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将这番话说完之后,目光缓缓扫过在场众人,只见他们一个个脸上的神情各不相同,但是都面露惊讶之色,对这件事感到十分意外。
太子妃轻轻端起面前的茶杯,呷了一口茶,然后接着说道:“而且,据本宫所知,殿下之所以会如此大动干戈,乃是因为他怀疑有人暗中对郁侧妃所骑之马动手脚,这才致使郁侧妃险些遭遇小产之灾。”
听了太子妃的话,薛雨潇突然开口道:“哼!她不是没有小产吗,何必这般兴师动众的,殿下整日里政务繁忙,却还要为她般的小事劳心费神……”言语之间,明显流露出一丝不屑之意。
然而,与薛雨潇不同的是,常奉仪自始至终都未曾再多说一句话。
其余众人听闻此言后,则纷纷不约而同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暗自思忖道,看来郁侧妃果真是太子殿下的心尖宠,轻易招惹不得。只是不知道那匹马究竟是不是被人蓄意弄疯的,一时间,各种猜测和疑虑涌上众人心头。
直到众人纷纷离去之后,王殊棠静静地坐在榻边,目光有些失神地望着窗外的景色。
就在这时,掌侍嬷嬷从外面走了进来,向她禀报:“娘娘,奴婢方才去了一趟内务处,皇后娘娘得知郁侧妃怀有身孕之后,显得格外欣喜,当即吩咐内务处准备一些今年新进贡的血燕以及各式各样的名贵补品,还有许多精美的衣服料子,统统送往长信殿......”
听完嬷嬷所言,王殊棠点了点头,她的手却不由自主地紧紧握起,沉默片刻之后,王殊棠缓缓开口道:“既然连皇后娘娘都如此重视,还特意派人给郁侧妃送去那么多珍贵之物,本宫若是毫无表示,恐怕会落下个不好的名声。
这样吧,嬷嬷你亲自去库房挑选一些上等的礼品,送到长信殿去,说让郁侧妃好好养胎。”
……
皇后确实重视,她心中暗自思忖着,如今太子膝下子嗣尚算单薄,若能再多几个孩子,对于巩固太子地位无疑大有益处。想到此处,皇后不禁微微一笑,心中默默期盼着郁清欢此次能够平安产下一个健康活泼的小皇孙。
如此一来,在众多皇子当中,太子也不至于因子嗣问题而被人议论。
这两日里风平浪静,仿佛之前那匹马突然发疯的事情已经被众人抛诸脑后。
就在郁清欢以为这件事情就这般悄无声息地结束时,竹苓却神色匆匆地走了进来,看她的样子,似是有什么重要之事禀报。
郁清欢心领神会,轻轻摆了摆手,示意屋内侍奉的宫人们先退下,并随口说道:“本宫有些乏累了,想要歇息一会儿,你们且先出去吧。”
这些宫女太监们闻言,纷纷行礼告退,不一会儿功夫,整个房间便只剩下郁清欢和竹苓两人。
毕竟这里是长信殿,乃是太子居住的地方,人多眼杂,稍有不慎,一些话语便可能传扬出去,引发不必要的麻烦甚至灾祸。
所以即便此刻屋中已无旁人,主仆二人交谈起来依旧是小心翼翼。
待众人离开之后,竹苓赶忙凑近郁清欢身旁,压低声音在她耳边低语道:“主子,奴婢今日偶然听闻,说是太子殿下发了好大一通脾气,雷霆震怒之下,竟还派人前去调查常奉仪呢!”
听到“常奉仪”三个字,郁清欢不由得微微皱起眉头。常锦真?这个名字在她脑海中迅速闪过。
想当初,常锦真也曾风光无限,可如今却被贬为位分最为低微的奉仪。按常理来说,她已然失势,怎敢再冒着风险前来加害于自己呢。
郁清欢心中暗自思忖着,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不过更令她感到疑惑的是,既然太子对此事如此重视,为何在面对自己时,却是只字不提,难道其中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这时,一旁的竹苓见自家主子面露忧色,连忙出言宽慰道:“主子莫要忧心,依奴婢之见,殿下之所以未曾告知您此事,想必是担心您受到惊吓,从而影响腹中胎儿啊。”
郁清欢听了这话,轻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其实她心里清楚得很,自己远非那般娇柔脆弱,但若是不在太子面前表现出一副楚楚可怜,惊恐万状的模样,恐怕太子也不会如此大动干戈,严惩幕后黑手了。
只是不知这次是否能够揪出那个妄图伤害自己的元凶......
北影经过一番缜密地调查之后,终于确凿无疑地发现了这件事情竟然与常奉仪有关。
北苑马场尽管才刚刚建了不久,但其中所饲养的马匹可绝非普通之辈。它们皆是专门为当今圣上、太子以及诸位将军等身份尊贵之人提供练习骑射之用的良驹。
正因如此,负责管理这些御马的宫人无一不是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对每一匹马儿都悉心照料,不敢有丝毫懈怠。
毕竟,若是在这方面出了什么差错,那可是掉脑袋的大罪啊!
可偏偏就在那天,那匹一向温顺的枣红马却像是突然发了狂一般,横冲直撞,险些酿成大祸。
众人赶紧将其控制住,并仔细地检查起这匹马来,太子专门吩咐检查马蹄和前腿,只见那马的前蹄处,赫然扎着几根极为细小的针,这些针深深地嵌入马蹄之中,若不细看根本难以察觉。
随后,北影便对与此事相关之人展开了一场严刑拷问。
在他那凌厉的审讯手段之下,真相终于渐渐浮出水面。原来,竟是一个平日里毫不起眼的小太监在背后捣鬼,谁能想到这样一个小小的人物竟敢如此胆大妄为,对郁侧妃的爱马下此毒手?
然而事情到这里并未结束,北影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任何线索。于是乎,针对这个小太监的进一步拷问随即展开。
起初,这小太监还咬紧牙关不肯吐露实情,但终究还是抵不住酷刑的折磨,最终老老实实地交代出了幕后主使。
据他所言,指使他对郁侧妃的马动手脚的人并非他人,正是常奉仪身边的一名丫鬟,而且,这名丫鬟还给了他一笔不菲的钱财作为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