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族谱相当的厚,一时半会儿也看不完。
谢晚向谢俊才借族谱:“七叔公,这族谱能借给我吗?
我带回去给我爸看看,明年春节,若是我爸能走得开,让他亲自带回来还给你。”
按理说,这族谱肯定是不能外借的。
但要看的人是谢大宏,那情况就特殊了。
谢俊才一直就希望谢大宏能回来一趟。
若真的他愿意为了这本族谱,亲自回来还,那谢俊才觉得这是大好事。
反正现在也不可能开祠堂,族谱他都是悄悄的藏着的。
谢俊才再三叮嘱:“小晚,那可要收好了,千万别弄丢了。
这可是咱们全村人的根。
你跟长根说,他明年一定要回来。”
谢晚收起了族谱,问谢俊才知不知道王洪广?
“这老王八蛋,如果不是我有一家子老小早就跟他拼命了!”
看谢俊才这咬牙切齿的模样,就知道这王洪广没少作孽。
“他是上游王家村的人。
那个村子的人,早年间跟咱们村的人通婚很多。
你三婶王翠花,就是那个村的人。
说来那王洪广跟你三婶,还是亲戚。
但这家伙是专门朝着亲戚坑啊!
就是他说咱们谢家以前是封建大家族的,带着人到咱村来搞批斗会的。
他以前不过镇上食品厂的一工人,后来成了‘造反派’的头目,靠着革了东家革西家,不知道怎么就混成了革委会的书记。”
谢晚狐疑,“他说谢家是封建大家族,那王谢以前不是齐名的吗?他怎么敢?”
谢俊才说:“这畜牲是六亲不认,他王家村还不是一样被他革了!
他小时候爹死了,他娘带着他改嫁到了镇上。
据说他小时候在王家村受了不少的气,结果长大了,就逮着王家村祸祸。
我们谢家村不是总跟王家村联姻吗?所以连着我们谢家村一块儿祸祸了。
现在他都不敢单独回村子,他要回王家村,铁定被他家叔伯兄弟套麻袋打残了。”
谢晚听明白了,原来是这么回事。
她又打听了这王洪广在镇上的住址,还有一些王洪广这些年干的缺德事,大概就有了想法。
回了老院子,谢援朝带着谢星住一屋睡了。
谢晚关了自己房间,进了空间。
然后她就看见了小吱嘴里叼着个口哨,吹着“一二一”,在赶地里的鸡们回窝。
奇葩的是,那只幼年的白尾海雕,跟在一群母鸡后面,癫吧癫吧的走着一二一,竟然毫无违和感。
谢晚将小吱叫了过来,指着白尾海雕问:“你是怎么让它这么听话的?”
小吱想起那一天的事,还忍不住抹一把冷汗,它哭丧着脸说:
“老大,你差点害死我!
若不是小五一身蛮力,我就被这小鸡崽子给啄死了……”
原来,那日谢晚给白尾海雕喂了一点洗髓丹后,看海雕宝宝睡过去了,就给它做了个窝在假山上,然后将它交给了小吱照顾。
海雕宝宝醒来后,天性使然,就开始追着小吱啄。
它可是雕啊,即使是幼年的雕,那喙那爪子,都不是那些鸡能比的。
更何况它还会飞。
小吱还真的跑不过它。
眼看小吱已经被海雕抓住,按在身下准备开啄,幸好老五“大力水手波比”赶到,一拳挥出,将海雕宝宝打飞,救了它爹。
老五虽然力气大,但体积和速度都比不过海雕,两人打了一架,谁也没能制服谁。
然后小吱就灵机一动,吹着口哨,招呼了鸡群过来。
本来是想让那些鸡转移海雕宝宝的注意力,即使它抓两只鸡吃,也比吃他或者他的儿子们强吧?
结果,海雕宝宝见了那些鸡走队列,突然就不打了,扎母鸡堆里找妈妈去了。
那些母鸡都没开灵智的,也不嫌弃它,还真把它当自家孩子,替它疏理羽毛。
然后就变成这样了,每天海雕都混在了鸡群里玩耍,偶尔发疯要抓耗子,小吱一吹口哨,它就又回鸡群走队列去了。
谢晚明白了,这海雕宝宝,吃了洗髓丹,开了点灵智,但开得不多。
而且年幼无知,就像人类的婴儿,有智力,但还懵懂,所以才会被小吱的口哨拿捏。
这也算一件好事,否则它真把小吱给啄伤了或啄死了,那才大事不妙。
这也算它们之间彼此的一种制衡吧。
想来时间长了,处出了感情,海雕宝宝长大一些懂事了,也就不会随便啄小吱一家人了。
但这天天跟母鸡们走队列算什么事呢?
它以后不会一直以为自己是一只鸡吧?
谢晚抱着这样的担心,将海雕宝宝抓了过来,对着它念叨:
“你是一只雕,将来是要翱翔九天的。”
结果,海雕宝宝冲着她突然说话了:“咯咯哒,咯咯哒……肉肉,吃肉肉。”
谢晚大急:“你叫什么咯咯哒,跟你说了,你不是母鸡。
搞不好你都不是母的。”
“咯咯哒,咯咯哒……吃肉。”
“我说了,不准咯咯哒,你是雕,雕你知道是什么吗?
哎,跟你说不清了……”
正在这时,小吱带着他家老五,扛了一小块牛肉过来。
小吱讨好的昂着头冲海雕宝宝喊:“咯咯哒,下来吃肉了。”
谢晚扶额,低头问:“你干嘛叫它咯咯哒?”
“它又没名字,不叫它咯咯哒,叫什么?”
小吱装作懵懂,但其实,它现在已经知道了,那鸟儿,绝对不是一只鸡。
小吱虽然没见过雕,但它可是一只祖辈在宫里待过的耗子,鹰隼这类猛禽还是听说过的。
那可是他们耗子的天敌啊!
若不是没法搞死海雕宝宝,搞死了怕谢晚生气,他恨不得搞死这只臭鸟。
幸好这鸟儿还小,好忽悠,小吱决定扭曲它的物种意识,彻底将这只鸟儿养成一只鸡。
谢晚哪里想得到,她养的一只耗子,心眼儿能那么多?
她还以为小吱是真的不认识这是只雕呢。
更何况,搞只耗子的天敌进来,谢晚其实对小吱也有些心虚的。
她咳嗽了一声说:“以后不要叫它咯咯哒了,它的名字……叫什么好呢?
对了,就叫小刁吧!
刁蛮的刁,小吱你这什么表情?
是嫌弃我取名水平不够?”
小吱一脸温顺的奉承:“老大才学横溢,取的名当然是好的。”
心里却在鄙夷:“老大,你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还刁蛮的刁?想欺负我们耗子没文化,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