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师在信上说……要邀请我到马县一聚……”
“喝喝茶,聊聊天,叙叙旧……这是真的吗?”
“天呐!这是多么难得的机遇啊!”
长老陈二春泪目,他抹了一把眼泪,感激涕零地看着信上李长青三个字。
别的人可能对此没什么反应。
但对他而言,这可是照耀自己一生的男人!
忘也忘不了!
遥想当年,自己孤苦无丁,走投无路,快要饿死之际,遇见一对好心夫妇,收养在紫云山下,教自己修行练功。
对自己无时无刻的关注。
那段日子,自己和另外几个孩子嬉戏打闹,过着无忧无虑,快乐的生活。
是自己这辈子最幸福的回忆,无法割舍一点!
也让自己记得,那位养大他的高人姓李,名长青。
虽听说外界对他的评价,都是贬低。
什么紫云山千年一遇的废物,吃软饭的没骨气软饭男,除了帅一无是处的男人。
但,自己知道,师父绝对是在隐藏自己实力!
“哪儿有真正的废物,会被圣女看上?”
无法质疑的一点,那就是自己师母可是紫霄宗的一宗圣女!
陈二春回想他们,他们可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
即便是师父不怎么暴露修为境界,但能征服这样的女人,足以见得,他本事何其之大!
还有一点,更是不容置疑。
那就是,当初在李长青座下的几个孩子,长大之后,被赶出师门后,到了外界之后,皆发光发热,成为修行界的后起之秀!
比如说,他,陈二春。
当初李长青座下五个孩子当中,排倒数第二,如今年纪轻轻四十出头,就已经突破结丹期,特例成为九虹宗长老,也是九虹宗近百年最年轻的长老,弟子三十之多!
如此成就,算厉害的吧?
可厉害的还在后面!
凶猛的大师姐,去到道玄宗,把那些天骄按在地上爆锤。
内敛的二师兄,去到问剑宗,一剑震动剑仙传承。
还有两个,同样是妖孽中的妖孽。
陈二春实在想不明白,能培养出自己这些天才的李长青,为何在外界口中,会是废物,会是软饭男?
嫉妒,诽谤!
简直太不把我师父当个人了!
要不是我师父脾气好,否则早把你们那些造谣的狗东西一个一个脑袋砍下来,当球踢!
“我师父,还是太善良了,唉。”
想着这些,陈二春即刻收拾好东西,准备一同去往那所谓的马县,拜访阔别多年的“恩师!”
……
“师父!好久不见!”
半天之后,李府门前多出一个温文尔雅的中年人,大门打开,只见面前那个已经发白的人,他顿时止不住泪流。
“师父……你为何现在成了这个模样,难不成,你还在嬉戏人间吗?”
他本想感叹时间的流逝,但一想到李长青何等身份,区区几十年没见,不过对他只是弹指间的小事。
“嬉戏个毛啊,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李长青翻了个白眼,心想老子这个模样就是岁月不饶人,你想什么呢。
“收到师父的信,我便马不停蹄地赶过来,一点都不敢耽误。”陈二春认真说道。
“行了吧,你这小春子,活得越来越像个人了。”
李长青上前,扯了扯他的衣服,果真是光鲜亮丽。
和当初见他那个叫花子模样,天差地别。
同样,有些伤怀。
“这狗东西混得这么好了?太他妈的离谱了吧!”
四十年前,他在紫云山上修行碌碌无为,外加上和楚玉嫣一直没能诞下孩子,于是乎,他找了个消遣的活打发人生。
养孩子。
这个乱世,最不缺的就是流离失所的娃。
李长青一口气养了五个,想为今后和楚玉嫣修成正果之后,生下儿女,积累经验。
养着养着,他发现不对劲了。
明明是路边上捡来的娃,怎么一个个天赋惊人!
大弟子修炼道家玄术,猛的跟头牛似的,过目不忘,一天能看二十多本经书。
二弟子修炼剑道,三岁就能剑砍大树。
三弟子还什么玲珑宝体,睡觉都能修行。
四弟子,就眼前这位,已经混得有模有样,成了九虹宗的长老。
还剩下一位,成年之后,据说是什么一国公主。
“天地良心!我教都不敢教,生怕他们知道我只有炼气期修为,每天只敢随口糊弄他们,谁知……他们都这么逆天!”
李长青想起那几个家伙,他是又高兴,又郁闷。
高兴的是,有这几个天赋异禀的徒弟,做师父的自然骄傲。
郁闷的是,自己只有炼气期修为,而且对那些画符练剑什么的一窍不通。
孩子小,还能糊弄过去,等孩子大了,你看他还信你的吗?
于是乎,李长青做了个决定。
让他们全部滚蛋,去霍霍其他宗门,同时保留自己作为师父的最后尊严!
正因如此,五个弟子分别去了不同的宗门,也不出所料,混得风生水起。
而他也心满意足。
至少在这些徒弟的眼中,自己还是世外高人的形象!
“师父,此等寒舍怎能配得上你高贵的身份?要不我斥资给你修一个三千平的小殿,让你住的放心!”
一进李府,陈二春就赶紧表示自己的孝心。
他最困难的那几年是李长青养大的,说他是李长青的儿子,毫不为过,见到李长青住如此“寒酸”的房子,心里过意不去。
可真寒酸吗?
李长青嘴角抽了抽,这李府可是马县首屈一指的府邸,就是寻常富贵人家都买不起,我当初差点死村里的小木屋,不知道要寒酸几千倍。
只能扯一句“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搪塞过去。
“斯是陋室惟吾德馨,哇,师父一开口就是名言名句,弟子又感悟到了!”陈二春闭上眼睛,犹如畅游在汪洋之中,无比陶醉。
“你他娘的省省吧,陪我下下棋。”
李长青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他们来到庭院中的石桌面前。
而陈二春这时候又发现了一点,这府邸之中好多漂亮女人。
唯独没有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诶?师娘呢?”
“这些都是。”
“她们……不是,师父,我说的是楚师娘。”
陈二春坚定那个女人,才是正宫。
“她呀。”说到她,李长青声音都落寞几分,捻起一颗棋子,犹豫不定,“只是暂时分别,日后注定还会相见的。”
“这样啊。”陈二春似乎看出李长青有些伤心,他知道,应该是师父和师娘闹了什么矛盾。
不过对于师父本事的相信,他认为今后一定会再度和好!
“师父,你找这些娘们,怪不得师娘会生气。”
“闭嘴吧你,再说下去,老夫就得给你喂棋子吃!”
“不说那些了,哦,对了,师父,你怎么这时候想起我了?叫我过来。”
“怎么?想和你这家伙吹吹牛不行?”
“行,我还求之不得,证明师父心中有我,我回去好和师兄师姐们吹嘘。”
“得了吧你,都这么大了,真是怪恶心的。”
“师父,我是四十多岁数,可在您老面前,还是个孩子啊!!”
……
另外一边。
一头鸟翅虎身的青云兽划过天际,飞过马县城门口。
“何方人士?”
正在巡逻的王倪抬起头来,看着天上的青云兽,露出警惕之色。
但很快,被一旁的老捕快劝道:“王捕头,你别管这些,这些能上天入地的灵兽,可不是我们这些人能够触及的,最好别惹到修士老爷们。”
王倪:“可是,他们要是在城中作乱,残害黎民百姓的话,我们难道坐视不管?”
老捕快:“唉,这种事,别说管,你就是见到,也得躲得远远的,就拿之前,兰花门的老头在红月楼那事,你敢管吗?只要上前,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闻言,王倪沉默了。
她倒是心寄百姓,可这个世界,弱肉强食,有些人,你注定招惹不起。
“你看,那青云兽落下的位置,是不是杨掌柜的赌场?”
“呵呵,那不用多想,肯定是杨掌柜那件事,九虹宗现在派人过来了。”
“姓李的要倒大霉!他这下无路可逃!”
听着老捕快戏谑的声音,王倪的心情不自禁地悬了起来。
“那个老东西,不会真的要出事吧?”
“不是,我替他担心什么鬼啊?”
她反应过来,摸着滚烫的脸蛋,也不清楚自己脸红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