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青凤双眸骤睁,刹那间,骇色如狂澜席卷面庞。她分明感应到与女儿之间那紧密的血脉羁绊,竟如脆弱蛛丝,于瞬间断裂。悲恸与震怒仿若汹涌怒潮,瞬间将她淹没。在魔蝎殿总部那幽秘的修炼密室之中,她周身上下魔力仿若失控的汹涌海啸,奔腾翻涌。四周摆放的珍贵魔晶,在这魔力狂潮的猛烈冲击下,发出尖锐的咔咔声响,似在痛苦哀鸣。墙壁之上铭刻的防御符文,也被这强大的力量逼迫得闪烁不定,艰难地维持着最后的坚守。
“腈子,我的腈子啊!”她的呼喊饱含无尽悲愤,身形仿若鬼魅,化作一道凛冽的疾风。刹那间,便在那弥漫着幽冷死寂气息的蜿蜒廊道中疾驰而过。廊道两旁,幽蓝的魔火在壁龛中瑟瑟摇曳,映照着她那愤怒且悲戚的身姿,将其身影拉得修长而阴森。值守的魔蝎卫但觉一股森寒刺骨的冷风呼啸而过,尚未及抬眼辨清,她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此刻,魔蝎殿主厅内,殿主桑青正与一众高层神色凝重,对教众频频失踪与阵亡之事苦苦探寻。魔蝎殿主厅,傲然屹立于魔蝎殿总部的核心要地,穹顶巍峨高耸,其上绘制的巨大魔蝎图腾,仿若散发着择人而噬的诡异与威严。四周黑色石柱之上,繁复的魔纹如古老的咒文,默默诉说着魔蝎殿往昔的荣耀与血腥。数盏巨大的魔晶吊灯高悬于空,幽绿的光芒如鬼火般倾洒,映照在众人满是忧虑的面容上,种种猜测与分析交错纷纭。
猛然间,议事厅那厚重无比、雕饰精美的雕花大门,仿若被远古巨兽狂暴撞击,“砰”然一声巨响,豁然洞开。罗青凤如同一尊盛怒的魔神,裹挟着能令灵魂冻结的冰冷寒风,汹涌而入。门旁那狰狞的魔蝎雕像,似也被这股仿若能摧毁天地的磅礴气势所震慑,眼中闪烁的魔光慌乱不定。众人见罗青凤这般披头散发、狼狈不堪且盛怒滔天的模样,无不面露惊惶之色。魔蝎殿主桑青亦敏锐地感知到爱妻那痛彻心扉的悲痛与足以焚毁天地的愤怒,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嘴唇微微颤抖,眼神中先是闪过一丝茫然与错愕,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消息,随后那双眼眸中便燃起了熊熊怒火,犹如即将出笼的猛兽。他猛地站起身来,急切地问道:“青凤,究竟何事如此惊慌?”罗青凤双眼似要喷出血来,通红一片,声音颤抖得仿若风中残叶,却又透着能令世间万物胆寒的无尽恨意:“腈子的魂牌感应已然消失!她此前率人前去珍月楼,定是那珍月楼在暗中设下阴险毒计,痛下杀手。腈子,我那可怜的宝贝女儿啊,你竟遭此惨绝人寰的大难,为娘发誓,定要将他们碎尸万段,以血还血!此仇不报,我罗青凤有何颜面苟活于世!”
此语仿若晴天霹雳,轰然炸响在这寂静的议事厅内。原本凝重肃穆、商讨教众之事的氛围,瞬间被这浓烈得化不开的仇恨彻底撕裂。一股仿若实质的凛冽杀意,如恶魔的触手,迅速弥漫整个议事厅,令在场众人皆脊背发凉,他们皆知,一场腥风血雨即将因这仇恨而掀起,魔蝎殿与珍月楼必将陷入不死不休的争斗漩涡之中,而教众失踪阵亡之事或许也将与这新仇旧恨纠缠在一起,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你说什么……”桑青内心如遭重锤猛击,思绪瞬间陷入混乱。腈子,那是他的掌上明珠,自幼聪慧伶俐,他满心期待着她能在魔蝎殿未来的发展中独当一面。可如今,竟传来她魂牌破碎的噩耗。他不禁怀疑,这会不会是一场误会?但罗青凤的悲愤又让他深知,此事恐怕凶多吉少。可婧子的功力在年轻一辈中也鲜少有人是她对手?这珍月楼不简单。”诸多念头在他脑海中飞速盘旋,令他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这时,木长老上前一步,神色凝重地说道:“殿主,老臣以为,魔蝎殿近日来帮众的频频失踪和阵亡或许与珍月楼脱不了干系。腈子小姐此次前去珍月楼便遭遇不幸,这绝非偶然。也许珍月楼正在暗中谋划着什么大动作,先对我们的人下手,削弱我们的力量。”
桑青听闻,双眼瞬间布满血丝,怒喝一声,猛地挥出一拳砸向身旁的石墩。只听轰然一声巨响,那坚固的石墩瞬间化为齑粉。他咬牙切齿地吼道:“传令下去,魔蝎殿全体出动,全力斩杀珍月楼之人,一个不留!我要让他们为腈子的死付出惨痛代价,血债血偿!”他的声音如滚滚雷鸣,在议事厅内回荡,那股浓烈的杀意让在场众人皆胆寒。众人纷纷领命,一场魔蝎殿与珍月楼之间的生死之战就此拉开帷幕
另一边,珍月楼里几个被桑腈子击伤的食客受伤严重,普通的药物疗效不大。他们躺在珍月楼的密室之中,脸色苍白如纸,气息奄奄。伤口处虽已做了简单包扎,却依旧有鲜血缓缓渗出,那伤口周围的肌肤呈现出诡异的青黑色,并且隐隐散发着一股腐臭之气,显然是桑腈子的攻击中蕴含着某种阴毒的力量,正不断侵蚀着他们的生机。
楼内的郎中们来来往往,个个眉头紧锁,摇头叹息。他们手中紧握着各种珍贵的药瓶与药草,小心翼翼地将碾碎的草药敷在伤口之上,或是喂服下精心熬制的药汤,然而伤者的状况却并未有丝毫好转的迹象。每一次换药时,伤者都会发出痛苦的低吟,那声音在寂静的密室中回荡,仿佛是死亡的倒计时。
云老爷子心急如焚地拉住正在忙碌的郎中,焦急地问道:“先生,这几位伤者究竟情况如何?为何用了这么多药,却不见半分起色?”郎中面露难色,无奈地回答:“云老爷子,这伤极为棘手。敌人的攻击似带有罕见的阴毒,已深入肌理,普通药物根本无法克制。我等已仔细查看,此毒性质怪异,我等所识有限,诊断这毒性蔓延的脉络或许能暂时延缓,但要彻底清除,需找到懂得治疗毒物的郎中,无奈我们在座的几位皆不在行。这还是因为珍月楼里有很多伤药又得小溪姑娘悉心照料。不然可能早已没命了。”郎中摇头苦笑。
此时,伤者的家属们眼神中满是无助与绝望。一位妇女瘫坐在地上,哭诉着:“玉珍姑娘,您一定要救救他啊,他是我们一家的顶梁柱,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可怎么活啊。”其他家属也纷纷附和,有的甚至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玉珍忙扶起妇女:“大姐,快起来,你放心,我们一定会不惜代价救治的。”而珍月楼的众人也义愤填膺,纷纷指责桑腈子。一个年轻的伙计怒目圆睁,大声吼道:“这桑腈子简直丧心病狂,竟然对普通食客下此狠手,还有没有点江湖道义!”旁边的几位护卫也握紧了拳头,满脸怒容:“她这般作为,定是魔蝎殿平日里嚣张跋扈惯了,根本不把人当人。”玉珍站在一旁,面色凝重,她深知此事的严重性和复杂性,看着这些悲痛欲绝的家属和愤怒的众人,心中满是愧疚与压力,她咬着下唇,暗自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找到救治的办法,只是眼前这困境,让她也感到有些茫然失措,不知该从何下手去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危机。
“好了,那桑腈子已经让玉珍斩杀了。目前最主要的是要先稳住伤势,不让毒素蔓延。”慕容老爷子一声令下看着众人叹了口气“要是小月在,这些都不是问题”
“啪!”一声脆响
刀客拍了拍脑袋,忙从兜里摸出万毒化熄丹递给慕容老爷子:“这是小月炼制的万毒化熄丹,能解万毒,之前玉珍为了防止我们中了魔蝎殿的毒分发给我们的。慕容老爷子赶快给他们用上或许有用。”
慕容老爷子接过丹药放在鼻尖闻了闻,拿着丹药递给郎中:“先生,给他们服下。”郎中接过丹药端来一碗清水,把丹药放到清水化开给伤者喂服。
丹药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温润的药力,沿着喉咙缓缓流入体内。起初,伤者的身体微微颤抖,似是药力与体内毒素正在展开一场激烈的交锋。但很快,那股青黑色的毒素像是遇到了克星,开始从伤口边缘缓缓退缩,如同潮水般退去。原本肿胀且散发腐臭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肿,肌肤的颜色也从骇人的青黑逐渐转为淡红,新鲜的肉芽组织开始慢慢生长。伤者的气息由原本的断断续续变得悠长有力,原本如游丝般微弱的脉搏也逐渐强劲起来,跳动的节奏越发稳定。他脸上痛苦的神情渐渐舒缓,紧锁的眉头也慢慢松开,嘴唇由之前的青紫恢复了些许血色。
见此情景,珍月楼众人脸上顿时露出了欣喜的表情。云老爷子原本紧皱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眼中闪烁着激动的泪花,他激动地说道:“太好了,天无绝人之路啊!”那几位伤者的家属更是喜极而泣,妇女从地上爬起来,双手合十,不停地念叨着:“谢天谢地,菩萨保佑。”年轻伙计兴奋地跳了起来,喊道:“没事了,没事了!”护卫们也纷纷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士气大振。
然而片刻后,众人发现伤者并未清醒过来。郎中不禁嘀咕起来,又再次为伤者把脉。他的脸上满是疑惑,说道:“奇怪,伤势明明已经好了,身体也没有任何问题了,怎么一直不醒呢?”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众人刚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珍月楼的气氛再度变得凝重。云老爷子眉头重新皱起,担忧地说道:“这可如何是好?难道还有什么隐情不成?”众人面面相觑,皆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焦急地围在伤者身边,期盼着他能尽快苏醒过来,而玉珍也陷入了沉思,思索着这背后是否有其他未知的因素在作祟。
慕容三妹与简英带着受伤的灵儿以及葛老回到珍月楼,却见楼门紧闭,往日敞开迎接四方宾客的大门此刻却透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寂。慕容三妹心中涌起一股疑惑,珍月楼素日里热闹非凡,从未有过如此情形。她暗自思忖,难道是楼里出了什么变故?
她上前试着推门,那门竟纹丝未动,显然是从内落了闩。正欲呼喊,简英轻轻拉住她,示意先莫要声张。简英心想,这般冒失地呼喊,若是楼里真有什么状况,说不定会打草惊蛇,还是先稳妥行事为好。两人带着伤者站在门前,正有些不知所措时,门内传来一阵脚步声。
紧接着,门缓缓打开一条缝,一名护卫探出头来,眼神警惕地打量着他们。这护卫乃是小月等人离开后新招募的,并不认得简英。他目光在众人身上游移,最后落在慕容三妹身上,眉头微皱,语气生硬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来珍月楼何事?”
慕容三妹微微皱眉,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悦与焦急,仍耐着性子回答:“我是慕容三妹,这是简英,楼内之人皆是我们的朋友,我们带着伤者回来疗伤,”
护卫却不为所动,眼神冷漠,冷声道:“我不管你们是谁,如今珍月楼有状况,没有玉珍姑娘和云老爷子慕容两位老爷子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入。”
简英见状,向前一步,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说道:“小哥,我们真的是自己人,这伤者情况危急,耽搁不得,烦请你去通报一声玉珍姑娘或者两位老爷子。”简英一边说着,一边在心里琢磨着这护卫所说的“状况”到底是什么,会不会影响到他们救治灵儿,同时也担心楼里是不是遭遇了外敌或是其他棘手的事情。
护卫面露犹豫之色,但职责所在,他仍摇了摇头,眼神坚定地说道:“不行,没有命令,我不能放你们进去。”
慕容三妹心中焦急,灵儿的伤势不容乐观,再这样僵持下去,后果不堪设想。她双眼圆睁,提高了声音说道:“你这护卫好生固执,若因你的阻拦耽误了救治,你可担得起这责任?”她此刻满心都是灵儿的安危,对这护卫的阻拦极为恼怒,甚至想强行闯入。但理智又告诉她,这样可能会给珍月楼和他们自己都带来更多麻烦。
护卫被她这一喝,心中有些发虚,正不知如何应对时,林婉茹听见动静走了过来,轻声问道:“小三,外面发生何事?为何如此吵闹?”护卫小三忙转身,恭敬地回道:“林掌柜,这几人想要进楼,说是楼内之人的朋友,还带着伤者,但没有玉珍姑娘的命令,我不敢放行。”林婉茹微微挑眉,将目光投向门外的慕容三妹等人,眼神中带着一丝审视与疑惑。
“咦!三妹,英子你们不是跟小月一起离开的吗?怎么回来了,小月呢?”
“说来话长,林掌柜,出什么事了,快让我们进去”慕容三妹带着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