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铎压着嘴角的笑意,扶起风棂。
菜上齐了。
风棂盯上切片的土豆。
蔚铎将土豆换到她面前,“吃吧。”
饭末。
蔚铎接到电话。
是导演的声音,“快点回来啊,别陪女朋友把我们一帮人忘了。”
蔚铎:“好,马上。”
风棂听见这个电话,想起蔚铎给她打的电话。
等他挂断后,她提起,“昨天,你给我打电话,你说你想我了,我不是故意挂你电话的,当时手机没电了。”
她出去那两天,没带充电线,手机一直没充电,蔚铎这通电话用完了最后一点电量。
蔚铎快忘记了,可他摆出一副受伤的神情,“我以为你不想听我说话,你嫌我烦了。”
“不是的。”风棂安慰似的拍他肩膀,“不要伤心,我不想你误会。”
“亲一口原谅你。”他抬起下巴,送出嘴唇。
风棂迅速贴了一下,抽回身体,“好了吗?”
“好了。”蔚铎抿嘴笑了,回味柔软的触感。
他单手捂住脸,强制用手压下了勾起的嘴角。
他要淡定,要冷静,区区一个小亲……
不行啊,果然全身的血液沸腾了!
还没高兴两秒,他余光扫到——
风棂拿起纸巾,擦了擦嘴。
他:???
像是头顶浇下一盆冷水。
“你为什么擦嘴?”他瞪着双眼。
“你嘴上有油。”风棂丝毫没给一点面子。
她吃完早擦过嘴,但蔚铎还在吃,嘴也没擦。
蔚铎:“……哦。”
他的底气瞬间全无,脸上露出些许狼狈。
这顿饭在无声中结束。
下午风棂依旧在剧组,晚餐如愿吃上带土豆的盒饭。
果然如蔚铎所说,味道一般。
晚上,换到了户外马路拍摄,一直拍到凌晨。
风棂坐在路边的板凳,手机没力气玩了,等的昏昏欲睡。
蔚铎结束了一场戏,习惯性地往风棂的方向看了眼。
她垂着脑袋,手挂在地上,手机在掌心放着,屏幕是亮的。
他小跑蹲在她身边,熄灭她的手机。
“风棂。”他轻声喊。
风棂强撑着睁开眼皮,抬起头,“结束了?”
“没有,今天要通宵,你先回家。”
风棂摇了摇头,“不是说想我吗?我陪你。”
“我找个酒店……”蔚铎话没说完,风棂打断了。
“我在你身边陪你。”她肯定的说。
“那回车上睡,外面冷。”蔚铎抱住她肩膀起身,送进自己的保姆车内。
他叫来一个工作人员,“先送她……”
“不用!”风棂突然清醒,靠到蔚铎身上,双眼迷离,“司机师傅不麻烦你,谢谢哦。”
“我也不是司机来着。”工作人员抓了抓额头,“怎么跟喝醉了一样,喝多少了?”
“没喝。”风棂摆摆手,往后躺在靠背。
蔚铎让工作人员去忙了。
他现在确实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回去了,真的像是喝醉。
他放倒靠背,找了件外套盖在风棂身上,又找了几个暖贴,贴在外套上。
全部做完后,他轻轻关上车门离去。
走了两步,他带回几瓶水放在车上。
旁边的工作人员:“铎哥,谈个女朋友你太操心了,这是人,不是花,不用这么细心照看吧。”
“必须用的。”蔚铎经过他,给了他肩膀一拳,“你没谈过不懂,两个人在一起,我肯定要给她比原来更好的生活,不然和我在一起受罪啊。”
男生歪着脖子,似懂非懂,“原来如此,醍醐灌顶。”
天亮了。
剧组要抓天亮的晨光时间点拍摄,全部人忙了起来。
风棂起了个大早,给全剧组买了早餐和热饮品。
街边的戏份拍摄完毕,剧组又转到其他场所。
转眼到深夜,蔚铎能回家收拾一番了。
车内。
他靠在椅背,头向后仰着,闭眼假寐,手里却紧紧握着风棂的手。
风棂没打扰他。
一直到家,蔚铎送她到门口。
她问:“明天还要拍吗?”
蔚铎手臂摇晃她的手臂,“要。”
听见回答,她的表情变得十分严肃,不带一丝笑容,“蔚铎。”
蔚铎以为她讲一件大事,睡意消了大半,心都悬起来了。
“我陪不住了,你拍戏太辛苦了。”风棂落下肩膀,没精打采。
“不用每天陪我,回来我能见到你就好了。”蔚铎无奈失笑。
—
蔚铎的工作强度很高,拍戏期间还要出席其他活动。
风棂比较闲,人神两界来回游走。
两周后,除夕。
风棂收到新消息。
蔚铎:【除夕去我家吃饭吗?我爷爷想见你。】
他迅速接下句话:【不想去也没事,我来说。】
风棂:【去。】
按照人界的恋爱流程,见家长是必要的一步。
蔚铎肯定希望感情能够得到家人的认可和祝福。
除夕当晚,风棂买上见面礼,和蔚铎一起来到蔚家。
除了蔚铎父母和爷爷,还有爷爷的一位好友。
薛婉热情迎接风棂,将她带到客厅。
风棂和蔚老好友的视线撞上了,两人皆是一阵愣神。
而后,又同时默契扭开视线,装作不认识。
蔚老的好友是小时候经常绊倒她的石头精爷爷。
石头精爷爷的人名叫石川,年纪大了,在人界寻了个官过日子。
风棂和薛婉坐在一起聊天。
好在客厅够大,沙发够多够长够大,两边各聊各的互不干扰。
薛婉说:“跟蔚铎相处的怎么样?他有没有惹你生气?”
风棂实话实说:“挺好的,哪里都很好。”
“说我坏话呢?”蔚铎端着水果盘走来,自然的坐在风棂身边,用叉子戳了一个梨子送到她嘴边。
梨子太大,风棂咬了一口,剩下的一半拿在手中。
薛婉:“是啊,说你小时候的糗事,还能被假的鬼吓哭。”
蔚铎捂住风棂的双耳,“这些我们不听,我小时候不这样的。”
风棂将信将疑点了头,“原来你以前和现在差别这么大。”
蔚铎听出风棂说的以前现在,是前世和这一世。
铎是高冷的,但对她可一点也不冷漠。
他蔚铎对她更是热情似火啊!
风棂吃完另外半截梨,手刚放下,一张纸巾放进掌心。
蔚铎托起她的手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