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法院。
其性质属于暴力机构。
在鹿鸣城,苦哈哈,在泥地里挣扎的散修可算不得暴力。
只有成立家族,在鹿鸣城内立足的修士,才是暴力的代表。
才是执法院招收的目标。
常飞身旁,丁战一直在与其搭话。
雄壮的身躯此时说出的话,令常飞都有些舒服。
“常大哥,执法队真的好生威风,令小弟羡慕得紧。”
常飞斜睨了他一眼。“丁战,火战天,如此大的名头,你要加入执法队不算难事,有什么羡慕的。”
丁战红眉一竖,“就因为我这名头,所以才羡慕常大哥。”
“善战者无赫赫之功,我这名头,是打出来的不假,但哪比得上常大哥。”
常飞不解,“怎么说。”
丁战猛然凑近,弯腰低头,大脸停在常飞面前。
“常大哥没有大名头,是因为常家强大,常大哥修为高深,鹿鸣城中无人敢惹。”
“我丁战就不行,丁家经常被挑衅,家族中能打的除了我就只有我父亲,哪比的上常家。”
说着,丁战还努力做出敬仰的神色。
常飞心中舒服了。
秦卫则是想吐。
这是人情世故?
这他妈……好吧,真是。
好一个浓眉大眼的壮汉,溜须拍马,奉承阿谀,精通的很。
“但世界,修仙,可能这种人才能走得远,走得快吧。”
秦卫叹息,心中暗叹,“我不如他。”
“纯不纯,混不混,三寸口舌不机巧,二尺四肢不辛劳,只得忙中乱!”
秦卫再看天地,再看旁人,内心平静中带有一丝感伤。
这就是“我们。”
这就是“常人”
秦卫再踏步间,好似褪去一身浮躁,只余平常。
微末改变令林池鱼侧目看了一眼,但没发现什么,便专心赶路。
到了执法院,重新来到寿新志的书房,秦卫不再烦躁又充满杀意。
只是平淡地看着老神在在的寿新志,其好似知道秦卫还会再来。
寿新志见如此多的执法队一同到来,用书册拍了拍桌案。
砰砰砰……“干什么,金枪恶修都抓到了,来我这儿闲逛!”
常飞躬身一礼,“寿大使,此二人在城中争斗,被我等擒拿,特来禀告。”
寿新志点头,“先押下去,现在最重要的是金枪恶修的事,修士争斗先放一边。”
秦卫眼见自己就要被押解下去。
迈腿上前一步,“寿道友,这劫修丁战毁我铸兵铺,还放火烧了一整条街道,怎么能算争斗。”
“这明明是做恶,打劫,与那什么金枪恶修没什么两样。”
寿新志一愣,没看秦卫,而是向常飞问道:“烧了一整条街?”
常飞尴尬点头,“是的。”
丁战见常飞没成功为他藏下焚街的事,有些急了。
连忙咆哮道,“那明明是我丁家的铸兵铺,你这小贼才是恶修。”
秦卫刚想拿出地契,寿新志便摆手阻止。
抚了抚额头,“一波不平一波又起,都给老子找事是吧!”
“通知丁家的,让他们筹备灵石,交罚款,把那条街怎么烧的,怎么给老子复原。”
说完,又看向秦卫。
“张百忍,还有你,通知你们张家的人,交罚款,修街道。”
秦卫辩解,“是丁战来抢劫我的铸兵铺……”
寿新志不想再听,反问道,“他抢劫,你为什么不跑?”
“你为什么要还手?”
“还让他烧了整条街。”
“虽然你是有这个产业地契,但也不能这么做事。”
“你当时要是跑了,不就没事了吗?”
寿新志看向执法队的人,问道:“我说的对不对?”
常飞第一个应声,“寿大使说的对。”
随后其余人也稀稀拉拉的说对。
“好好好,寿大使说的真好。”
秦卫笑了,手中一张月色请柬出现。
“在下要去修街道,交罚款,这水月宗董长老的长老宴,就麻烦寿大使代我去吧。”
“对了,还要麻烦寿大使去的时候跑沇水坊市多带一个人。”
“水月宗弟子常夜。”
“可惜,常夜道友背后的水月宗大修,是看不到他在沇水坊市做出一片成绩了。”
“就连今年沇水坊市的产业、供奉,都要没了。”
刷——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齐齐扭头看向秦卫。
寿新志更是手脚僵硬,口舌微张,怎么也动弹不得。
水月宗长老的请柬,发给一个家族修士?
疯了吧!
那是他们寿家家主才有的待遇。
这张百忍到底什么来头。
他不就是一个小坊市的家主吗?
怎么能跟鹿鸣城主家,寿家家主比较。
寿新志思绪万千,右臂微斜朝着向书房门口挥了挥。
在旁人还在思索的时候,詹逸便已经开始行动。
詹逸是第一个明白,也是第一个夺门而出的队长,甚至连自家队员都没顾得上。
此时不走,何时走。
连跑路都不积极,还想活的长。
詹逸直接跑出了执法院,随后脚步才慢了下来。
“出去,金枪恶修抓到了?城中修士都排查完了?你们就在这儿闲着,都快给老子滚蛋!”
寿新志的咆哮轰隆,詹逸在执法院外就听得清清楚楚。
等了一会儿,呼呼啦啦一帮人出了执法院,直接将其围住。
“詹逸,你敢抛下我自己先跑,我杀了你。”
“队长,你也太不够意思了,跑之前连个招呼都不打。”
詹逸小队的人一连谴责,随后其他执法队的队长也凑了上来。
“詹家的,那张百忍什么来头?”常飞想要了解情况。
詹逸连忙摆手,“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还跑这么快,别藏着,快点说说。”
詹逸还是摇头,“我跑得快是我精明,与别的没关系。”
常飞满脸不信,但詹逸死活不说,又强迫不得,只能放弃探究。
执法队的人走后,丁战是待也不是,跑也不是。
一脸小心的看着秦卫。
心中疯狂咆哮,“道友,你与水月宗长老有关系,怎么不早说。”
“你早点说,别说一个铸兵铺了,我丁家再给你一个铸兵铺都行。”
丁战后悔自己火爆动手的行为,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光。
钻研了一辈子人情世故,到底是要栽。
水月宗的关系。
丁家别说得罪了。
让丁家给供奉都行。
但一个小坊市,不应该只有一名外门弟子驻扎吗?
怎么就摊上了水月宗长老的关系。
丁战脑袋冒烟,怎么也没想明白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