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烈心里默默背起了条例,不然他怕等会忍不住内心的冲动,直接将媳妇先吃了。
一想到这里,他心里又涌起一股莫名的怒气。
本来打算回去就办婚礼,完成那个仪式,让乔乔真正成为他的妻子。
可谁能想到竟碰上了械斗,就这么生生耽误了三天。
好不容易能回去了,却又得知乔乔可能是司家的女儿,而司景明还正在赶来的路上。
如此一来,他期盼已久的婚礼又得延期好几天。
他无奈地叹气,为什么他吃肉的路程如此艰辛?
清晨,阳光唤醒了熟睡的阮乔。
她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从床上爬起来,洗漱好吃完饭,充满活力地开始整理物品。
归心似箭的心情毫不掩饰地表现在她那张洋溢着笑容的脸庞上。
一旁的楚烈看着阮乔忙碌的身影,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露出纵容又宠溺的神情。
他走上前去,主动帮阮乔一起收拾东西。
楚烈的整理能力很强,没一会就把东西都归整好了,然后拎起包裹,两人下了楼。
其实不光阮乔想早点回去,他也希望能尽快带阮乔离开这个地方,避免跟阮家的人碰上,让阮乔徒增烦恼。
那些糟心的事他来处理就好。
今日微风拂面,吹散了些许夏日的炎热。
两人来到码头的时候,这里已经恢复了运转,但由于之前发生过激烈的械斗事件,乘坐客轮的人数明显减少。
红卫号客轮共有四层,分别设有从一等舱到五等舱不同等级的席位。
其中一等舱自然是需要一定级别的人才有资格乘坐。
而二等舱则是四人一间,可以凭借相关证件购买。
楚烈所选择的正是二等舱,虽然比不上一等舱那般舒适,但也足以满足他们的需求。
三等舱是八到十二张铺位,四等舱十六到二十个铺位,五等舱则是散席,只有座位。
从羊城返程坐客轮需要将近三十个小时,如此漫长的旅程也不能一直睡觉,阮乔闲着没事就拉着楚烈陪她下跳棋。
这个时候的跳棋还是传统款式的弹子跳棋,像玻璃弹珠一样的棋子,搭配着纸质外壳制作而成的棋盘。
阮乔商城里没有纸壳棋盘的跳棋,所以她特意选购了一款木质棋盘,这样就算别人看见了也不算突兀。
两人玩的正高兴,客舱的门突然被打开了,一位妇人牵着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小男孩走了进来。
女人一套得体的干部服装,脚蹬一双精致的小皮鞋,长得不算漂亮,但有种江南女子的婉约气质。
小男孩一脸的不情愿,嘴里不停地嚷嚷着,“奶奶,我都说了我还没看够呢,为什么非得要进船舱来啊?”
那位被唤作奶奶的妇人耐心哄道,“军军听话,海风吹久了会不舒服,你先休息一会儿,等会儿我们再出去好不好?”
“我就不……”
话刚说到一半,他的目光无意间扫过阮乔与楚烈正在玩的那副跳棋,瞬间双眼放光,如脱缰野马一般径直冲了过去。
“我要玩跳棋!”说完连问都不问一句,直接上手去抓棋子。
阮乔手掌迅速拍下,精准地击中了他伸出的手。
直直盯着眼前这个没有礼貌的孩子,冷声道,“你家长没教过你,别人的东西不能随意乱动吗?”
军军见阮桥没顺着他的意,还打了他,小嘴一撇,一屁股坐在地上“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
同时嘴里还不停地嚷着,“奶奶,她打我!你快帮我打死她!”
听到宝贝孙子的哭声,龙景连忙上前,心疼的抱起军军。
然后转过头,满眼责备的看向阮乔,质问道,“军军还是个小孩子,就算他有什么不对,还有我来管教他呢,你怎么能够二话不说就动手打人呢?”
方才初见,感觉这人气质温婉,本以为会是一个通情达理之人。
怎料,这才刚刚一开口,竟是如此蛮不讲理。
面对这样的指责,阮乔冷笑一声,毫不客气地反驳道,“刚才你孙子冲过来抢别人东西的时候,也没见你制止一声,现在倒说来管教他了,不觉得晚了些吗?
再说你看看他的手,连红都没有红一点,我只是轻轻的拍开,根本没用力,他至于哭成这样吗?”
她只是不喜欢这种熊孩子,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怎么会用力打他?
龙景紧紧地皱起眉头,满脸都是不高兴的神色,语气严厉地说道,“不管怎么说,你一个大人也不应该跟一个小孩子计较。”
阮乔冷笑一声,“为什么不能计较?他又不是我的孩子。”
真是最烦这种人了,你护着你家的孩子,想怎么护就怎么护,凭什么要求别人也对你家的孩子让步啊?
阮乔上辈子爹不疼,妈不爱,属于野蛮生长长大的,没人教她为人处世,所以她的性子也算不上怎么好。
她的处事原则就是对我好的人,我也会加倍对他好,对我不好的人,我凭什么惯着你啊?
小孩子又怎么了,关她屁事!
“你……”
龙景见阮乔态度强硬难以应对,军军又哭的厉害,无奈之下,她只好先集中精力安抚军军。
这个孩子或许是平日里在家里被宠坏了,一旦得不到想要的跳东西就开始无休止地哭闹,任凭龙景想尽办法哄劝,却怎么都哄不好。
不但如此,他一个七八岁的孩子使劲闹腾,龙景抱不住他,他就滑到地上蹬腿哭嚎起来。
尖锐刺耳的哭声如同魔咒一般萦绕在耳边,弄得阮乔也没了玩耍的兴致,她把手中的弹子一扔,丧气道,“不玩了。”
楚烈面色冷峻地扫视一眼在地上撒泼打滚的熊孩子,眼神冰冷,口中发出一声低沉严厉的呵斥:“闭嘴!”
正在哭闹不休的军军吓得浑身一颤,哭声戛然而止。
一双眼睛满含畏惧之色地望着楚烈,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退缩。
龙景不乐意了,对着楚烈大声指责,“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啊,还是个当干部的呢,怎么能这么凶巴巴地吼小孩子呀?”
楚烈不以为然,“你都能吼我媳妇,我凭什么不能吼你孙子?”
他眉头挑起,一双犀利的眸子微眯,目光分外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