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当年的事，墨离就尴尬的抹鼻子，浑身都不自在。
“我把骨头还给你行了吧？”
云峥咬着后槽牙，下颌绷得紧紧，凌厉眉眼满是阴霾，周身戾气骇人，一双眼睛跟刀似的扫向墨离。
“你还有脸提！”
墨离：……
“怎么没脸？”墨离清了清嗓子，理不太直气也不太壮。
“我又不知道那个破破烂烂的狗洞是你家！”
他不是故意的。
真不是。
“还有那袋营养液，那明明就是我先捡到的，是你过来抢我的，还打我，我能不反抗吗？”
那些云峥最痛恨的过往就这么被说了出来，他周身气血瞬间逆流，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
他还提？
“我！杀！了！你！”
他剧烈挣扎着，铁链哗啦啦的响，恨不得把墨离拆骨抽筋。
墨离：……
不是。
他真是来劝他的。
这怎么还越劝越凶了呢？
“要杀他，你就真的没机会了。”沧溟在一旁幽幽道，金色眼眸不失锋芒，眉梢微扬，
“你确定？”
云峥；……
他忽而冷静了下来，也不挣扎了，就这么充满怀疑，又压着满怀的期待看向清挽。
“你不骗人？”他问，嗓音沉冽微哑。
像是只受过无数次伤，不敢轻易相信人的警惕小鸟，怯怯的伸出爪子试探，在靠近和收回的边缘反复。
“不骗。”清挽说，语调是云峥梦过无数次的柔和，“但你也要保证，不能去伤害墨离。”
“不止是墨离，还有沧溟白朔北州，都不行。”
云峥听不惯她嘴里护着别人。
“那如果他们主动找我茬呢？”云峥反问。
她肯定不会像护着他们一样护着他。
如果要他每天看着她和别的人恩爱，还要被训斥，那他宁愿去死。
“如果是墨离的错，我会说他。”清挽道。
“我会保持公正。”
这么多人，要是不公正那就完了。
墨离极为不爽，他才不会犯错。
有只高傲的小鸟还在不停要保证。
“你会凶他？”云峥怀疑的问。
就昨天的大婚，她看墨离的眼神都快冒星星了，她舍得凶！？
“他要是犯错了，我就会凶。”清挽道。
云峥：“那你现在凶他一个我看看。”
墨离：……
“嘿，你小子存心找事是不是？”
他那个拳头啊，瞬间就硬了。
云峥抓住了把柄，看向清挽：“他要打我。”
他两个棕色的眼珠里明晃晃的写着：你不管吗？
清挽：……
她往后看了一眼，叫道：“墨离。”
墨离气啊，“明明是他先找茬——”
他的话还没说完，沧溟就拍了拍他的肩膀，冲他摇头示意，墨离只得将这口气憋了回去。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走着瞧吧。
身后安静了，清挽再次看向云峥。
“你考虑的怎么样？”
云峥拿出了此生最大的力气沉着，让自己看起来高贵又冷傲，提出条件：
“我要当正夫。”
管他什么墨离沧溟北州，还有个劳什子白朔，他全都要压他们一头。
“嘿，他还蹬鼻子上脸了。”墨离气啊，一转头看向沧溟，他却是一副无所谓的姿态，就像是……知道早已知晓结果的笃定。
“不行。”清挽拒绝的毫不犹豫。
正夫只能是黎川。
沧溟唇角轻扯，丝毫不意外。
云峥：……
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当正夫，结果呢，清挽直截了当拒绝了，一点商量余地都没有的。
“那你选的正夫是谁？”他问，凌厉眉眼不掩狂妄，“我要和他决斗，赢了就让我当正夫。”
“你打不过他。”清挽很明确的说。
云峥：……
“不可能！”他想也不想的反驳，对自己的实力有绝对自信。
“白朔吗？呵，十几岁的少年天才？我一只手就能捏死！”
“不是白朔。”清挽道。
知道他的性格，她不再和他犟。
“以后我会让你见他，如果你能打赢他，我就让你做正夫。”
“好！”云峥一口答应，眼眶发亮，当即就对墨离道：“叫老大。”
墨离：……
嘿，这只不要脸的傻雕。
“你要不要看看你现在的状况再大放厥词？”墨离上下扫量着他，“是谁跟狗一样被拴在这里。”
“那是沧溟胜之不武！”云峥道，依旧冷傲，“你自己问问他，他找了多少人来追击我？”
他一抬眼，天空密密麻麻全都是战舰。
沧溟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
“对待敌人，当然要保证万无一失。”
“呵。”云峥不屑一顾，“以多欺少，算什么雄性！”
墨离：“就你这样跟狗一样拴在这里就叫雄性了？”
“你这条吃别人口水肮脏的蛇，有什么资格来说我？”
“我脏？”墨离眼睛都瞪直了，“你就干净了？你还不是一样，吃别人的口水！”
“还捡别人吃剩的骨头！”
“你、找、死！”
……
“都别吵了！”清挽脑瓜子嗡嗡的响，被他们吵的头都疼了。
“你们所有人，以后在我面前，不准吵架！”
要天天让他们这样吵，她还活不活了？
三只兽瞬间安静了下来，只是一个稍乖，一个明乖暗不乖，一个随时不乖。
空气安静了，清挽又看向云峥。
“一个月，考察期，过了就正式收了你。”
云峥：！！！
“你又耍我！”
他当即就开始抗议，“你刚刚明明都说了让我当正夫，现在又来什么考察期！”
又是这样。
她总是给他一颗糖，再狠狠甩一巴掌。
把他当什么？
当狗训吗？
清挽理直气壮，“我总要知道你到底是不是真心悔改，万一你又和以前一样呢？”
“这一个月，也可以当作是你和我之间的相互选择，你要是不满意，你也可以随时就走。”
云峥怎么可能会走？
在十分钟之前，他都想好去死了。
得不到清挽，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那边云峥在暗自神伤，这边沧溟对墨离使了个眼神。
沧溟：‘帮妻主调教调教他？’
墨离：‘怎么调？’
沧溟：‘我先给你打个样。’
这个眼神使完，沧溟就走上前，大手揽住了清挽的腰。
“殿下，您辛苦了，我扶您去歇歇。”
他说话时故意低下头，气息若有似无的萦绕在清挽耳畔，要亲不亲的样子，亲昵的不行。
云峥：！！！
墨离：！！
这样调啊，他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