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洛县打拐的事情还在如火如荼的进行,远在兰溪镇的雷广宁此时正在收拾行李,准备出发。
“刘氏,棉服不用收拾太多件,这天儿越来越暖和,带太多了占地方。”
“那怎么成,若是有倒春寒,冻着相公可怎么办?相公可是要去考试的,万万不能病倒了。”
“都说了不用了,我倒时多带些银子,买两件成衣就是了。”
可刘氏还是不依不饶,在雷广宁耳边嗡嗡唠叨。雷广宁不喜欢待在家里,他和刘氏总会因为一些事情聊不到一块,每到这个时候,他都会后悔,为什么那年会冲动的和刘氏过早有肌肤之亲,这么早就有了牵绊。
“官府送学子的车队会从县城出发,明天我就要去县城了,到时会给家里留一些家用,你不要大手大脚,照顾好咱的瑞哥儿。”
“嗯,相公一路上要小心,多注意身体。”
刘氏娇滴滴的讲话,配上她满身的肥肉,怎么看都这么别扭。雷广宁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同样是生过孩子的妇人,怎么大嫂风采依旧,而刘氏就成了这样。
但已经娶回家的媳妇儿,总不能说不要就不要了。哪怕刘氏再胖个一两百斤,那他也不能和离啊,科举考试有一点很重要,那就是人品道德的考核,若在他的履历上见到这种污点,极有可能影响他的仕途。
也不知道大嫂究竟有什么秘诀,是不是可以找机会让刘氏请求一下大嫂,从她那里取取经?
想了想,雷广宁又摇了摇头。算了,就这样吧,若刘氏这个样子,被人知道了还能夸他一声重情重义,若刘氏真的变成了貌美的妇人,他都怕自己被戴绿帽子。
因为是雷广元三弟的原因,兰溪镇的镖行去县里出任务的时候,可以免费捎他一程,于是他们早早约定的时间,一大早便在城门口等着了。
雷广宁穿戴整齐,背着一大包行李,很早便等在了城门口。
宁承宇和宁芳可知道他要走,也及时过来告别。
宁芳可对这个先生是十分尊重的,跟着雷广宁学习了一个月的时间,她已经学会了很多基本的知识,会写了很多字,今天先生要离开去科考,她特意做了两个软垫,希望先生路上可以用到。
“先生拿着,这垫子软,坐着会舒服些。”
雷广宁对这个女学生非常有好感,她的学习能力很强,基本上自己布置下来的任务,无论再多再难,她都能在当天就解决。
因此他时常在想,如果宁芳可是个男儿,说不定会比庄回轩那家伙还要厉害。
接过垫子后,他的目光便放在了宁芳可身边的宁承宇身上。
随后雷广宁不屑的冷哼一声。
“哼,小可都知道给我这个先生送垫子,宁承宇你却连一句道别都不会说。”
宁承宇当即恼了,这可恶的雷广宁,他都没说话呢,怎么就知道自己不是来说道别的。
虽然自己真的不想跟他说这种道别的话,但他凭什么提前就预判自己?!
“谁说的?雷广宁你就是污蔑,我可是一个尊师重道的好学生,你不要坏我名声。”
“就你还有名声呢?那地下拳场……”
“停停停!旧事就不要再提了,我现在已经改过自新,帮着姐姐姐夫干正经事了。”
宁承宇嘴上是这样说的,但他骨子里还是个混混,只是现在他不想做底层的混混,而是想做一个更高级的混混。
他忽然发现,姐夫开这个镖行真的很霸气威武,走镖的人在山匪面前都特别受尊敬,所以他也要朝着姐夫的方向努力,争取让自己的名字也被外人熟知。
“我可不管你干不干正事儿,我大哥给我交代过,让你半年内必须能学会简单的读写,所以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未来几个月的任务,由小可监督你完成。”
宁承宇嘴角刚绽放的一点笑容立即垮了下去。什么意思?他不是要走了吗?自己不是要解放了吗?这人竟然如此歹毒,临走还给自己安排了任务。
“什么?你人都要走了,居然还惦记着给我布置课业。雷广宁!你真是可恶!”
雷广宁早就料到宁承宇会骂骂咧咧,因此及时捂紧耳朵,屏蔽他带来的魔音攻击。
这宁承宇果然还和以前一样,随便一点就炸。只要给他布置一点课业,他就像个炮仗一样,乱蹦乱跳。但谁让自己是先生呢?就是有治他的办法。
“大哥,你不要吵了,先生布置这些课业也是为你好。况且咱俩今天是为先生送行的,就不要惹先生生气了。”
宁芳可如今是雷广宁的小跟班儿,只要是雷广宁布置下来的任务,她都一定会尽心尽力的完成。
以前她从没接触过读书写字,总以为自己这个女孩子肯定不擅长这些东西。但等到自己真的尝试起来,却猛的发现,她在这方面还真的有天赋。
她曾听先生叹息过,说自己为什么是个女子,可能先生也是在为自己的天赋感到惋惜。但她从来没有感到可惜过,是女子又怎样呢,她想读书写字并不是为了考取功名,她想的不过是能读懂天下的书,能帮助姐姐姐夫更好的经营茶馆。
她能读书明理,已经是万幸的事了,所以她并不埋怨自己的性别。
而且在姐姐身边待久了,她总觉得性别这事好像也并不是什么大事。
据说姐姐已经开始筹备建造卫生棉工厂的事了,姐姐可以做到很多男人都做不到的事情,所以说性别并不是她的阻碍。她相信,自己的未来哪怕不会像姐姐那样辉煌,那至少也不会像一个普通妇人一样,草草度过一生。
看着一旁正和先生斗嘴的大哥,宁芳可无奈摇头,自己这个小女子都懂的道理,大哥竟然还不懂。
读书这么好的事情,大哥为什么就不愿呢?
“宁承宇,我可是你的先生,你起码对尊称我一句雷先生,怎么能叫我的全名呢?”
“哼,叫就叫了,我就是要叫你全名。雷广宁!雷广宁!雷广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