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
凌序神色凝重。
虽然说，只要自己利益不受损，死掉多少人他都不会觉得伤心难过。
但是心底隐隐有一道名为良知的声音在催促他去拯救别人。
凌序瞥了一眼已经达到494的暴食值，撇去最大的那几个不谈，凌序最多只能解决五分之一的小怪。
他根本解决不完这么多的虚界生物，甚至自己也可能搭进去。
魂质也还差百分之五才到一百。
偏偏在这种时候，遇到这么极限的情况。
凌序陷入了纠结之中。
即便全世界每天都有无数人因为虚界生物死去，那也是在他看不见的地方。
但，当命运之手将你交付那特殊时刻，你是否会像你想象中那么勇敢。
善与恶都不够纯粹的凌序，曾经自认为自己能够做到无视。
可当他真正面临抉择时，却还是陷入茫然与无措。
凌序握紧拳头转过身，在高楼间跳跃着，不一会就来到聚集成一堆的虚界生物头上。
双手蓄力，榨干最后一丝灵能，朝着怪群中射出有史以来最大的一发【怒火】。
咻—砰！
巨大的火球在怪群中爆开，响起令人耳膜破裂的巨大声响，能让人被重度灼伤的热浪从下方往上袭来。
凌序被这一发彻底掏空，饕餮和离火自动解除融合。
这一击，将近乎三分之一的小怪彻底蒸发掉，对于那些体型更大的虚界生物，虽造成有效伤害却无法击杀。
身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再生中。
凌序的存在被虚界生物发现，最大的一只虚界生物走了过来，将那比楼房还要高出十多米的脖子微微垂下。
四只比凌序整个人还要大的眼球中倒映着他的身影。
凌序认得它，这家伙就是一开始进入裂缝时，从自己头上跨过去的那个鹿形虚界生物。
“嘿，老伙计，你个头这么高，会得高血压的。”凌序挥手打着招呼。
饕餮站在一旁，随时等待着消化凌序此前存在【吞噬者】里面的核，补充灵能。
龙鬃螺鸩头上的犄角蓄着灵能，一团漆黑的纯粹能量正在凝聚。
下一瞬间，一道紫色雷光裹挟着刺耳的雷鸣穿透龙鬃螺鸩的头部，强大的能量轰然爆炸。
龙鬃螺鸩的头部如同西瓜炸开，四分五裂。
凌序看向雷电射来的方向，先前的大叔正站在对面高楼，手中握着一张复合弓，弓弦则是紫色的雷电。
噼啪作响。
下一秒，大叔再次拉开弓弦，一道紫色箭矢凝聚在弓弦之上。
箭矢射出，眨眼的功夫就射中龙鬃螺鸩的躯体，雷光炸开，躯干寸寸崩裂，半个身子就这么，被削了去。
位于躯干中的核也被破坏掉，龙鬃螺鸩化作黑烟湮灭。
两箭秒掉了皓月级的虚界生物，这就是曜日级的实力。
大叔连续拉弓射箭，半分钟的功夫，就将聚集起来的虚界生物全部消灭。
由于是雷电的高温击杀，甚至有部分的核还掉落在地上。
这等于是直接将虚界生物的肉体破坏掉，只剩下了核。
凌序捡起一块碎裂的石砖丢给【吞噬者】吃掉，补充一丝灵能后与饕餮融合，从高楼上跳了下去。
挑着荧火级的核捡。
大叔手中的复合弓消失，变为一只老鹰，两个跳跃就来到了凌序身旁。
他看了凌序一眼，露出欣慰的笑容。
刚才凌序舍身以命换命的行为他都看在眼里。
虽然不知道这小子还留着什么后手，但刚刚那种情况还愿意挺身而出，证明这个小子品性也还算不错。
“小子……你找到、裂缝了吗？”
“裂缝不就在那……”
凌序捡够一百颗核就停了下来，目光抬起，忽地就瞥见大叔眼角、嘴角逐渐渗出的血液，耳朵里面也有血液顺着脸颊流下。
眼睛里面也遍布血丝，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这是承受过久的精神负压出现的反应，此刻已经是第三阶段末期。
他的视线开始模糊，就连眼前因为裂缝产生的空间扭曲也看不到。
“大叔你没事吧？再撑一会，裂缝马上就开了。”
曜日级的迷失者可比虚界生物可怕多了。
大叔捂着头，猛地甩动，“我有点……听不清你说的话。你要记住我接下来说的话……那些家伙、是人……”
还没说完，大叔仰头倒下。
凌序走上前将其扶起来，还有鼻息，不是自杀。
但是等他待会醒来，跟死了就没区别了。
凌序将大叔背在背上，朝着裂缝走去，七窍中流出的血液粘在凌序脸上。
连曜日级这样强大的存在，在虚界里竟也如此的脆弱。
凌序此刻才深深地感受到，人类在虚界面前有多么的脆弱。
“你说你，跟着我进裂缝作甚，可别被我给害死了。”
他本来也就是打算自己进裂缝补补魂质，顺便满足一下好奇心，哪能想到他会跟着进来啊。
这裂缝nmd怎么还不开啊！
尿急都没现在急。
柳暗花明，在这焦急时刻，扭曲空间逐渐变成一条深黑色的线，横亘在空中，几秒后，缓缓张开。
凌序迈步跨进裂缝，身影逐渐从虚界中消失。
裂缝另一面，凌序一脚迈出，从裂缝中出现。
周围的人群乱做一锅粥，朝着远离裂缝的方向跑去，没人注意到从裂缝中出来的凌序。
此时现实世界已经被夜色笼罩，晚风吹过凌序感觉身体凉嗖嗖的。
低头一才发现他身上的衣服消失了。
虚界里的东西无法带到现世。
控制【吞噬者】将自己全身包裹，凌序拿出手机准备联系钟叔他们，才发现有一个贾天宇的未接电话。
凌序拨了回去，那边立马接通：
“喂？凌序？”
“是我，我现在在希望小学附近，这边出了一个二十米级裂缝，你们快点过来。”
“我和季晓正好在这附近，马上就来。”
电话挂掉，凌序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这一身毒液同款战衣，随即走进附近的一家服装店，掏了三百多买了一套衣服穿上，
半分钟后，季晓和贾天宇赶了过来。
“晚上好两位小姐。”和凌序挥挥手，贾天宇又向饕餮和离火打着招呼，目光看到了凌序背上的陌生人。
“对了，这位是？”
“说来话长，总之就是他在虚界里面承受精神负压太久，已经过了第三阶段，现在正在昏迷中，他的情况危险吗？”
见裂缝里面没有出现虚界生物，季晓和贾天宇立刻明白了情况。
“精神负压没有治疗手段，只能等他自己恢复，到达第三阶段哪怕精神型契约灵也没有办法治疗。我先带他去异策局军区医院安置，你们在这里守着等上官岚过来吧。”
说罢，贾天宇就从凌序背后接过护卫大叔，离开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