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您入伍几年了?上过战场吗?”新兵们好奇的问刘丹阳。
刘丹阳说:“我是珍宝岛自卫反击战那一年入伍的。
已经入伍四年多了。
可惜了,至今没有机会上到真正的前线。”
谢晚记得珍宝岛自卫反击战是1969年,这中间的四年,咱们只在西南边境,有些军事行动,像刘丹阳这种医疗兵,没有机会上战场也属正常。
后面的时间,刘丹阳给大家讲了内务条例,教大家整理内务。
不知不觉,就到了傍晚。
一阵嘹亮的军号声响起,所有的人都到操场集合。
谢晚已经换上了崭新的军装。
新兵营女兵连的连长,竟然是一名男性军官,叫高建。
指导员倒是女性,叫方冬灵。
高建在队列前喊道:“女兵连列队,成基准队形!向左转!齐步走!一二一!一二一……”
于是姑娘们开始叽叽喳喳的你推我搡,参差不齐的迈着步,谢晚昂首挺胸地走在队头,后面的孙月芽老踩到她的鞋跟。
押后的刘丹阳想抹冷汗。
高连长一声暴喝:“立定!”
由于有些人停得快,有些人停得慢,好好的一个方队,差点跌倒一半。
“看看你们什么样子?
你们以为是逛菜市场?
刚才都有谁说话了,自己出列!”
姑娘们被高连长的气势震慑,刚才说话的,全部怯怯的挪了一步,跨出队列。
高连长扭头对指导员方冬灵说:“这些人,全部记下名字。
明日晨跑加练三公里。”
这些姑娘吓得噤若寒蝉,再也没有人敢在队列里说话了。
“欢迎新同志”的横幅还在夕阳的余晖下摇曳,新兵们已经开始了第一次的集训。
高建凌然不可侵犯的站在队列前面,目光冰冷的看着眼前的这些女兵。
他说:“进了军队,就不论性别,你们都是军人,必须以军人的要求来要求自己。
吃不了苦,挨不了痛的,现在就给我滚蛋!”
女兵们一片哑然,尤其是那一半的文艺兵,许多人脸上露出了不以为然的神情。
然后,高建说了新兵集训的考核标准,若是达不到考核标准的,将会被退回。
那些不以为然的女兵,才露出了肃然的表情。
但还是有些人,并未将高建的话当真。
训完话后,方队行进去了食堂外排队。
部队用餐是按照连队番号顺序入内用餐的。
还没有轮到的连,就在食堂外面等候。
这时候其他连队已经开始唱起了军歌。
高建喊道:“站在一排第一个的那个,你起个头,唱《娘子军连歌》。”
谢晚没有反应过来,高建说的人就是自己。
直到高建走到谢晚的跟前,看着她再次下达命令,谢晚才反应过来。
《娘子军连歌》?
似乎是《红色娘子军》的插曲。
谢晚听说过,但她不会啊!
谢晚开始紧张起来。
这年代本来电影就少,《红色娘子军》又是红极一时的电影,她若说自己不会,会不会被当成敌特份子?
这就相当于在后世,如果你问一个人“宫廷玉液酒多少钱一杯”,对方答不出来“一百八一杯”,就很可能被举报是间谍一样。
“报告连长,我不会唱歌!”
高建一愣。
他看了一眼谢晚,才发现自己刚才没注意到这女兵是医疗兵。
光觉得这女兵白得晃眼睛了,还以为是个文艺兵呢。
刚集合的时候,谢晚站在医疗兵的队伍中,却比文艺兵更耀眼,就有不少的文艺兵关注她了。
不少人都好奇谢晚长那么漂亮,为何没选上文艺兵?
现在听她自己报告说不会唱歌,都露出了鄙夷的眼神。
在部队,女兵中文艺兵都有优越感,她们长得漂亮,工作危险性不大,待遇也挺高,还有机会嫁给职位较高的军官。
医疗兵在她们眼里,都是干苦活累活的,还大多长得很普通。
下午跟谢晚打招呼的那名女兵,叫刘诗琪,就是一名文艺兵。
她也站在队头,举手道:“报告连长,我会唱《娘子军连歌》。”
高建一个大老粗,也不懂这些女兵的小心思,一挥手道:“那就你起个头。”
刘诗琪脖子原本就挺修长的,此时更加昂得像个骄傲的绿天鹅。
“向前进向前进,战士的责任重,妇女的冤仇深……”
歌声响起,谢晚额头上的冷汗簌簌落下。
谢晚在队伍里小声的跟唱着。
她感觉到了自己背后的目光,心里紧张,生怕别人将她当成了敌特份子。
故而当所有的人都唱完最后一句时,全场安静下来。
然后——
只有谢晚还一个人在滥竽充数的哼着:“……妇女的冤仇深”。
“高建,怨念值+99;”
“刘丹阳,怨念值+19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