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根本就没有心脏病,是你舍不得他,哄着我代替他下乡,说等我回来,绝对不会亏待我。
现在我回来了,你却告诉我,家里没有我的地盘了?”
张华年骨碌地翻身爬起来,冲着母亲愤怒道。
这一周,他一直在忍着,忍着母亲给自己一个答复。
结果等来,她要将自己扫地出门!
“张华年,你跟我吼什么?!
你大哥是老大,有工作当然第一个安排他。
你二哥心脏病,难道你要逼着他死在路上吗?
你以前明明是最乖巧的,现在怎么变得这样的不可理喻?”
张母恼羞成怒道。
她本来还对这个小儿子有点愧疚,现在彻底没了。
“对,我过去就是太乖巧了,任着你们安排,在乡下吃了六年的苦,差点死在外面!
这个家就算没有任何人一席之地,也不能是我!”
张华年愤怒地抓着桌子上的瓷钢,狠狠地砸在地面上。
“老三!你这是想翻天啊!谁给你的胆子跟妈闹的?一个窝囊废天天挤在妈的房间,你也睡得下去的!”
哐当一声响,老二张春年将门推开,指着张华年的鼻子破口大骂。
“张春年,当初你哭着哀求我替你下乡,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你说只要我替你下乡,日后回来,你的工作跟房子都给我。
请你现在兑换诺言,工作跟房子给我吧。”
张华年懒得跟这个虚伪的二哥吵,直截了当道。
“我的房子凭什么给你啊?人家下乡都在当地成了家,你倒好,还回来跟我们抢房子住。”
张春年哪里会承认当年哄张华年的话,眉头一竖,倒过来指责对方。
当初,这个老三是个闷不吭声的,说什么都不反抗,下乡几年没长别的本事,倒是敢回来跟他们抢房子,做梦去吧!
“老三,你在乡下这些年,我们在城里也不好过,大家都在受苦,不存在谁更苦一点。
你现在回来没有工作、没有住处,跟妈吵有什么用啊?
你还不如回乡下去呢,你们都在那生活那么多年,还能没地方给你住?”
戴着黑框眼镜,一脸斯文的张早年也出现在门口,慢条斯理道。
“呵。”
张华年被一家人的嘴脸,给气笑了,“我当年就是蠢,才会被你们逼着下乡去,现在还想逼着我回乡下?
我现在就去街道办事处问问,当初动员我们为祖国做奉献,如今回城为什么连家都没有了!”
说完,张华年将地铺边上的包袱一背,朝着门外走去。
“你给我站住!谁让你去街道办事处闹的?一闹我们老张家的脸往哪里搁?”
张母一听这话,赶紧上前将小儿子拦住。
知青下放是响应国家的号召,对于办理回城的知青,上面也是安抚的。
如果老三去街道上大闹,回头遭殃的还是老大跟老二。
这两个儿子一直在自己身边长大,在张母心里的地位,根本不是这个早就下乡的老三所能比的。
“这个家都没有我住的地方了,我还要在乎你们什么脸?
我当初是响应下乡的,如果响应上面政策的人,个个都落得这样的下场,那我就去吊死在街道办事处!”
张华年此刻心彻底死了。
从现在起,他只为自己跟妻子活着!
“行了,不就是想要住处的吗?我们会给你想办法的!”
张早年跟张春年慌了,立马上前一左一右地将人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