻?”
“也许吧。”威廉点头,但语气依然谨慎,
“不过,无论是什么,他想让我们知道的,可能只是他计划的一部分。真正重要的东西,藏在更深的地方。”
北宫玄目光扫过整间办公室,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计划也好,挑衅也罢,至少有一点是明确的——这家伙绝对不简单。
可惜,这种‘聪明’,往往会成为他的致命弱点。”
威廉抬头看向北宫玄,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
“聪明的人,往往也是最危险的对手。
他想让我们注意这里,说明他正在加速行动。
时间不多了,我们必须抢在他下一步之前,找到他的藏身之地。”
简妮站在窗边,透过斑驳的玻璃注视着被夜色笼罩的校园。
远处的教学楼在微弱的路灯光芒下若隐若现,像是一座座被时间遗忘的孤岛。
她拿起通讯器,快速拨通了档案局的专线,语气干脆而冷峻:
“这里是简妮·雷德菲尔德,我在音乐学院。
我们确认教授和几名高年级学生同时失踪,请求优先支援,定位教授的下落。”
通讯器另一端很快传来了档案局调度员冷静的回应:
“简妮女士,我们正在追踪相关线索,但目前没有确切消息。
我们会加快分析速度,请保持现场监控,随时上报新的发现。”
简妮挂断通讯器,将它放回腰间,脸上的阴霾久久未散。
她转身看向威廉,语气低沉:“连档案局都没法确认教授的去向,
这种事情绝不可能是偶然。他的行动……精心策划得像一场演出。”
威廉站在办公室正中,手中握着那张空白的烧痕信纸,目光冷静而锋锐。
他抬头望向窗外漆黑的夜色,声音中压抑着一丝焦急:
“他的行为太过刻意了,不像是单纯的逃亡,更像是在故意转移我们的注意力。
但为什么?他到底在试图掩盖什么?”
简妮皱起眉头,靠近桌前,双臂环抱胸前:
“他已经走得这么干净,甚至连档案局的网络都追踪不到他的位置,
这种精密的撤离必然有深层次的原因。他不是简单的研究者,也绝不是普通的罪犯。他在策划一场巨大的布局。”
威廉沉默片刻,目光扫过整间办公室。
书架、桌椅、甚至地毯上的每一道细微痕迹,他都不放过。
随即,他缓缓开口,语气低沉而果断:
“他知道我们会来,所以清理得如此彻底,甚至刻意留下这张信纸。
显然,他在传递一种讯号,但同时也在隐藏真正重要的东西。他让我们找到这些,是为了拖延我们的时间。”
简妮的目光紧紧盯着威廉:“你认为这是烟雾弹?”
威廉点点头:“毫无疑问。他暴露自己并不是因为大意,
而是故意留下一个诱饵,让我们追逐这些表面的线索。
他在引导我们走一条死胡同。而他的真正目标,肯定已经启动。”
北宫玄懒散地靠在门框上,手指无聊地敲打着木框,目光在房间内随意游走。
他突然轻声嗤笑:“看来这位教授不仅是个‘音乐家’,还是个戏剧家。
他倒是很享受当观众的焦虑,挺像那些在舞台上自命不凡的指挥家。”
简妮狠狠瞪了他一眼,眼中透着怒意:“北宫玄,能不能正经一点?
我们在追捕危险人物,不是在听你评价别人的表演。”
北宫玄不以为然地摊了摊手,语气里依旧带着几分戏谑:
“谁说不是呢?但不得不说,他安排的这场戏,还真有几分精彩。”
威廉没有参与他们的争论,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像是在与自己对话。
他的目光停留在那张烧痕信纸上,眼中思索的光芒越发深邃。
他低声道:“教授的行为不仅是为了拖延时间,也是为了考验我们的耐心。
他留下的每一个细节,都是试图引导我们远离真正的核心。”
简妮冷静下来,深吸一口气:“那么,下一步呢?我们该怎么找回主动权?”
威廉抬起头,眼神坚定:“教授虽然计划周密,但人不可能做到完美。
学院里肯定还有他没来得及处理的线索。我们必须逐一排查,
找到任何蛛丝马迹。这次,我们不能再落后了。”
简妮点点头,迅速调整心态,问道:“从哪里开始?”
威廉将手中的信纸举起,对准灯光仔细观察,目光如刀锋般锐利:
“从他忽略的细节开始。没有人能做到真正的无懈可击,只要他留下了哪怕一丝破绽,我们就能找到突破口。”
北宫玄轻笑了一声,随手从桌上拿起一份教授未带走的旧讲义,
随意翻看着:“真是条缜密的思路,不过你们的时间可不多了。‘深渊’的节奏一旦开始演奏,
可没人会停下来等我们赶上。”
威廉的脸色更加冷峻,抬头看向他:“所以我们不能浪费任何时间。
教授的目标是深渊乐章的完全觉醒,而这些学生……很可能是关键的演奏者。”
简妮咬了咬牙,拳头在身侧紧握:“那我们走吧,威廉。从现在开始,我们没有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