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这么说。”
秦煜伸手摸了摸下巴,随后看向了面前脸色变得有些紧张的拓跋青青笑着开口说道:“我的野心还是很大的。”
“或许通过投靠太子的方式,我确实能够得到重用,但是这种因为利益交换而得到的关系同样也会因为利益变得十分脆弱。”
“假如哪一天他们有了更好的人选,或者我的政见没有受到他们的认同,那说不定我就会被抛弃了。”
“但如果是选择公主殿下你追随,我就不用担心这一点了。”
秦煜笑着看向了拓跋青青开口说道:“公主殿下你应该是不会抛弃在下这个得力下属的吧?”
“绝对不会!”
拓跋青青下意识的就开口否认,随后她突然发现面前的秦煜脸上开始浮现出了似笑非笑的神色,脸色不由更红,低声开口说道:“只要你没有背弃我,那我就绝对不会抛弃你!”
……
这边秦煜和拓跋青青的交谈先放到一旁,另一边在回去军营路上的马车里,大戎王看着面前脸色难看的独孤信,忍不住笑着开口说道。
“阿信,你都多大岁数了,这狗脾气能不能改一改,不就是一个小辈拒绝了你的好意么?至于把脸黑成这样?简直有失身份!”
“陛下,我不是因为秦煜拒绝我的招揽在生气。”
独孤信闻言脸上露出了一抹无奈的苦笑,轻轻摇了摇头看向了大戎王开口说道:“我是在担心秦煜这个家伙的真正意图。”
“哦?”
大戎王闻言微微一愣,随后开口说道:“仔细说说。”
“陛下,按道理来说臣给出来的条件够不错了吧?”
独孤信看向了大戎王,一脸无奈的开口说道:“他以前得罪我的事我都不追究了,要多少钱他随便开口,甚至我准备嫁给他一个女儿了。”
“官职方面,太子殿下给他一个户部侍郎,这都已经够惊世骇人了,只要他沉淀两年,做出点功绩,臣把自己虚授的那个工部尚书让给他也不是不行。”
“连这他都不同意,那他到底想要什么?”
说到这,独孤信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气氛之色,忍不住开口说道:“最关键的是,他搪塞臣也就罢了,居然用的还是情义这种空泛的借口,简直令人发笑!”
“也许秦煜他说的就是他心中所想的呢?”
大戎王笑眯眯的看着面前的独孤信开口说道:“一般的情义自然是抵不过利益的诱惑,但万一秦煜他想的“情”并不是你想的“情”呢?”
“陛下你的意思是……”
听到了大戎王的话,独孤信先是一愣,随后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无比的古怪起来,张开嘴犹豫了半天,这才结结巴巴的开口说道:“这……这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
大戎王摇头轻笑着开口说道:“我们北戎为什么提倡唯才是举?究其根本不就是咱们以前还是游牧部落靠天吃饭的时候,只有有才能的人才能带领族人在荒凉的草原上活下去?慕强才是咱们的传统!”
“现在咱们北戎学习了大周这么多年,好的文化咱们吸收了不少,可是那边的臭毛病咱们也被传染上了。”
“就说这门户之见,往上数四十年,你在乎么?”
“不在乎。”
独孤信闻言摇了摇头,他和大戎王年轻的时候,北戎虽然也有了强国风范,但是本身依旧还是一个松散的联盟国度,是经过了大戎王的父亲,上一代大戎王大刀阔斧的改革才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在那个时候,北戎的贵族和平民之间有姻亲关系是很正常的,只要你有能力,加上两个年轻人能互相看上眼,家里的长辈一般也不会刻意插手,甚至乐见其成。
要知道在草原上什么都可能发生,一场雪灾或者水患就能让一个处在鼎盛的大部落直接破产,生存压力和现在相比完全不在一个档次,在外在条件的影响下,内部的勾心斗角当然也就没那么严重。
毕竟人只有吃饱了闲的没事干,才会追求那些所谓的身份地位以及权利这些东西。
拓跋家可能还特别一点,因为上一代大戎王的野心摆在这,所以对子嗣的婚姻都是有规划的,而独孤家,哪怕是独孤信这位独孤家的家主他都有一个姐姐是嫁给了以前部落里面的平民的。
“这是陛下您的家事,陛下您自己舍得那臣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独孤信忍不住看向了大戎王开口说道:“可是陛下,秦煜那小子太邪了,如果这家伙的能力可控也就罢了,偏偏这个是有歪才的,什么人伦道德他都不在乎!”
“公主殿下和太子殿下的矛盾陛下您也清楚,要是事情真像您说的那么发展了,万一以后秦煜要帮着公主殿下和太子殿下作对怎么办?”
“不会的。”
大戎王闻言轻轻摇了摇头,看向了独孤信,眼中流露出了一抹古怪之色开口说道:“你真觉得青青和天宝的关系有那么恶劣?”
“不是么?”
独孤信闻言愣了一下,皱了皱眉头开口说道:“太子殿下可是差点被公主殿下给烧死啊!”
“以讹传讹罢了。”
大戎王轻笑着摇了摇头,开口说道:“青青要是真做到那种程度,朕会保她么?”
“青青只是因为不想和亲,所以故意把天宝给约了出去,放火烧了东宫出气罢了。”
“要不然为什么火烧的那么大,最后东宫却连一个宫人都没死,你觉得说得过去?”
“竟然是这样!”
独孤信闻言忍不住张大了嘴巴,随后又忍不住开口说道:“那为什么最后没有澄清?要是提前说开了,太子殿下也不会和公主殿下闹到现在的地步啊!”
“这就要落在你们这些追随者的身上了。”
听到了独孤信的话,大戎王忍不住冷哼了一声,看向独孤信的目光之中也带上了几分埋怨的神色,开口说道:“本来青青虽然把事情做得有些过分,可却也留了几分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