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座下白莲朵朵分化，好似江河浪涛，汹涌澎湃，每一朵浪花都是一瓣莲叶，每一瓣莲叶都为一柄刀兵。
“普通者，无能不是失败的理由，无知才是。”
“你本该坚持，置之死地而后生才能成为全能的生灵，才能与天地同生，与大道同存。”
纵使此刻，痴依旧在言说着自身的修行理解。
秦卫懒得听，手中长枪疯长，沉声道：“四相镇灵枪——玄武相。”
神识勾连地风水火，无边灵水充盈虚空。
百丈玄龟甲迅速凝聚。
万流之金披玄甲，庚金长枪做蛇头，一尊琉璃玄武轰然砸向痴。
轰隆隆……
百丈玄武砸落，莲瓣江河炸裂，无尽莲瓣破碎，一个大坑陷落江河。
蛇头噬咬，庚金长枪凶煞之气弥漫，极速划破空间刺向痴。
痴却丝毫不慌，单指点出，口中天言似仙音，仿佛黄钟大吕，天道法旨，心神白茫震荡。
“江河如瀑，金莲有神，吾为福缘清修第一仙。”
轰……
莲瓣江河倒卷，托举着百丈玄武轰然升空，随后如同瀑布砸落。
秦卫惊诧之余，猛然推动庚金长枪。
彭！
蛇头破灭，只余下一杆长枪划过天际，飞射向痴。
但庚金长枪刚刚抵达痴周身三尺，其座下白莲轰然炸裂，朵朵莲瓣交叠，莲心为头甲，莲瓣为肢体，堆堆叠叠，化作七丈护法天神，挡下庚金长枪。
秦卫这一枪，穿透白莲护法天神的臂膀，枪尖锋锐带煞，从手心穿过手臂，肩膀，直到枪身之时，被卡在七丈护法天神体内。
“我靠！”
“我没这能力。”
“这一招，我都不会，我靠！”
秦卫惊诧至极，口中语气词不停吐露，尽是对护法天神出现的不理解。
痴站起身来，立在白茫茫的空间中，不知天地，不分上下，仿佛屹立虚空。
“相由心生，路由心至。”
“有心，一切可行。”
白莲面容平静，为护法天上取下庚金长枪，随手抛给秦卫。
轰……
庚金长枪突破音障，仿若陨星般砸落。
“流水衣。”秦卫身披水色宽袍，袖袍一卷，便卸下长枪力道。
“装逼货！”秦卫很不理解痴的这副姿态。
但心中又不自主地生出忌惮，痴，与贪和嗔不同。
很棘手！
“东王甲木身。”
秦卫运转东王化木经，一尊五百丈的身影顶天立地。
身披琉璃透金甲，庚金长枪过山高，风火双剑断江河。
痴在东王甲木身面前，好似蝼蚁般弱小，七丈护法天神也只能称得上一句柔弱。
风火双剑，横空斩出，剑气蒸腾，风火交融，威势再涨。
一剑间风火之气将莲瓣江河斩断，无尽火气熔炼白莲花瓣，江河化火海，天边生红云。
秦卫分心多用，同时一枪刺下，仿佛山岳砸落，仙神发威。
痴毫无反应，甚至没有凝聚东王甲木身的意思。
只有七丈护法天神站在身前。
“痴愚者信有存，普智者虚慧通。”
痴手掐莲花印，双手托举，七丈护法天神再化白莲。
一朵莹白玉莲瓣瓣雪白，缓缓转动间极速膨胀。
白莲绽放，莲心接下庚金长枪，莲瓣瞬间合拢，仿佛坠物一样，粘在庚金长枪上，使得长枪失去锋芒。
“呲呲呲……”
刺耳的摩擦声响彻天地，秦卫只觉得庚金长枪正在遭受莫大巨力。
白莲依旧在缓缓旋转，却是如此的坚定，即便五百丈东王化木身的伟力，也无法阻止白莲转动。
咯崩崩……
甲木巨手受到枪杆摩擦，力尽滑动的摩擦声好似哭诉。
“我去你妈的。”
秦卫直接松手，驾驭东王甲木身，一脚踢出。
仿若山岳巨大的甲人，动作似缓实急，呼呼呼……强大力量突破分割空气。
巨足踢出，覆盖方圆几十丈，刹那间便猛拍到痴。
啪……
仿若腐烂的巨人观炸裂，痴被一脚拍成肉泥。
但秦卫却没有放松警惕。
心念极速转动，寻找痴的身影。
“你在找什么？”
“我已经破碎，你又何必执着？”
“就此退去，不再涉及心绪，便可大道无碍。”
“吾已不在，你自管修行。”
一道缥缈的声音游离，入到秦卫耳中，时强时弱，有时仿佛是外人告诫，有时则是心中自语。
秦卫心神一阵恍惚，东王甲木身就此消散。
“是啊，不需要战斗了，我还要修行。”
“修行。”
心海间，白茫茫的空间如同此刻的秦卫一样，单一，乏味，只知修行。
好似修行就能度过一切难，只要一直在修行便可解决一切事。
只要修行……
“修行。”秦卫突然具现出食材。
庚金长枪仿佛绢帛般裂开，化作金莲锅炉。
“嘿嘿，修行。”
“我修个够。”
“心绪是吧，不想让我涉及，我偏要。”
乳白灵火蒸腾，秦卫就在心海间做菜。
同时分出一念，本体肉身在外也要架起锅炉。
“我倒要看看，心绪真源是个什么东西。”
“连我的心劫都能出现我不知道的能力。”
“藏头露尾，装模作样，你算个什么东西。”
“我修来的力量，你说不让用我就不用，心绪是我的心，老子才是主人！”
秦卫暴喝一声，心海内与外界本体同步，正面挑衅痴。
“回味无穷。”
一道力量在菜肴中展现。
这次秦卫并未追溯到未知上游，而是选择第一次修行杀生的时刻。
那是秦卫第一次，亲手杀人。
“该死的劫修，该死。”
秦卫心神间杀意充盈，白茫茫的心海空间中染上一层血色。
直到菜肴形成，秦卫咧嘴露出狰狞笑容，白牙森森，几口间便将菜肴撕咬成碎渣，吞入腹中。
“哈，想杀我！”
“来啊。”
“看是谁死！”
秦卫心绪尽被杀意占据。
回味着从前的杀意，秦卫丝毫不管痴有多么特殊。
心中只有一个字。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