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身着白衣、面覆黑色面具的青年,面对这近乎玉石俱焚的战局,也不得不做出退让。
在生死边缘徘徊之际,他们仍尚存的一丝理智,生与死显而易见,剑身轻轻一折,伴随着更加尖锐、刺耳的金属撕裂之声,两人如同两道流光,在两团剑影与闪烁的光芒中后撤,最终稳稳落回其余八人之前。
而那八人早已蓄势待发,各自以凌厉的目光扫视四周,手掌不自觉地摸向各自的武器,脸色阴沉如水,一股压抑至极的氛围在周围悄然弥漫。
就在这时,两位白衣的青年举手轻挥,他二人的动作中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让那八人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女侠是何人?缘何不顾自己生死,出手打断了我等的事?”
宫素然猛然抽剑回鞘,冷眸如霜,声音冷冽如寒风刺骨:“在下是皇城司麾下,杭州亲事官宫素然在此!尔等十人,身着胆敢在这朗朗乾坤、熙熙攘攘的大街之上,公然图谋不轨,欲取人性命。还不束手就擒!”
言罢,她周身散发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寒冰封路,令那周围的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街上的喧嚣仿佛也为之一静。
接着街道另一头隆隆的脚步声响起,街道两边响起隆隆的脚步声,衙役官兵的呼喊声响天动地的远远传来。
宫素然挺剑扑了上去,因为她看到面前的十人想要逃跑!
忽地,十人之中一名衣衫褴褛的乞丐,自宽大衣袖间悄然挥洒,数枚黑白交织的球体四散而出。
白球轻旋,缕缕黑烟缭绕而上,黑球则如暗夜流星,触地瞬间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与刺目白光。
霎时间,青云斋前一片慌乱,百姓们惊慌失措,四散奔逃,惊恐的尖叫与哭泣交织成一片。
与此同时,那自诩为十大恶人之列的五人,趁着烟雾弥漫,混入了惊慌失措的人群之中,如同狡猾的鱼。
而另外五人,则身形一跃,宛若凌空飞燕,直上五米高的屋檐之巅,身形一闪,便如同晨雾般消散无踪。
宫素然持剑横拦在胸前,牢牢的护着身后的李科。
李科本以为,在那把如蛇一般的利剑之下,自己必将落得个骨肉分离、魂归九泉的下场,却不料,关键时刻,宫素然翩然而至,想来也是,皇城司的密探肯定对自己如影随形,暗中监视。
“他们已经四散奔逃而去了,宫姑娘大可稍作喘息。”李科轻声道。
言罢,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步履沉重地迈向青云斋的大门,他查看起路过的地上的两个伙计,不过好在,两个伙计只是受到重击而晕倒的,暂无性命之忧,这时屋内的安有梁头包着一块血布出来了,他脸色苍白,眼睛却是血红,显然是怒火攻心的结果。
李科心想那十个人是针对着自己而来,虽然不知他们是什么目的,为什么要致自己于死地,并且看来只要自己尽快远离了青云斋,那些人就不会为难安有梁他们了。
李科目光沉稳,注视着缓缓走来的宫素然,问道:“宫亲事,对这十位来路不明的人物,你可曾有所耳闻?”他暗自期盼,或许能从这位深谙大宋朝廷隐秘的“特务”口中,探得一二不为人知的消息。
宫素然面容平和,刚刚惊心动魄的交锋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什么痕迹。
她淡然言道:“那十人,乃是去年在江南地界上肆虐一时的走马强盗。不料他们竟突发奇想将自己重塑为‘十大恶人’,还妄图效仿前朝那臭名昭着的四大恶人,企图在江湖中博得一席之地。”
“他们武艺确实了得,要是再多一人,怕不是宫亲事与我就要交代在这里了。”李科道,他没想到以前真的有“四大恶人”,这是金老的无心插柳?
“嗯。”宫素然回道,“他们为何找上你,要取你性命你可知道?”
李科耸耸肩,摊开手道:“我也不知道,我这人真是倒霉催的,一天到晚尽遇到些杀来杀去的破事....”
此刻,官兵与衙役已迅速将现场重重封锁,那些未能及时逃脱的百姓,无辜地被当作嫌疑犯一一拘捕。知州裴沧海自然亲临现场,他神色慌张,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连蹦带跳地赶到安有梁身旁。
他先是略带敬畏地瞥了一眼冷艳的宫素然,随即转而紧张兮兮地询问着头上裹着渗血布条的安有梁:“安贤侄,你伤势如何?哎呀,这些丧心病狂的歹徒,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进城行凶!”
安有梁轻轻皱起眉头,淡淡道:“无妨,这只是我不慎,急匆匆间撞上了桌子,才受的这点小伤。至于那些恶徒……”
“那些恶徒是朝着我来的,这些天多拍点人手看着就行,我交代完这边的事就该北上了。”李科道,他看了看旁边宫素然俊美的侧脸。
宫素然开口道:“时间已经不等人了,李科,时间一到你不就自有囚车带着你走。”
裴沧海转着小眼睛,身为知州他大概猜出女子身份的不简单,对于女子和李科的事他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李科转问起安有梁道:“青云斋有什么损失没有?”
安有梁回道:“早些时候大家看到如此新奇的东西都还没反应过来,接着学生文士纷纷都来买了,说上面有篇文章写的极好,就是李兄那篇《论心论理》,还有汤兄的《强国策》也反应不错。”
“街上的老百姓则是喜欢另一面的《三国演义》漫画,他们说精巧绝伦,看不够,只有短短的几回画面。”
宫素然在一边突然脆生生地发话:
“听说还有下一期?什么时候能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