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西宅,已经是亥时初。
陈树又在修炼室练了近两个时辰的分光幻影剑,才回到卧房中。
一进入卧房,他就一闪没入虚空,同时将一具替身傀儡放在了卧房之中。
下一刻,他鬼魅一般出现在西宅靠大门的一间房子内。
此刻,房中的床上李会正在呼呼大睡,浑然不知自己已经大祸临头。
陈树悄无声息地走到床前,右手毒蛇一般探出,一闪就按在了李会的气海之上。
李会瞬间就惊醒了过来,一脸惊恐之色,想要挣扎,却发现全身就像石化了一般,只有双眼还能够自如地转动。
陈树眼中乌芒一闪,李会的双眼就像被吸住了一般,神魂顿时就沦陷在了他的双眼深处。
轻而易举地完成对李会的夺神,陈树祭出玄色长钉,一闪将李会的头颅刺穿,将他快速收入了黑罐空间。
与此同时,他的身影一闪消失不见,而另一个“李会”则是轻轻地落在床榻之上,一副呼呼大睡的模样。
桑山西南坡一片寂静,没谁知道李会已经换了一个人。
回到自己的房中,陈树取出李会的储物袋一看,见里面静静躺着二十多枚灵石,其中十八枚上有他留下的气息,在心中冷冷想道:“竟然这么贪,你死得也算不冤。”
随即,就收起储物袋,参悟起分光幻影剑等术法来。
第二天一早,陈树就找到了“李会”,对他冷冷地说道:“念在你是我娘的远房堂弟,上次的事情我就当没有发生过,这段时间我都会住在家里,你去淮阳城给我买两个听话的小奴来!”
说着,就将一个装有灵石的储物袋扔给了“李会”。
“李会”掂了掂储物袋,对陈树漫不经心地说道:“公子,你就是太较真,放心吧,这一次我也跟上次一样,给你办得妥妥帖帖的!”
说着就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李会”走后,陈树则是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带着礼物,往主脉赶去。
小半个时辰后,他来到了九阳山的南坡上部。
这一块散落着十几座高大的宅院,姜恒家的宅子,就是其中的一座。
来到姜恒家外,有几个护卫在散漫地交谈着,看到是陈树来了,都一副不欢迎的样子。
好在此时姜恒就在院子里栽种花草,看到陈树马上大声招呼道:“姜超,别在外面站着,快进来!”
陈树冷冷看了几个护卫一眼,推开门走了进去。
走到姜恒跟前,他就笑着说道:“十一叔真是好兴致,有心情侍弄花草。”
姜恒自嘲地说道:“你十一叔现在是个废人,也只剩下个好兴致了,不侍弄花草,又能干点什么呢?”
陈树沉默了,紧接着眼中就透出了悲愤之色。
姜恒显然察觉到了他的变化,抬头看向他,叹息道:“姜超,看开一点吧,家族就是这个样子的,只有你有足够的利用价值,你才能得到充分的重视。”
陈树深吸了一口气,对姜恒躬身说道:“十一叔,我知道的,谢谢你。”
姜恒正色说道:“说什么谢,前天晚上我没有帮你说话,你只要不怪我就行了。”
陈树连忙道:“十一叔你这是什么话,我岂不知道你的难处,怎么会这么不懂事呢?”
姜恒笑着道:“也是。”
然后又问陈树道:“有十三叔、郭圣子他们给姜潮风撑腰,归宗考核那一关不好过啊,你有什么打算?”
陈树摇头道:“能有什么打算,只能好好练术法啊,实在不行那就认命呗,像我爹那样,当一辈子的外务执事,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语气之间,透着悲愤和不甘。
“唉!”
姜恒叹了一口气。
将喷水壶放下,将花剪花锄收好,对陈树说道:“进去说话吧,今天两个老人家都在家里,就在我家里吃饭吧。”
陈树点头道:“好。”
然后就随姜恒进入了主宅。
姜恒的父母是一对五十左右的筑基,看上去却只有三十几岁。
陈树要叫他们叔祖、叔祖母,因为陈树救了他们唯一的儿子,所以对陈树印象都很不错,非常客气。
在姜恒的陪同下,好好跟两个长辈见礼之后,又送上从家族坊市精心挑选的礼物,才跟着姜恒进入了他的书房,坐下交谈起来。
给陈树冲了一壶茶,姜恒在对面坐下,问道:“姜超,你真的没什么打算吗?跟我不用藏着掖着,有什么就说吧,要是能帮得上的,我肯定会帮你,你六叔祖他们也不会袖手旁观。”
陈树苦笑道:“我就知道什么都瞒不住十一叔。”
然后又对姜恒推心置腹地说道:“十一叔,你也知道,现在我想要在术道上有所突破,不和姜潮风拉开太大的差距,唯有得到松老祖的点拨,所以我想请六叔祖他们帮我引荐一下,什么时候去六叔祖门下聆听一下教诲。”
姜恒露出了为难之色,说道:“要找六爷爷吗?”
陈树所说的松老祖,就是姜松寿,是姜恒的亲叔爷,是他父亲的亲二叔。
有这层关系,姜恒的父母确实能在姜松寿跟前说得上话,但是这里面涉及到和姜紫阳一系的争斗,姜恒不得不担心他们出面的话,会惹得姜松寿不快,非但帮不到陈树,反而会惹来姜松寿的责罚。
陈树见姜恒没有直接拒绝,马上说道:“十一叔,我不会让你和六叔祖为难的,你们只要让松老祖给我一个拜见的机会,其他的由我自己来想办法。”
姜恒松了一口气,对陈树说道:“这个好办不少,等下吃饭的时候我跟我爹妈说一下,你也好好求求他们。”
陈树马上大喜道:“好的,谢谢十一叔。”
有姜恒出面,姜恒父母对陈树印象又很不错,自然是满口答应,让陈树等他们的消息。
一晃,就过了两天。
这天傍晚,“李会”一脸的得意,带着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清秀少年回到了苍山西南坡。
两个少年十三四岁,瘦瘦高高,脸色苍白,透着几分不正常的红晕,举止谈吐却是高雅得体,典型的病态贵公子模样。
只是此刻两个少年眼中透着刚进入一个陌生环境,不知道前途命运如何的茫然和忐忑。
看到陈树,“李会”就马上对两个少年呵斥道:“两个狗奴,谁让你们抬头的,还不快趴下向公子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