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谢晚跟陆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陆兰竟然一点都没有抗拒,她只是担心:“小晚,我能干好吗?”
谢晚跟她开玩笑,“你与其天天在家里打扫卫生,还不如去狗场照顾二黄他们呢。
没事,张场长跟我关系很好,而且狗场实际归我爸管,你怕什么?”
陆兰本来是高中生,去狗场工作,其实是有点屈才的。
但她现在这种心理状况,一下子让她去跟人接触,只会加重她心理的负担。
反而不利于恢复。
跟狗狗们打交道,其实可以治愈心灵,看陆兰的样子,也很喜欢狗,正好合适。
谢晚学的虽然是宠物心理学,但她知道对那些抑郁症患者,其实也不能完全惯着。
要想办法转移他们的注意力,让他们重新发现生活中的兴趣点,重新燃起对生活的热爱。
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今天下午在狗场,陆兰笑得很开心,这已经是成功的第一步了。
这个时期,尽量不要去刺激她的伤痛点,让她多跟动物在一起,是明智的选择。
陆兰在谢晚的说服下,同意了去狗场工作。
剩下的事,就简单多了。
只需要谢大宏跟狗场那边打个招呼,就能办妥。
晚饭的时候,谢家一家人正吃得欢时,秦牧野回来了。
这连谢晚都有些意外。
“咦,你不是说这个周末,可能赶不过来吗?”
秦牧野瞅着自己媳妇儿笑。
他可不敢说,前两天媳妇儿在电话里,一直说酸话,问他有没有在队里招惹女队员,把他给吓着了。
他立即就去找了楚江南,将周六的事都给推了,请了假下午就开车往南城跑。
夫妻两人在谢晚吃完了饭,回自己家。
路上,谢晚问秦牧野:“我表姐漂亮吧?”
秦牧野回答:“没你漂亮。”
谢晚一下子就甩开了秦牧野的胳膊,冷哼道:“你果然偷看我表姐了。
我刚才都发现了,跟你们介绍的时候,你看了她好几眼。”
秦牧野举手投降:“没有偷看,我就正大光明的看了两眼。
第一眼我一瞟,有点吃惊,发现你们姐妹长得有一点像。
于是我又多看了一眼确认。
然后我就发现其实不像。
还是我家小晚漂亮多了。”
谢晚就是逗秦牧野玩的,她故意装作严肃的问:“好吧,我表姐不算。
你觉得队里其他女队员跟我比,谁好看?”
秦牧野汲取刚才的经验,装糊涂说:“这我怎么知道?我又没看过她们,连她们长什么样,都不记得。”
谢晚唇线往下撇,语气阴森的质问:“你竟然不觉得我最漂亮?
哼,秦牧野,你少说你没看过她们,没看过你怎么认人的?
你就是心里觉得有人比我漂亮!”
秦牧野凌乱了。
这竟然也不行?
“你漂亮,我发誓你最漂亮!
我这不是怕你又套路我,说我看女队员吗?”
谢晚不依不饶的问:“那你到底是看了还是没有看?”
秦牧野快疯了,他到底该怎么回答,才是正确的答案啊?
这个时代又没什么《恋爱宝典》之类的书籍,谢晚的问题,对秦牧野这样的钢铁直男来说,实在是太超纲了。
还是谢晚看到秦牧野急得冷汗都出来了的模样,自己绷不住了,哈哈大笑了起来,这事才算过去。
“算了,饶了你,我还是知道你那直肠子,玩不出什么花花来的?
你就跟我说说,你怎么招惹楚欣然的吧?”
秦牧野也是真敢,他老老实实的将那晚上楚欣然来找他的事,交代得一清二楚。
末了,还对谢晚说:“我还去找了老楚,让他将他堂妹调回首都,免得万一我不在特勤队了,她欺负你!”
女人的心思还是要敏锐很多。
谢晚一下子就看出来了,楚欣然这是对自家老公有意思啊?
不过看秦牧野的样子,应该是还在懵逼中。
谢晚当然不会去点破这一点。
她顺着秦牧野的话往下问:“什么意思?你要离开特勤队?”
秦牧野专程赶回来,除了是想媳妇儿了,还有很大的原因,就是想跟谢晚商量这事。
他将自己要升副团级就得调单位的事,跟谢晚说了。
却没有说还有一个原因,是上面不希望他们夫妻在同一个单位。
他知道,一旦他说了,谢晚很可能会谦让他。
夫妻之间,没必要让来让去的,他一男人,到哪里都能混好。
谢晚想了想说:“这事儿我觉得行。
特勤队还是太危险了,上次你去m国,我都担心死了。”
谢晚主要从秦牧野的安全出发考虑这个问题。
她到现在,都不清楚秦牧野的死劫,到底过去没有。
若是秦牧野又单独去执行什么危险的任务,谢晚肯定会继续担心。
而且在特勤队,楚江南是团级,秦牧野就算升了副团级,将来要想再升职,阻力也挺大的。
还不如回二师,这边领导都熟,秦牧野在这再熬两年资历,说不一定能有机会升正团级。
秦牧野见谢晚同意,松了一口气。
“那我尽快给组织答复。
能调回二师来,以后我就在南城了,这一年你在渝城,我也好经常去看你。”
从南城到渝城,比从省会到渝城,要少一半的路程。
秦牧野考虑回二师,其实也有不想夫妻两人离太远的想法在。
谢晚对此也很高兴。
从这一个星期的学习经历,她就已经能猜到自己未来的一年会有多忙了。
她以后可能没有那么多时间经常回南城,如果秦牧野能过去看她,当然是最好的。
夫妻二人回了家,难免又腻歪了半宿。
第二天一大早,秦牧野就回省城去了。
谢晚带着陆兰进了城,给她买了一些衣服和日常用品。
还带着陆兰去了徐杏白的家里。
谢晚只要回南城,就要找时间去徐家,继续她的中医学习。
平时则是徐杏白给她布置功课,让她看书,背病例。
到了徐家,陆兰是有些不适的,但因为是谢晚的师傅家,她也不好表现出来。
她一直乖乖的坐在小凳子上,听徐杏白给谢晚解答问题。
徐怀仁找了好几次借口,跑进来想跟陆兰搭讪。
陆兰紧张的缩成了一团,回答问题声音小得跟蚊子一样。
临走前,徐怀仁偷偷将谢晚拉到了一边问:“你这个表姐,怎么会怕我?你师兄我长得很吓人吗?”
谢晚调侃他,“师兄,你不会见色起义,看上我表姐了吧?
跟你说,你没戏。
你这么飘,不适合我表姐。”
谢晚的意思其实是说徐怀仁浮躁,不适合陆兰的状况。
徐怀仁受了打击。
等谢晚和陆兰走了后,竟然破天荒的跟徐杏白说,他要认真学医术了。
徐杏白白了他一眼,啐道:“每次被漂亮女孩子拒绝,你都说要好好学医,结果哪一次,坚持过三天的?”
回家的路上,谢晚才对陆兰说:“表姐,你看,这边不会有人传那些乱七八糟的闲话,你大可以大大方方的出门。”
陆兰小声的“嗯”了一下。
谢晚搂着她的肩膀说:“在这件事情上,你一点错都没有。
错的是那个李德生。
他已经得了报应死了。
你又何必用恶人的错,继续伤害自己呢?”
陆兰眼泪滚落了下来,哽咽着说:“可外面的人,都说我不干净了。”
谢晚将她的肩膀摆正了过来,直视着她说:
“兰兰姐,我知道人言可畏,但是人言之所以能伤人,是你把他们的话,太当回事了。
你现在在南城,他们已经都是你生活以外的人。
他们说什么,你听不见,也不在乎,对不对?”
陆兰本来想说自己在乎,但突然又觉得自己似乎真的不那么在乎了。
她缓缓的抬起了头,迎接着谢晚鼓励的目光说:“嗯,我不在乎。”
谢晚欣慰的拍了拍陆兰的肩膀,孺子可教。
虽然这只是一个开始,但谢晚相信陆兰慢慢会好起来的。
当天下午,谢援朝就送谢晚返回了渝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