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仿佛无数柳絮在空中翩翩起舞,又似洁白的精灵轻盈跳跃。那漫天飞舞的雪花,如同一张巨大而柔软的白色绒毯,将整个世界都包裹在了一片银装素裹之中。
然而,这般美丽的雪景并没有给人带来丝毫愉悦之感,相反,一股孤寂寒冷的气息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源源不断地从心底涌起,迅速蔓延至全身每一个角落,令人不寒而栗,沁人心脾。
此时的蓝茹梦正跪在冰冷刺骨的雪地上,她感到自己的双腿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虚弱、苦寒、委屈和痛苦犹如一群狰狞的恶魔,张牙舞爪地向她扑来,毫不留情地侵蚀着她的身体。每一步挪动,都像是在与死神进行一场艰难的拔河比赛,一点点吞噬着她所剩无几的体温。
蓝茹梦的脸颊早已被冻得如熟透的苹果那般通红,原本娇嫩白皙的肌肤此刻也布满了一道道细微的裂痕,仿佛随时都会破裂开来。更让人触目惊心的是,她那张绝美的脸庞上竟然还残留着清晰可见的被打过的痕迹,那些伤痕纵横交错,宛如凋零的花瓣散落在她的面庞之上,使得她看上去既凄美又让人心疼不已。
就在这时,一阵阴阳怪气的声音传入了蓝茹梦的耳中:“继续跪啊,我的好妹妹!只要你乖乖把事情说出来,就不用再遭受这样的皮肉之苦啦。你怎么就这么冥顽不灵呢?要是把身子骨给冻坏了,姐姐我可是会心疼死的哟~”说话之人正是蓝茹幻,只见她悠然自得地翘着二郎腿,手中稳稳地捧着一杯热气腾腾的暖茶,那杯中的茶水仿佛散发着无尽的温暖,宛如一颗炽热跳动的心。可她嘴里说出的话却是那样的冷酷无情,甚至还故意夹着嗓子,装出一副假惺惺的慈悲模样,让人看了只觉得恶心作呕。
“主子,依奴婢来看呀,这不知好歹的贱皮子肯定是没领教过咱们宫里那些严酷的刑罚呢,所以那张嘴才这般硬得像石头一样,怎么都撬不开。要不咱们干脆就把她发配到辛者库去吧,让她在这冰天雪地之中干那些最肮脏、最劳累的活儿,这样一来,也算是让她回到原本就属于她的地方啦。”小翠一边说着,一边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那副嘴脸简直比毒蛇还要阴险恶毒。而她说话时的语气,则像是一把无比锋利的利剑,直直地朝着人的心脏猛刺过去。
然而,小翠的话音尚未完全落下,只听得一声清脆响亮的巴掌声骤然响起,犹如一阵疾风呼啸而过。原来是蓝茹幻再也无法容忍小翠如此肆意妄为地挑拨离间了。只见蓝茹幻满脸怒容,一双美眸中燃烧着熊熊怒火。要知道,她心里可是跟明镜儿似的,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够任由旁人随意摆弄。虽说眼前这个女人实在是让她心生嫉妒之火,可不管怎样,名义上来说对方终究还是自己的妹妹啊。倘若真的贸贸然就将她送进辛者库那种地方受苦受累,日后又该如何在皇帝陛下跟前上演一出姐妹情深的精彩戏码呢?想到此处,蓝茹幻不禁狠狠地瞪了一眼小翠,怒斥道:“给我闭上你那张臭嘴!你这没头没脑的蠢货,要是真把她送到辛者库去了,那我以后还怎么在陛下面前装出一副和和睦睦、相亲相爱的样子?”
挨了狠狠一巴掌的小翠,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疼,那一巴掌就好似点燃了她内心深处仇恨之火的导火索一般。瞬间,心中的怨恨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澎湃地涌上心头。此刻,她恶狠狠地瞪向蓝茹梦,那眼神仿佛能喷出熊熊烈火来,其中饱含着的恨意简直深入骨髓。
然而,尽管小翠对蓝茹梦恨得咬牙切齿,可当她面对眼前这位比自己更加强势、而且手中还握有大权的蓝茹幻时,所有的愤怒和不甘都被深深地压在了心底。她不得不强忍着屈辱,像一只卑微可怜的哈巴狗一样,忙不迭地点头哈腰,唯唯诺诺地应道:“是,是主子您说得太对了,都是奴婢我考虑得不周全,请主子责罚。只是……这小贱人嘴巴实在太硬了,无论怎么拷问,恐怕都很难从她嘴里套出有用的消息呀!”
听到小翠这番话,蓝茹幻冷哼一声,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只见她轻轻抬起玉手,优雅地启开朱唇,缓缓说道:“哼,这点小事还用得着你来操心?本宫心中早就有了一条绝妙的计策。”说着,她动作轻柔地从怀中掏出那封书信,那封信犹如一颗价值连城的稀世明珠,被她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里。紧接着,她又娇声娇气地吩咐道:“快去给本宫找一桶冰凉刺骨的冷水来,本宫倒要看看,等把这桶冷水浇到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贱人的头上后,她是否还能继续这般嘴硬下去。记住,动作可要快些,千万别耽误了本宫的大事!”
“是,主子!”只听得一声应和,小翠的身影便如同鬼魅一般忽地闪现而出。令人惊诧的是,谁也未曾留意到她究竟是从何处提出了那一桶冰冷刺骨的凉水。只见她面无表情,眼神冷漠得如同寒冬腊月里的冰霜,提着水桶的手稳稳当当,没有丝毫的颤抖与犹豫。
紧接着,小翠手臂一挥,那桶凉水便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倾泻而下,形成一道水幕,以雷霆万钧之势狠狠地泼在了蓝茹梦的身上。刹那间,水花四溅,水珠四处飞散,打湿了周围的地面。而被这突如其来的凉水浇中的蓝茹梦,则浑身湿透,狼狈不堪地倒在地上。
“小贱人,你还不快给我起来!别在这里装疯卖傻了!本姑娘告诉你,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亲自降临,也休想把你从这水深火热之中拯救出去!”小翠怒目圆睁,咬牙切齿地吼道。话音未落,她便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宛如一只凶猛无比的野兽,伸出双手,毫不留情地抓住了蓝茹梦的头发。
小翠用力一扯,蓝茹梦的头皮顿时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然而,小翠并未就此罢休,她的动作愈发粗暴,揪着蓝茹梦的头发疯狂地甩动着,就好似狂风肆虐时卷起的残枝败叶一般。与此同时,她另一只手猛地揪住了蓝茹梦的耳朵,那股狠劲儿简直像是要将对方的耳朵硬生生地撕扯下来。
“啊啊啊啊啊......”伴随着这一声声撕心裂肺般的惨叫,吃痛的蓝茹梦那痛苦的叫喊声响彻云霄,犹如来自地府深处恶鬼的索命之音,其声音之凄厉悲惨,直让人毛骨悚然、寒毛直立。
此时此刻的她,早已被折磨得体无完肤,浑身伤痕累累,哪里还有半分反抗的力气?她就那样软软地瘫倒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之上,宛如一个失去了灵魂和生命气息的破旧布娃娃,任人随意摆弄摆布着自己的身躯。
再看她那双曾经纤细柔嫩如同羊脂白玉般的双手,如今却是惨不忍睹。只见从那尖尖的指尖处,源源不断地渗流出鲜红刺目的血液来,一滴又一滴地坠落在地上,宛如一朵朵正在盛放却又带着无尽哀伤的血色花朵,迅速地将周围的地面浸染成了一片触目惊心的猩红之色。
“呜呜呜呜呜……为什么……姐姐……为什么会这样?我根本连您是谁都不知道啊……啊啊啊,呜呜呜呜呜……!!”蓝茹梦一边哭泣着,一边哽咽着断断续续地诉说着心中的委屈与不解。她那悲切的哭声,就像是一朵被无情的暴风雨肆意摧残蹂躏的娇弱花朵,在狂风之中孤独无助地颤抖着,随时都有可能凋零飘落。
“哼哼哈哈哈哈……”小翠的笑声尖锐而刺耳,回荡在空气中,仿佛要刺破人的耳膜。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倒在地上、浑身伤痕累累的蓝茹幻,眼中闪烁着残忍与得意的光芒。看到蓝茹幻如此凄惨的模样,小翠心中的愉悦瞬间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澎湃起来,源源不断地从心底涌出,将她整个人淹没其中。这种强烈的快感让她几乎无法自持,大大地满足了她那颗早已扭曲的、充满恶意的想要报复的心。
小翠缓缓蹲下身子,靠近蓝茹幻的耳畔,故意用一种阴阳怪气的语调说道:“怎么?你想说你根本不认识我是吗?哼,真是可笑至极!”说着,她脸上露出一丝狰狞的笑容,就像一只饥饿已久的恶狼终于逮到了猎物,迫不及待地亮出自己锋利的獠牙,准备享受这场血腥的盛宴。此刻,复仇的快感如同火山喷发般在小翠的体内熊熊燃烧起来,她的每一根神经都因为兴奋而颤抖着。
“既然你这么想知道我是谁,那本姑娘今天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小翠直起身子,双手抱胸,一脸傲慢地俯视着蓝茹幻。她的声音冰冷得如同寒夜中的冰霜,让人听了不禁打个寒颤。“我乃小翠,和你一同入宫的宫女。本来嘛,如果当初你老老实实待在辛者库做你的苦差事,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或许还能相安无事。可谁叫你这只不知天高地厚的乌鸦,偏偏不安分守己,竟然妄图勾引王爷!哈哈哈哈哈……”说到这里,小翠又爆发出一阵狂笑,那笑声中充满了嘲讽与不屑。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看看你是什么货色!不过是一个身份低微的宫女罢了,居然敢有如此非分之想,真当自己能够飞上枝头变凤凰吗?别做梦了!你这样下贱的东西,就算给王爷提鞋都不配!而且,你别忘了,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所做的一切丑事终究都会败露!”小翠越说越激动,口水四溅,那张原本还算清秀的脸蛋此时因愤怒而变得有些扭曲。
“呜呜呜呜呜……我真的没有啊!”蓝茹幻那悲戚的哭声仿佛风中即将熄灭的残烛一般,微弱而飘摇不定,但其中所蕴含的坚定之意却如同磐石般不可撼动。彼时的她,恰似一只不谙世事、纯真无邪的小鹿,对世间险恶一无所知。
当年司马轩误打误撞地闯入辛者库之时,善良的蓝茹幻毫不犹豫地走上前去,用轻柔的嗓音好心提醒道:“公子,此处乃是皇宫禁地,在此处纵马疾驰可是要掉脑袋的呀!”
然而,令蓝茹幻始料未及的是,自己这微不足道的善举,竟然如同命运之神手中那根神秘莫测的红线,悄无声息地将她和司马轩紧紧缠绕在了一起。
时至今日,历经长达半年有余的日夜相伴,蓝茹梦那颗原本平静的心湖,仿佛被人投入了一粒石子一般,瞬间激起层层叠叠、连绵不绝的涟漪。她开始若有若无地意识到,自己对于司马轩所怀有的那份情感,恰似那春日里渐渐攀升温度的和煦暖阳,正一点一点地持续增温着。
然而,两人之间身份地位的巨大差距,却好似一道难以逾越的宽阔天堑,无情地横陈于他们彼此之间。这道鸿沟如此之深,如此之广,让蓝茹梦根本无从跨越。于是乎,她只能选择缄默不语,连一丝一毫表达心意的勇气都不敢拥有。因为她深深地惧怕着,唯恐一旦自己向司马轩吐露心声,他便会如同那寒冬腊月里冰冷刺骨的寒霜一般,毫不留情地断然拒绝她。不仅如此,她还极度担忧世间众人那些蜚短流长的闲言碎语,会化作一支支无比锐利且恶毒的箭矢,冷酷无情地穿透并摧毁这份纯净无暇又美好珍贵的情感。
就在这时,只听得一声怒喝骤然响起:“荒谬!!说谎!!!”这声怒吼犹如晴天霹雳,又似惊涛骇浪中的滚滚惊雷,轰然炸裂开来。其声响之大,威力之猛,直震得蓝茹幻的双耳嗡嗡鸣响不止。只见小翠突然间暴跳如雷,刹那间就变成了一头狂躁凶猛的野兽,她扬起手掌,毫不留情地朝着蓝茹幻的脸颊狠狠扇去。紧接着,小翠又如拎起一只柔弱无助的小鸡般,轻而易举地将蓝茹幻整个身躯都给拎了起来。此刻的小翠满脸怒容,咬牙切齿地呵斥道:“不论你究竟有没有做出那种事,总而言之,眼下你必须老老实实地把你与陛下之间发生过的所有事实,原原本本地一五一十交代清楚!”
“阿豪么……”蓝茹梦的喉咙里像是被塞进了一大团棉花似的,沉甸甸、湿漉漉的,紧紧堵住了发声的通道,令她无论如何使劲儿都难以顺利地吐出一个清晰完整的音节来。她面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艰难地吞咽着口中黏稠腥甜的血痰。
那血痰混合着唾液,化作一道道暗红色的溪流,沿着她的唇角蜿蜒流淌而下,宛如一串串凄艳的红梅绽放在她惨白如雪的肌肤之上,触目惊心。然而,尽管身体遭受着这般巨大的痛苦与折磨,她的内心深处却犹如一块坚硬无比的钢铁,坚定不移,毫不动摇。
她竭尽全力想要挣扎起身,但虚弱无力的四肢根本不听使唤,只能软绵绵地瘫倒在地。记忆中的司马豪,那个曾经陪伴她度过无数欢乐时光的少年身影,如今竟变得模糊不清起来。即便如此,她也绝对不会轻易出卖那段儿时最为珍贵美好的回忆。
“不…不会。”她用尽全身仅存的一丝力气,从牙缝间挤出这两个字。声音细若蚊蝇,气若游丝,仿佛一阵轻风便能将其吹散;但又恰似风中残烛摇曳不定的火苗一般,虽然看似随时都会熄灭,却始终顽强地燃烧着,不肯轻易消逝。
就在这时,一旁的小翠走上前来,将一封泛黄的信笺递到了蓝茹梦的面前,并用力掰开她紧握着的手指,硬生生地把信塞了进去。
“唉,切莫如此着急地拒绝嘛!你还是先好好瞧瞧这封信吧,仔细斟酌一番到底要不要将这件事情全盘托出。事关重大,可一定要深思熟虑啊!”小翠面无表情地说道,语气冰冷得没有丝毫温度。
那是一封看似普通的家书,可当打开它时,便会发现其中隐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真相。
这封信的字里行间,没有丝毫长辈对于晚辈那种温暖的慈爱关怀,也找不到平日里家长里短的琐碎闲聊,取而代之的,是以一种最为轻柔的语调,缓缓吐露出来的最为龌龊、最为残忍的言辞。
只见信中写道:“女儿啊!如今身处那戒备森严、金碧辉煌的皇宫大内之中,切记一定要对你的姐姐言听计从。毕竟她乃是出身名门的闺阁小姐,无论是琴棋书画还是礼仪规矩,都远比你懂得多。所以你务必要学会谦逊恭顺,切不可有半分忤逆之心。倘若遇到任何事情,无论大小,都应该首先去和姐姐仔细商议一番。要知道,为娘我远在家乡,即便是心中再怎么担忧牵挂,也是鞭长莫及、爱莫能助啊。而你爹他整日忙于生计,更是无暇顾及你们姐妹二人。因此,为娘与你爹爹唯一的期望就是盼望着你们这两个乖巧懂事的好女儿能够在宫中出人头地、平步青云。如此一来,待到他日功成名就之时,咱们一家老小便能尽享荣华富贵,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安安稳稳地享受这天伦之乐了。”
蓝茹幻内心最后的防线犹如决堤的洪水一般,瞬间被击破了。入宫半年之久,这半年犹如梦幻般美好,开心到她甚至都忘却了,和她一直相依为命的,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还在那遥远的蓝家。豆大的泪珠宛如断了线的珍珠,纷纷洒落在信上,将那如墨的字迹化开。
“姐姐!!我知错了!!娘亲让我听你的,我就听你的便是,娘亲还能为蓝家效力,求你!!!”蓝茹幻的情绪如火山喷发般彻底崩溃,内心压抑的痛苦如潮水般汹涌,却只能让她求饶,让她声嘶力竭地吼出。她割舍不下她的至亲,以至于现在如鲠在喉,泪与血如同苦涩的黄莲,吞咽不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封书信可是姐姐特意为你而求,早这么说不就好了吗?我的傻妹妹,离家半年就忘了呀,你的母亲还在蓝家呢,名义上是本宫的母亲,其实低贱如狗,本宫只需要在父亲大人面前轻描淡写地说上几句,你那母亲就会如同丧家之犬,被逐出家门,在大街上如乞丐般要饭等死。”蓝茹幻得意洋洋地看着自己那如艺术品般的美甲,仿佛一切阴谋诡计都已如她所愿,顺利得逞。
“只求姐姐高抬贵手,莫要动我娘亲……”蓝茹幻的声音犹如蚊蝇一般,越来越小,她深知自己此刻根本不是姐姐的对手。即便姐姐的身份是假的,权力也是通过伪装得来的,但蓝茹梦心里清楚,这件事一旦东窗事发,那可是欺君之罪啊!可现在进退维谷,又受人胁迫。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啊!本宫可以答应你,不过本宫可不是什么大善人,你拿什么来交换呢?本宫看上的东西,可是你身上唯一的珍宝啊!”蓝茹幻嘴角挂着一抹戏谑的笑,如同一头饿狼,挑起蓝茹梦的下巴,肆意地打量着她,仿佛在欣赏一只待宰的羔羊。看着蓝茹梦被打得遍体鳞伤,蓝茹幻不仅没有丝毫怜悯,反而愈发兴奋,就像喜欢虐待她人的心理变态。
“姐姐,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蓝茹梦紧闭双眸,极不情愿地向那黑恶势力低下了头颅。
“好啊,好妹妹,今晚你就陪姐姐促膝长谈吧。”言罢,小翠搀扶着蓝茹幻朝屋内徐徐走去,只留蓝茹梦在冷冽的寒风中颤栗不止。
冷风如刀,无情地割裂着温暖,也割裂着人心,这个冬天注定是个不眠之夜,烛光在寒冷的夜晚如风中残烛般摇曳。
露雨阁外当值的宫女太监,只能透过那薄如蝉翼的窗户纸,窥见温暖的房间内,一个体态雍容华贵的贵妇人慵懒地躺在柔软的床上,宛如一只高贵的白天鹅,而另一个瘦弱的女子则如受惊的小鹿般跪在冰冷的地板上。
在贵妇人那肆无忌惮的开怀大笑中,两个身影一直畅谈至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