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两人最终决定把学院的地址选定在白鹿书院的毗邻之处。要知道,那可是一片空旷之地,其归属权恰恰掌握在官府手中。
提及资金方面,柳元表态称官府能够承担其中的两成费用,而陆离这边同样也愿意出资两成。
然而,问题来了,剩下高达六成的资金又该从何处寻得呢?面对这一棘手难题,即便是足智多谋的柳元此刻也是一筹莫展、毫无头绪。
就在这时,陆离的眼睛突然闪过一道亮光,似乎脑海中瞬间涌现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只见他面带微笑,胸有成竹地开口说道:
“柳大人,在下倒是想到了一个极为可行的妙招,您且听我细细道来。这件事对于咱们越州而言,可以说是一桩不折不扣的大事件。
众所周知,在越州城内有着众多从事商业贸易活动的富商巨贾。虽然说咱们手头缺钱,但那些富商们可都是腰缠万贯呐!”
听到这里,柳元不禁皱起眉头,满脸狐疑之色地问道:
“话虽如此,可这些富商个个精明得很,难道他们会心甘情愿、傻乎乎地把自己的钱财借给我们使用吗?”
陆离却只是微微一笑,故作神秘地回应道:
“呵呵,我可不打算向他们借钱哦。非但不借,而且我还有法子让他们争先恐后、主动地把钱捐赠出来给咱们用。不知道柳大人是否敢跟我打上这么一个赌呢?”
这下子,柳元愈发感到迷惑不解了,瞪大双眼紧盯着陆离,难以置信地反问道:
“难不成侯爷您身怀某种神奇的法术或者魔力,竟然能够让这些富商们对您言听计从、乖乖就范?”
陆离哈哈笑道
自古以来,士、农、工、商,各个阶层的划分清晰明了,而商人的地位则一直处于最为低下的位置。
他们被诸多规定所束缚,例如不允许穿着丝绸这类华丽的衣物,其子女参加科举考试时也受到严格的限制。
然而,如果此时有人告知这些商人,只要他们能够主动捐献钱财,那么不仅可以将他们的姓名铭刻在那象征着荣耀与功绩的功德碑之上,而且还将会获得由官府亲自颁发的一块金光闪闪的牌匾。
可想而知,这样的条件对于那些渴望提升自身形象和社会地位的商人来说,无疑具有着一种致命般的诱惑。”
柳大人听完这番话后,陷入了沉思,仔细地回味着其中的每一个细节。没过多久,他那双睿智的眼睛突然一亮,仿佛洞悉到了其中隐藏的奥秘。
只见柳元满脸钦佩之色,对着面前之人拱手说道:
“侯爷,此计甚妙,实在是高明至极啊!您巧妙地利用了人性中的弱点,通过一步又一步的精心设计和引导,让这些商人们心甘情愿地踏入这个看似诱人的陷阱之中。
不得不说,您对于人性的把控可谓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如此这般操作下来,咱们根本无需耗费过多的人力物力和财力,便能轻而易举地凑齐所需的银两数目。
而与此同时,这些商人们也能够借此机会博得一个良好的声誉和名望。”
听到柳元的称赞,陆离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回应道:
“这一切自然少不了柳大人您的全力配合才行。今日,咱们就需尽快将这一消息广泛传播出去,让更多的商人知晓此事。
待到明日之时,便可在县衙门口正式举行公开募捐活动。相信届时定会有众多商人踊跃参与其中。”
柳元拍着胸脯保证道:
“侯爷放心,这件事情包在下官身上,定不会让您失望!且看我如何施展手段,将此次募捐之事办得妥妥当当!”
柳元嘴里哼着欢快的小曲儿,脚步轻快地离开了此地。
而陆离脑海中的那个念头可不是突然间冒出来的,这其实是经过长时间激烈斗争之后才形成的想法。
一直以来,他手下的那些人都需要长期在外奔波经商,路途遥远且充满各种未知的危险和变数,所以出现意外状况也是在所难免。
再看看当下的局势,那可真是扑朔迷离、让人难以捉摸!
表面上风平浪静,似乎一切都还正常,但实际上却是暗流涌动、危机四伏。
陆离心里很清楚,如果自己不提前未雨绸缪、做好充分的应对准备,那么一旦真的有变,他根本没有能力去保护好身边那些亲近之人。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这句话简直就是对这个时代最贴切不过的描述了。
现如今的大燕国,从外表看起来好像还是一副健康强壮、毫无破绽的样子,但只有深入了解它的人才知道,其内部早已经如同被蛀空的大树一般,外强中干、摇摇欲坠。
眼看着这座庞大的建筑即将倾倒,若想要在这样混乱不堪的乱世之中求得一线生机并存活下来,那么手中就一定要紧紧握住足以掌控局面的强大力量才行。
另一边,向问天父女二人一路风尘仆仆、马不停蹄地疾驰着,经过数日的奔波,终于抵达了京城郊外。
此时正值隆冬时节,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地下个不停,天地间一片银装素裹。道路上的积雪已经厚得没过了马蹄,每一步踏下去都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而远处的山峰更是被厚厚的积雪覆盖,远远望去,宛如一个梦幻般的冰雪世界。
“老爷,好多好多年都没有见到过这般大的雪啦。”
张兴感慨地说道。
向问天微微抬起头,目光投向远方那座雄伟壮观的城墙。此刻,整座城墙也像是披上了一层洁白无瑕的盛装,在漫天飞雪的映衬下显得越发庄严肃穆,犹如一座矗立在雪中的王国。
然而,面对这美丽的雪景,向问天心中却充满了忧虑和牵挂。
他不禁长叹一声:
“是啊,常言道‘瑞雪兆丰年’,可若是今年这个冬天,老百姓们都熬不过去,又哪里还谈得上什么来年呢!
尤其令我忧心忡忡的是北方边境那边,忠王殿下亲率的那二十万镇北军如今情况如何?不知道军中的粮草和棉衣是否准备充足了。”
听到向问天的话,张兴忙宽慰道:“老爷您别太担心了,内阁那帮大臣想必早就有所安排了吧?”
向问天却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道:
“内阁……唉!那些人整日里不是在朝堂之上争争吵吵,便是在争吵的路上。想要指望他们能妥善处理这些事情,怕是难呐!
只愿北方诸事顺遂、一切安好。毕竟这里的雪已然如此之大,那广袤无垠的草原之上就更不必说了。
那些蛮夷之人定然会趁着严寒难耐之际,挥师南下烧杀抢掠一番。如此一来,忠王殿下肩上所承受的压力可是无比巨大啊。”
一旁的向文歌百无聊赖地摆弄着手中的马鞭,对于所谈论的时政话题丝毫提不起兴趣来。
她皱着眉头,终于忍不住出声打断道:
“爹,张兴叔叔,这天寒地冻的,咱们还是赶紧回家吧。我可想娘做的热乎饭菜啦。”
说着,还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似乎想要抵御这寒冷的侵袭。
向问天听到女儿的话,先是微微一怔,随后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他轻轻拍了拍向文歌的肩膀,抖落她身上的雪。看着向文歌那可怜巴巴的模样,向问天心中不禁一动,赶忙又说道:
“罢了罢了,既然文歌想家了,那咱们这便启程回去!最多半个时辰就到了。”
话音未落,向问天与张兴相视一笑,纷纷翻身上马。向文歌见状,也欢呼一声,动作敏捷地跃上自己的坐骑。
一行三人就这样迎着漫天飞舞的雪花,缓缓朝着京城的方向行去。
寒风呼啸而过,卷起一片片晶莹剔透的雪花在空中肆意狂舞。
那洁白无瑕的雪片如同一只只翩翩起舞的蝴蝶,轻盈地落在地上、马上以及人们的肩头。
没过多久,这漫天飞雪便将三人的身影渐渐掩盖起来,远远望去,只留下几个模糊不清的黑点在雪地中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