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无双脸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胸前的箭伤触目惊心。
他努力睁开眼睛,看到谢安焦急的面容,虚弱地笑了笑。
“先生,我…我没有辜负你的期望……”
谢安紧紧握住阮无双的手,强忍着心中的悲痛,安慰道。
“无双,你安心养伤,一切事情等你伤好再说。”
郎中很快赶到,为阮无双处理伤口。
谢安在一旁看着,心中焦灼万分。
这支箭射中了阮无双的肺部,情况十分危急。
郎中忙活了半天,也只是勉强止住了血。
却不敢保证阮无双能否挺过来。
夜深了,谢安独自一人坐在阮无双的床边,看着昏迷不醒的他,心中五味杂陈。
他想起当初与阮无双相识的场景。
那时阮无双还是意气风发的平西王,如今却落得如此境地。
他不禁自责起来,如果不是自己,阮无双也不会落入龙庭飞的圈套,更不会受此重伤。
突然,阮无双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谢安连忙俯下身,轻声呼唤道。
“无双?无双你醒了吗?”
阮无双缓缓睁开眼睛,眼神迷离,似乎还没有完全清醒。
他看着谢安,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先生……我是不是要死了……”
谢安心中一痛,强装镇定地说道。
“胡说什么!你不会死的!你会好起来的!”
阮无双摇了摇头。
“先生,我知道我的身体…咳咳…我撑不了多久了…”
阮无双的手指无力地蜷缩,抓住谢安的手如抓住最后的稻草。
他的声音微弱得像风中飘散的柳絮。
“先生,我这一生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有早些认识先生,为先生效力……”
未说完,他的眼皮沉重地合上,呼吸几不可闻。
谢安的心脏猛地一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谢安身后。
只见来人鹤发童颜,一身素净道袍,仙风道骨。
手中银光一闪,几枚细如牛毛的银针精准地刺入阮无双的穴位。
“老夫暂时保住他一命。”
道人语气平淡,似乎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谢安连忙躬身施礼。
“多谢道长出手相救!敢问道长,可还有其他能够救治无双的办法?”
老道捋了捋花白的胡须,缓缓说道。
“雪莲可生死人肉白骨,能救他性命,只是这雪莲……”
他顿了顿,摇了摇头,“世上只有一株,而且已经被你服下。”
谢安一愣,随即焦急地问道。
“那……可还有其他办法?”
老道又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神秘莫测地说道。
“办法还有一个。”
谢安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急切地说道。
“还请道长明示!”
老道目光灼灼地盯着谢安,缓缓说道。
“你的血液,蕴含着雪莲的药效,若能放血熬制汤药,与雪莲无异。”
谢安闻言,没有丝毫犹豫,立刻高声喊道。
“来人!取药锅来!”
老道却伸手一挡,手中的拂尘轻轻一挥,拦住了谢安。
“小友莫急,你身上的伤势还未痊愈,若是为了救他而损耗自身,岂不划算?”
谢安一把拍开拂尘,眼神坚决。
“我只知道,他是我打天下的兄弟!来人,取药锅!”
老道看着谢安,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果不其然,你才是真正的真龙之主!”
谢安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恍惚。
“道长,此话何意?”
老道却没有解释,只是神秘地笑了笑。
“天机不可泄露,日后你自会明白。”
说罢,他转身走到阮无双身旁,再次施针,稳住他的伤势。
谢安感到阮无双的呼吸逐渐平稳,紧绷的神经终于稍稍放松。
他轻吁一口气,这才注意到老道仍在挥舞拂尘。
然而,拂尘挥动间,营帐内竟升腾起缕缕白雾。
如梦似幻,将老道的身影渐渐吞噬。
谢安揉了揉眼睛,白雾散去,老道已然消失无踪。
你身负龙气,乃天命所归,是这片大陆的希望。”
老道的声音缥缈如风。
“你品格高尚,心怀天下,体恤下民,实乃难得的仁君之相。”
他顿了顿,目光如炬。
“更难得的是,你身居高位却能戒骄戒躁,不骄不矜,这份心性,更是难能可贵。”
老道的声音低沉下来。
“如今,我将这至高无上的先天功传授于你,希望你能好好利用这份力量,造福苍生,护佑这片大陆。”
与此同时,谢安感到一股暖流自丹田升起,沿着奇经八脉游走。
最终汇聚于头顶百会穴,周而复始,循环往复。
“这便是真气吗?”
谢安心中暗想,努力记忆着这股气流的运行路线。
“醒来!”
一声断喝,将谢安从这种奇妙的状态中惊醒。
他猛地睁开双眼,茫然四顾。
“是做梦吗?”
谢安急忙看向阮无双,见他呼吸平稳。
面色也恢复了些许红润,这才放下心来。
他快步走出营帐,一把抓住门口守卫的士卒,急切地问道。
“刚才可有人进来过?”
士卒一脸茫然地摇摇头。
“禀大人,并未有人进入,从始至终只有大人您一人在内。”
谢安眉头紧锁,心中疑惑更甚。
“刚刚,那是梦吗?”
他回到营帐,盘腿坐下,闭目凝神。
试图感受体内是否还有那股真气流动。
谢安努力回忆着梦中老道传授的先天功法。
起初,体内毫无动静,如枯井一般。
他不禁有些气馁,难道真是南柯一梦?
谢安不信邪,再次尝试调动真气。
这一次,他仿佛抓住了一丝缥缈的游丝。
一缕轻微的气感从腹中缓缓向上方运转。
成了!
谢安心中一喜,小心翼翼地引导着这缕气感。
按照梦中老道所示的经脉路线运行。
一缕,两缕……越来越多的气感在他的体内流动。
如涓涓细流汇聚成江河。
谢安已然将那所谓的先天功全部记下,看来真的不是梦。
他之前也不是没动过习武的念头。
想当年,他也曾幻想过仗剑江湖,快意恩仇。
只可惜,拜访过的师傅要么嫌弃他年纪太大,骨骼定型,要么就说他天资愚钝,不堪造就。
一来二去,谢安也只好作罢,专心于政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