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吃凤如是的醋,但我信任你。更何况,她迷恋你不假,可是你却很怕她。”
她怎么看不出凤如是对成初的痴缠。
凤如是虽然整个人给人感觉,就像是被漂白过的白开水一样,口吻都淡到无味无情绪。
可是人的眼睛是不会骗人的。
从她的眼睛里头,李笑笑看到淡淡的亮光,仿若漆黑之中的荧荧烛火。那是看成初的时候才会的光彩。
她隐藏的很好,亦或者说,她完全不需要隐藏。
这个从她的语言中可以了解,她是喜欢成初的,大概是从很小的时候就喜欢上了。而这份喜欢,这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
所以,她看成初的眼神,不似其他怀春的女子,没有刻意扭捏,反倒坦然。
而成初,虽然从头到尾都表现的极富教养,将优雅二字贯彻至终,可是眼眸中却有一丝的逃避。
是一种怕被缠上,又不能骂人的尴尬。
李笑笑就怕奸商,给她冠上拈酸的帽子,她瞪眼。
“笑什么笑!你就是怕她!”
“我没有说你不对啊。”
兔子急了还瞪眼,成初见李笑笑略有不悦,这才稍微收敛笑声,朗声解释。
“你说得对,我是怕凤如是。笑笑,你可真是聪明的紧。”
按照道理说,玲珑公子也是见过世面的,追求者众多,为何独独见到凤如是就躲。
李笑笑纳闷却不好再问,毕竟她估计怎么也没有猜到。玲珑公子自小见到凤如是,每每都要被对方求娶痴缠。
简直是怕透了~
“笑笑,你真的明白,那为何会如此失态,那不是你。”
成初摇了摇头,眼睛微微眯起,带着几分探究。自从他吻了李笑笑之后,已经很难再听清楚兔子的心声了。
“你不是个无理取闹的人,告诉我,你为何哭。”
【那是因为,我还有必须要做的事情,我怕真的会死。】
【我怕死后,你会崩溃。】
“胡说,你看错了。”
李笑笑心虚,窝在成初怀里,把玩着他的头发撒娇道:“女人偶尔情绪失控,很正常。”
“笑笑,你觉得这个理由,我会相信么。”
成初一把将他可怜的头发拯救出的魔掌,将人又按回到椅子上。
他看着她,黑色的眼眸微微收紧,眼神锐利如刀,一刀刀的剥开对方的伪装:“我要听实话,你的心里话。”
“成初,凤如是很优秀。”李笑笑低头,想着应该如何瞎掰应付过去。
“我知道,你心中无她。我也知道,你心中有我。可是,我怕。我不知道你的想法,不知道你到底是谁。”
“我以为我认识你。”
“可是,昨夜我忽然发现,你身上有好多的谜团。”
“每当我以为对你了解透彻了,却无力的发现,我对你的了解,却远不如一个追求者知道的多。”
“你每次出现,我都会有好多好多的问题想去问你。”
李笑笑无奈的想,这些虽然是她的肺腑之言,但她毕竟不是个恋爱脑,为这个哭,有点蠢。
好歹,玲珑公子吃这套。
“笑笑。”成初轻唤一声,握住李笑笑的手,温柔而又坚定。
“我们相识严格说起来,不过才数十日,不了解我的很多事情很正常,凡事均需要一个积累的过程。”
“互相了解的过程,应该是很愉快的事,为何要怕。”
李笑笑站了起来,抽开她的手,继续演着。
“因为我怕,你的爱不如我对你的浓烈。你是个很优秀的人,有很多像凤如是那么优秀的女子的仰慕。”
“我不知道,何时你会厌倦了我,发现原来我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完美。”
她不害怕,在利益与她之间,他会弃了她。
她只害怕,那个梦会实现,她会毁了他。
成初静静的看着她,没有打断她,脸上没不耐烦,没有愤怒,出奇的冷静,他在很认真,他在听她发泄情绪。
李笑笑顿时有种被尊重的感觉,本来把自己演成一个小作精,他居然没有打断她。
像是被他蛊惑那般,李笑笑继续说演了下去。
“不说其他,就说你的身份,你是告诉我,你是四国最大的财主、商人,墨国的小王爷,江湖的玲珑公子。”
“你身份复杂,到底是否所有人都知道你的身份。”
“那夜我便很在意一件事,颀国公主对你的称谓竟然不是洛小王爷,而是玲珑公子。”
“这不符合逻辑,除非公主根本不知道玲珑公子就是洛小王爷。何伯说你的身份,众所周知,是假的吧。”
“就算是在皇室宴会上,其实你扮演还是江湖客的身份。你隐藏皇室的身份,恐怕还有其他目的吧?”
李笑笑想了想,她认识从来是商人成初,那么隐藏在商人身份后面的洛小王爷,是不是和马甲大佬一样。
一样身负重担,步步算计。
“这只是其一,对么。你还有许多疑团,为何不索性全说出。”成初表情放柔,继续蛊惑。
“是,不仅仅如此。这只是其一。”既然话挑明了,那干脆说个明白,李笑笑不知道成初的底线,所以不敢踏出一步。
可是这样不行,所以她只能亮出自己的底线,让他走过来。
“其二,布衣神判和万俟夫人。看得出来这两人与你关系匪浅。我听公主说万俟夫人是听雪楼的当家。
听雪楼是情报组织,在我们那个时代,消息十分重要。
一个人如果掌握的所有的消息,那么无疑就是棋盘中的主宰者,主宰所有人的生杀大权。
那么,成初,你的最终目的是想要当盘棋的主宰者么?”
李笑笑看见成初的脸在一点点的垂下来,笑容从他的脸上一点点的消失。
李笑笑的心也跟着沉了下来。
她终究还是说了不该说的话,一个聪明的女人,不应该知道那么多。就算是知道了,也要装傻到底。
可,她终究是贪心的。
不仅仅想成为玲珑公子身边的人,还希望能够成为洛小王爷的唯一。
她想更贪心一些,想要她与他之间,没有一丝一毫的隐瞒。
只有这样,她才敢将马甲大佬的身份,托盘而出。
毕竟不是谁都能接受,自己的现任,原来是自己的前任。
“还有,最后便是公主来此的原因是求医。既然出动药王谷的谷主,可见病的人已经病入膏肓,离死不远。”
“那么,到底是谁病了?能够让一个公主屈尊过来,还煞费心思瞒天过海的演戏配合。”
“这个人一定很尊贵。我能够想到的只有一个人,那便是颀国国主。”
李笑笑话刚落音,便觉脖子一寒,她顺着那道寒光,往上望去,脖子上赫然多了一把匕首。
祸从口出,这是不变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