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酒轻轻地将那串着玲珑骰子的红绳重新系在温泽的右手腕上,而之前的那一串红色的佛珠则是被完完整整地放在小木盒里。
低头正做着小动作的木酒,骤然耳畔一热,身旁响起一道清且冷的嗓音,其中还颇有几分戏谑的意味。
“酒酒这是又想圈着本督,嗯?”
轻轻的疑惑语气,让木酒止不住羞涩,耳尖微微泛红,低着头的木酒继续拨弄着温泽手腕上的骰子,语气软软道。
“酒酒就是想给阿泽系个红绳,又不做别的…”
木酒越说越心虚,低着头,不愿去看温泽的脸,她的阿泽竟又开始逗弄她了。
看着眼前羞涩不已的木酒,温泽那双淡紫微蓝的眸子里才透几许心满意足。
他不是故意的,可谁让他的酒酒先逗弄的他。
既然他得当猫猫,那他的酒酒也不能那么欺负猫。
温泽下意识想起身下榻,却不经意发现自己现在又是不着寸缕,只能下意识用薄软的被子裹住自己。
瞧着羞得像只灼虾的木酒,温泽又忍不住亲了亲木酒的脸颊,语气戏谑道“酒酒是不是该还衣服了”
木酒下意识去看窗外的夜色,天晚了。
入夜后,似乎也该歇歇了。
温泽看着木酒的小动作,差不多又明白了木酒的想法,抬手捏住木酒的下巴,将人转向自己,宠溺道“酒酒不是打算今晚亲自做中元那日去放的河灯么?”
“现在大概已是戌初,还早呢,自是来得及做的,落城之事已安排川楝提前去处理了,未月十五就可以陪酒酒放河灯”
“可是…”
木酒看着眼前之人,有点开心又有点憋屈,因为她现在最想做的,其实是想让温泽浑身都重新再沾染上属于她的味道,以及痕迹。
未月十五是中元,所以温泽暂时只能想到那日他得陪木酒放河灯,然后翌日便启程回京。
未月初七恰逢乞巧节,温泽则是在那日的未时正变成了猫猫。
未月九的酉时正又变了回来,这说短不短,说长不长,就是让温泽下意识觉得当猫好难。
这不能吃,那不能吃。
甜的不光尝不出味,还有点怕水。
实际上,温泽在当猫的这几日里,只能尝出食物新不新鲜,其他的,都没啥味 。
温泽在不小心对上木酒那双格外幽怨又委屈的杏眸时,整个人都有点懵圈,语气迟疑道“似乎没说错话啊”
乞巧之夜,京城有一习俗:在偌大的庭院里,会在碗中盛清水,细小的针则落于水中,聚集的、那些擅长女红的女子会争相观察着水中的针踪,说是看到的形状越是优美,那人的女红织术就越是高超。
只是这习俗,温泽之前就没关注过。
而在偏僻的落城,温泽就更不知道有这些。
所以那晚,木酒抱着有点怕水的小白猫悄悄地趴在一旁观察着,最后,他的酒酒把看的画了出来,宣纸上是一堆乱糟糟的线。
木酒抱住温泽哭唧唧,温泽说了一句“酒酒又不习女红”,然后木酒哭得更凶了,无语的温泽只好用爪把那些乱七八糟的线给连成一条鱼。
温泽仰头对上的,就是此刻木酒这般幽怨委屈的模样。
“酒酒现在不想做河灯…”
没等到温泽疑惑出声,便被木酒给重新压在了身下。
亲了一会,察觉到木酒愈发过分的动作,温泽下意识抬手捂住木酒的脸蛋,然后直接给人点了穴。
听着木酒委屈巴巴地喊着一声声的“阿泽”,温泽下意识望去,但并没有心软地给人解穴。
温泽一边穿衣,一边哄道“酒酒不闹,不折腾,不然就得让酒酒先禁一禁欲,毕竟本督实在架不住酒酒这般折腾”
木酒突如其来的一句“夫君”,直接让正打算出门的温泽脚步趔趄。
温泽下意识转身望去,看着那羞红了脸,却又直勾勾盯着自己的木酒,温泽又止不住想去纵容他的酒酒,最终无可奈何地叹气。
温泽替木酒解了穴,抬手揉了揉木酒的脑袋,语气宠溺又无奈“本督真是拿酒酒一点法子都没用”
木酒不开心地瘪了瘪嘴,双手很诚实地揽住温泽的腰,小声嘟囔道“阿泽又开始不让酒酒亲了”
温泽抓住木酒那细细摩挲着自己腰身的右手,轻声哄道“酒酒乖些,先不闹,一会得带酒酒去个地方”
“哦”
木酒神情恹恹的,她现在只想抱她的阿泽,一点都不想出门走动。
等一袭白衣的温泽拉着木酒走到听风楼下,木酒震惊,木酒不可置信。
木酒傻愣愣地被温泽拉进了听风楼,眼见越走越近,木酒正考虑要不要把人敲晕了抱回去,就被温泽牵着拐入了一个后院。
听风楼里似是夜夜笙歌,灯火通明又热闹非凡,而眼前的后院则是寂静之地,木酒看着不远处的一抹红色,心下困惑。
温泽牵着木酒来到兮夜跟前,语气戏谑道“夜不是要见徒媳么?怎么把猫送到人手里就走了”
闻言,正喝着酒的兮夜直直被呛住,咳个不停,实在没忍住瞪了温泽一眼。
他送完猫就走,只是因为小泽儿睡着了。
何况徒媳他也见着了,所以他把猫还回去就够了,兮夜可不太想跟皇室之人搭上关系。
兮夜起身进屋,招呼道“既然来了,那小泽儿可得陪为师喝喝小酒”
木酒忍不住喊道“阿泽…”
温泽抬手刮了刮木酒的鼻尖,浅笑道“酒酒不是说想娶本督么,这会见的,可是本督的便宜师父呢”
木酒:“?!!!”
难怪出门之前,她的阿泽不光自己沐浴更衣,又特意换上一身白衣,还让她也一道沐浴更衣了才出门。
原来是搁这等着她呢!
在进屋之前,木酒气鼓鼓地亲了温泽一口,才泄气了,乖乖地跟着温泽一道进了屋。
不一会儿,温泽下意识抱住眼神迷离不已,却又傻呼呼的木酒,那白嫩的脸蛋上更是透着层层红晕,他的酒酒似乎醉了。
温泽拎起桌旁的一坛酒瞅了几眼,才朝兮夜提醒道“酒酒是会喝,但夜可别搁这欺负人”
温泽一向喝梨花酿跟桂花酿,或者浅一点的清酒,而其他稍稍浓郁一点的酒,温泽便喝不了一点,因为他会醉的,所以温泽从不贪杯。
兮夜看着那乖乖窝进温泽怀里又睡了过去的木酒,一脸无语道“为师可没欺负人,是你家酒酒的酒量不太行 ,不过话说,她这酒量确实比小泽儿好上些许”
温泽:“……”
温泽无从反驳,伸手轻轻戳了戳木酒那微微发烫的脸颊,软软的触感,就挺舒服。
温泽一边轻轻戳着木酒的脸蛋,一边神情淡淡地对兮夜问道“夜还打算在这待多久”
兮夜晃了晃酒杯,语气颇为无奈道“看情况吧!不说了,夜都深了,小泽儿还是赶紧把人带回去醒醒酒”
对上温泽的一脸无语,兮夜又笑眯眯地补充道“记得早点睡,不然小泽儿就得小心自己明日会起不来的”
温泽:“……”
温泽忽然有点后悔了,他就不该借着变成猫的机会去问兮夜那个蠢问题…
街上,闹市,各家灯火通明,那盏盏星灯照着回家的路途。
醉醺醺的木酒则是乖乖地趴在温泽肩上,双手环住温泽的脖颈,嗓音软软地嘟囔道“阿泽不可以不让酒酒亲”
“还有阿泽不许再去听风楼了,也只能允许酒酒亲阿泽…”
“还有阿泽要乖乖的,才好让酒酒尽早娶了回去,阿泽乖点,好不好呀?”
温泽听着木酒的喋喋不休,亦是一遍遍不厌烦地回应着木酒的那一声声控诉。
直到,温泽亲眼看着木酒把她胸前的小带子解成了死结而哭闹不止,才忍不住头疼。
“阿泽,我们都有那么多次的肌肤之亲了,你帮酒酒解个衣物,应该是不难的”
“唔…阿泽阿泽…你快帮帮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