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屿百思不得其解,却突然灵光乍现:“小余是,你的意思是,第八城也出现了和刚才一样的城民,而且他们都死于异火?”
余是顿了顿说:“我并未见到刚才那伙人的样子,不过就刚才的情况来看,应该是一样的,第八城的人确实死于焰火焚烧。”
“那……第九城不会也是这样吧?”聂小虎大胆发问。
长赢否认道:“应该没有这么简单。”
“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卡洛儿透过窗户看着外面逐渐离开的人群,不安的询问。
祝孟尧脚步微动,黑色斗篷隐匿在黑暗之中,低声回答:“跟上去,看看他们要去哪。”
几人表示认同。
祝孟尧看了余是一眼,眸子里扫过一抹不安,见她温声询问:“余是,要不然你就待在这里,等我们回来。”
长赢否定了祝孟尧的建议:“我们并不清楚现在的情况,任何人都不能落伍,留她一个人在这里太危险了。”
聂小虎的也赞同的应和:“对啊,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有新的一批人过来,这里太危险了,我们还是待在一起比较好。”
然而余是却对祝孟尧的看法表示认同,她温声道:“不用了,我就待在这里,我现在什么都看不见,会影响大家的进程,也给不了你们什么建议……”
程屿微愣:“小余是……?”
余是又说:“重点是我觉得第八城的事情有蹊跷,我想安静的看看后续,说不定会有新的发现。”
“要不然我留下来陪你?”卡洛儿思量着问。
余是拒绝的很快:“不行,你有治愈的能力,必要的时候可以帮助大家,祝姐身赋鬼气,在这种情况下更不能离开,聂哥力道卓绝,如果真的出了什么问题,他能保证将你们平安带回。”
几人觉得很有道理,然而程屿等了一会儿都没有等到余是夸自己的话,调侃的问道:“小余是,我呢?我就没有什么用吗?”
余是听着程屿调笑的语气,轻笑了笑说:“当然不是,你的应变能力很强,而且如果我没猜错,大家一路上探讨的问题你其实都有所涉猎,这些对你来说并不新奇。”
程屿难得没有否认,低头摸了摸鼻子,有意无意的躲过了长赢几人考究的目光。
余是继续说:“如果遇到突发情况,少不了你和长赢的配合,我如今身赋清风之力,还有祝姐留下的鬼气,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放心吧。”
长赢低声说道:“三个时辰,如果三个时辰后我们没有回来,你就想办法回城郊,衾罗会给你指路。”
余是微愣:“衾罗?”
长赢并没有回答,只是手掌微微抬起,一道深蓝色的光韵照耀在黑夜之下,之间长赢手腕上缠着的黑缎微微一动,说着幽蓝色的光雾缠到了余是的手上。
众人皆惊!
谁家好人给一条黑布还起名字?
不过几人很快想起这条黑缎在长赢手中运用自如的样子,想来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
可能是什么特殊的法器。
余是莫名觉得这个缠在手上的黑布有些熟悉,可是那种熟悉感似乎不是她的。
“多谢。”
“你好好待在这里,等我们回来,如果遇到什么危险,衾罗会保护你,我也会尽快赶来。”
余是听着长赢耐心交代的声音,说不出来什么感觉,只是摩挲着手中的黑缎,点了点头。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卡洛儿觉得长赢看着那条黑缎的目光很不一样,像是看着自己难以割舍的战友,又像是……恋恋不舍的爱人。
卡洛儿摇了摇头,很快排除了这种可能,长赢这种清心寡欲的,怎么可能有爱人?
一定是她想错了。
然而长赢心中却感到惊异,自从第一次用衾罗缠着余是双眼的时候他就感受到了,衾罗对余是,并不排斥。
而衾罗,是东皇送给他的。
这个和东皇一模一样的人,到底什么来头?为何初次见到东皇之后,那人说她叫“余救”,又为何,没有了对自己的半分记忆?
他总感觉,只要余是还活着,他总有一天还会再见到东皇。
那个人,到底隐瞒了他什么?
——
周围安静的让余是感到不舒服,她靠着墙边,将双腿盘在一起,手掌掌心朝上搭在膝盖上,静静的待在这里。
“姐们,你在么?”
——
弥厄,感生空间:
余救正在思考九辰域的事情,刚刚有了些眉目,却被突然响起的声音打断,她颇为烦躁的掀了掀眼皮,但还是耐住性子,慵懒的问:“有事?”
“你之前说只能听到我的声音,是不是我所有说过的话你都能听到?那我心里想的你是不是也可以听到?”
余救还没来得及回应,那人的问题又扔了出来:“你是不是那种快穿文里的系统,然后抓我来书中小世界角色扮演,完成任务的?那你能不能提示我一下我的任务是什么?有没有剧情服务啊?”
余救听的头疼的按了按眉心,她本来以为从第一次交流开始,余是就已经接受了她们神识相连,灵魂共生的事实,可是这会儿又后知后觉的跟她扯什么系统。
人类世界认知的系统,连【零】和【拾】的千分之一都比不上,更何况她余救。
“你要不去睡一觉,做个梦?”
余是一顿,没想到听到余救开口的第一句竟然是这个,一时半会儿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询问:“为什么啊?”
“我看你有没有睡醒,大白天的说什么胡话?你的脑子不想要了就扔了。”
良久,对面都没有传来余是的声音,就当余救以为这人真的做梦去了,却听到对面那人唯唯诺诺的来了句:“姐们,我这里现在是半夜三更,不是大白天。”
余救:“……”
这不是没有脑子,这就是纯粹的缺心眼。
“你在哪?”余救生硬的转换话题。
“第九城。”
“你一个?”余救又问。
余是点了点头,又想起余救看不见她,刚准备承认,却看到了掌心的衾罗,鬼使神差的说了句:“和衾罗在一起。”
余救的反应和余是刚刚听到“衾罗”这个名字的时候一样。
“衾罗?”
余是笑着说:“对,衾罗。”她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并没有告诉余救衾罗是什么。
然而此刻的余救却伸出手似乎是想要捂住双眼,手指却在接触到鎏金面的冰凉之后微微松开,转而又按了按抽痛的太阳穴。
衾罗……?
这个名字,为什么给她的感觉和当初的长赢一模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
这种茫然让她尤为烦躁,语气也变得暴躁起来:“衾罗是谁?”
余是被那人预期中的烦躁惊了一下,很快就失了开玩笑的意思,笑着说:“是长赢缠在手腕上的黑缎。”
余救一愣,想起了第一次见到那个小人儿的时候,那人就是用一条黑缎缠住她的手,拉住她的。
原来那条黑缎,叫衾罗么……这小人儿,竟然给一条黑缎起名字?这么有……仪式感的吗?
心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快的让她抓不住,感觉心里痒痒的,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