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月！”李钊惊呼道，“你怎么在这里？”
沈霁月的目光空洞，她似乎并未认出眼前的人，“你们……你们还活着？”
裴佳愣了愣，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
她知道，沈霁月经历了巨大的变化，面前的这个人，或许已经不再是她记忆中的那个霁月。
“我们不是被围住了吗？”裴佳试探着问。
沈霁月的眼神变得愈发迷茫，
“我……我不清楚，我只记得被丧尸围住，然后就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我想，可能是我被丧尸感染了。”
李钊皱了皱眉，突然意识到什么，脸色变得有些凝重，
“你说你被丧尸感染了？”
沈霁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脸上渐渐露出一抹苦笑，“我知道我可能会变成它们，才对你们说出这些话……”
裴佳的目光凝固了，她知道自己必须迅速做出决定，时间不容许他们拖延。
楼道的昏暗灯光投射在沈霁月那张面容上，她的眼神空洞，仿佛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记忆与情感，只剩下对活下去的本能挣扎。
裴佳沉默地看着她，心中复杂的情感交织而成。
她清楚，沈霁月现在已经不像她曾经认识的那个女孩。
她或许已经处于半人半丧尸的状态，稍有不慎，她可能会变成敌人。
“你没事吧？”李钊走上前，小心翼翼地询问，语气中带着关切，但更多的是警惕。
沈霁月的眼睛终于有了些许波动，她用那种带着迷茫和痛苦的眼神看着李钊，
“我不知道……我感觉身体变得很奇怪，我甚至可以感觉到，里面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她低下头，双手抓住自己的胸口，似乎在抵抗某种无法抗拒的东西。
裴佳紧了紧手中的枪，目光中闪过一丝决断。“霁月，你现在能控制自己吗？”
沈霁月抬头，看向裴佳，眼中有一丝混乱，“我……我尽量，但……我觉得自己快不行了。”
“你没事，霁月，冷静点。”李钊伸手去扶她，但沈霁月猛地向后退了一步，双手抓住自己额头，仿佛在承受一股强烈的痛苦。
“你们……快走！”她猛地低头，面容狰狞，声音变得嘶哑，“我不想再伤害你们……快走！”
突然，沈霁月双眼暴红，脸上的肉开始扭曲，身体剧烈地颤抖，仿佛正在经历着某种无法抑制的变异。
裴佳眼睛一眯，心跳加速，意识到她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状态，丧尸的力量已经在她体内全面爆发。
“霁月！”李钊大喊，但他已经没有任何办法。
裴佳立即拔出刀来，冷冷地注视着即将失控的沈霁月，她的手指紧握着刀柄，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生死一刻。
这一刻，似乎所有的选择都变得极端而无情。
“她不是人了，李钊！”裴佳眼中闪过一抹坚决，“如果不杀了她，所有人都会死！”
李钊的表情凝固，面露痛苦，但他知道裴佳说得对。
眼前的沈霁月已经不是他们认识的那个人了，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消灭她，才有可能活命。
“快！她控制不住自己了！”裴佳几乎是命令的口气。
沈霁月的身体扭曲成一团，眼睛几乎已经完全失去理智。
她猛地一跃，身体腾空而起，向裴佳扑来，嘴里发出撕裂般的嘶吼。
裴佳毫不犹豫地挥起刀，刀锋直接划向沈霁月的脖颈。
然而，突然一声巨响，整个楼道的地面开始剧烈震动，一股强烈的爆炸声传来，随后楼道尽头的墙壁突然塌陷，一只巨大的丧尸体像暴风般压来。
“该死！”裴佳的眼睛猛地一睁，瞬间意识到这股突如其来的威胁。
李钊反应极快，拉住沈霁月，拼命拖着她往后退。
裴佳迅速后撤，与李钊一同躲到墙后。
楼道尽头的空间已经开始变得混乱，丧尸的脚步声混杂在一起，震耳欲聋。
“快！跑！”裴佳低喝。
“霁月，快走！”李钊几乎是带着一丝悲痛的呼喊，眼中闪过深深的不舍。
他明知道现在沈霁月已经不再是他们曾经的伙伴，但眼前的场面依然让他心痛。
无论如何，他们曾是并肩作战的战友。
沈霁月一脸痛苦地咬住嘴唇，眼中闪烁着挣扎，她似乎在和内心的恶魔做最后的抗争。
终于，她抬起头，眼中充满了决绝，“你们走……我不想让你们为我而死。”
“你！”李钊眼中闪过愕然，但他知道，沈霁月不可能再回头。
“我……”沈霁月的声音越来越微弱，
“我想活下去，我也想死，但我不希望你们为我死，走吧……趁现在。”
裴佳没有时间再去纠结这些话，她猛地拉起李钊，
“走！”她一边说，一边转身带着李钊冲向楼道的出口。
突然，楼道再次传来剧烈的震动，整栋楼的楼体开始崩塌，窗户、墙壁开始裂开，巨大的碎石块砸向地面，声音如雷鸣般回荡。
丧尸的身影在混乱中变得越来越模糊，但它们的数量显然已经突破了极限，整个建筑几乎都被包围了。
裴佳不敢停下，她拼命加速，用力带着李钊向楼外奔去。
就在她们即将到达出口时，一阵剧烈的爆炸声再次响起，震得整个楼道动荡不已。
“快！跳下去！”裴佳一把推开李钊，冲向了楼下的窗户边缘。
她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跃了下去。
瞬间，楼体的顶层似乎再也承受不住，整个楼房开始剧烈坍塌。
李钊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力量震得一阵头晕，但他知道，他不能停留。
抓住裴佳跳下去的一刹那，李钊用力抓住了她的手臂，紧紧地拉住。
两人猛地摔倒在废墟中，四周一片硝烟，丧尸的嘶吼声越来越远。
裴佳和李钊都感受到一阵剧烈的疼痛，但他们没有时间多想。
“我们得离开这里。”裴佳喘息着，手指紧握着李钊的手。
“那……霁月？”李钊的声音几乎是断断续续的。
裴佳的眼神黯然，她没有回答，只是深深地看了眼那个塌陷的楼房，
“我们只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