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野也很喜欢狗,他带着谢晚去了狗场。
谢晚一看到那些雄赳赳气昂昂的军犬,眼睛顿时亮了。
操场上有战士在训练军犬。
谢晚认出来了,这些军犬,大部分是狼犬,尤其以莱州红犬和昆明犬居多。
这两种犬种性格傲娇,外形匀称威武,嗅觉灵敏,扑咬凶猛,即使在丛林中,也能行动自如。
据说在几年后南部边境的那场自卫反击战中,立下过汗马功劳。
秦牧野望着那些军犬,目光中有敬意,向谢晚介绍道:“这个狗场的军犬,不少都立过军功,是名副其实的军功犬。”
可能秦牧野经常来,狗场的训导员似乎都跟他很熟,有人跟秦牧野打招呼:“秦营长,你又来看二黄了啊?”
秦牧野四处打量,没有看见二黄,问道:“二黄今天没有训练吗?”
那名训导员说:“二黄这两天精神不太好,不肯吃东西,还拉肚子。”
秦牧野一听就急了,也不管谢晚,就直奔二黄的狗舍而去。
谢晚自然跟着他。
到了狗舍,看见一条黑色的昆仑犬无精打采的趴在笼子里。
秦牧野蹲下身,满脸怜惜的将手伸进笼子去摸二黄的头。
“兄弟,你怎么了?”秦牧野的声音很温柔,若是不看,还以为他在对着钟情的女孩子说话呢。
二黄偏了偏脑袋去蹭了蹭秦牧野的手心,但它却没有像平时一样站起来,冲着秦牧野摇尾巴。
“真的病了?”秦牧野不安的问。
他打开了狗笼,将二黄放了出来,扒拉着二黄,检查二黄的身体,没有发现伤口,也搞不明白怎么回事。
“会不会是感冒了?”秦牧野自言自语。
突然一个声音在他背后说:“不是感冒,二黄应该是肚子里有绦虫,必须给它杀虫。”
秦牧野扭头,才发现谢晚站在他身后,反应过来他是陪谢晚来狗场的。
刚才他一听说二黄病了,就将谢晚给忘了。
“绦虫?是猪身上长的那种绦虫吗?你确定?”秦牧野问。
谢晚也蹲了下来,她嘴里发出很低的声音,趴在地上的二黄却像听懂了一样,张开了嘴,一边哈气,一边伸舌头。
看过二黄的舌头后,谢晚确定了,二黄就是感染了绦虫。
“得给它喂吡喹酮或者阿苯达唑。”谢晚不知道现在有没有这两种药卖。
秦牧野大感意外,看谢晚的眼神都泛光了:“你会给狗看病?”
谢晚撒了个谎:“以前附近村里有个老兽医教我的。”
秦牧野已经见识过谢晚的本事,她会抓间谍,那么她会给狗看病,似乎也不是很奇怪的事了。
秦牧野立即就相信了她。
“麻烦你将药名和如何治疗的方法写给我,我去搞药。”
谢晚说:“你去哪里搞药?我可以陪你去吗?万一没有这两种药,我可以看看那里有没有替代品。”
秦牧野先带着谢晚去了卫生所,没有找到这两种药,然后,秦牧野又借了一辆吉普车,两人赶往了市医院。
坐在车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
秦牧野仿佛在专心开车。
谢晚则是有些晕车。
她前世是不晕车的。
但如今的路况颠簸,吉普车里又总有一股很大的汽油味,谢晚只能强迫自己假寐,来抑制胃部的翻涌。
幸好市医院并不远。
下车的时候,谢晚终于忍不住了,跑到路边狂吐了起来。
等她吐完,想用衣袖擦嘴,一块雪白的手帕,递到了她的面前。
谢晚接过,擦完之后不好意思的说:“等我洗干净,再还你。”
进了医院,秦牧野带着谢晚找到一位熟人赵主任,打探这两种药。
赵主任拿着药名去药房问,他们站在走廊上等。
这时,一位穿着护士服的姑娘看见了秦牧野,激动的奔跑了过来,热情的问:“牧野,你是来找我的吗?”
秦牧野表情没有一丝波澜,淡淡的说:“不是。”
这个姑娘一怔,这才发现了站在秦牧野身边的谢晚,眼中的不悦一闪而过,问秦牧野:“这位是?”
秦牧野为二人做了介绍。
“谢晚同志,这位是时钰同志。”
“时钰同志,这位是谢晚同志。”
谢晚和时钰同时看向对方,目光中都露出惊诧。
谢晚震惊是因为时钰就是原书中的女主。
时钰明显也知道谢晚这个人。
谢晚知道,时钰是她后妈时芸的侄女,在原书中是个重生得,谢晚警惕了起来。
时钰愣了一下后,热情的伸出了手,“小晚妹妹,很高兴见到你!”
谢晚直愣愣的问:“有多高兴?”
时钰一时不知如何回答,讪讪道:“就是…就是比较高兴。”
谢晚低头看脚尖,嘀咕道:“才比较啊?那就还是有一点不高兴。”
时钰手僵在身前:“…”
若不是知道谢晚就是个又蠢又没见识的村姑,时钰都以为谢晚是故意的了。
她狐疑的想:“谢晚怎么现在就出现了?她不是该在农场劳改吗?难道是因为我重生,时间线发生了改变?”
谢晚不愿让时钰发现自己已经不是原来的谢晚了。
她表现得很局促,那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才畏畏缩缩的伸出了手。
秦牧野狐疑的看了一眼谢晚,没有点破。
时钰又说:“小晚妹妹,我们是亲戚,我是你妈妈的侄女。”
谢晚当然知道时钰说的妈妈,是她的继母时芸,不过她装傻,好奇的打量时钰。
不得不说,人家毕竟是女主,长得就是漂亮。
虽然也是柔柔弱弱的,却跟谢晚被饿出来的瘦,完全不同,她像朵小白花一般,亭亭袅袅,我见犹怜。
时钰觉得她的目光有些奇怪,问道:“小晚妹妹,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谢晚摇头,憨憨的道:
“没有……我听我妈说,表姐嫁给了城里供销社的一个二婚男人,每天被人打,我想看看你受伤没有……”
时钰诧异:“你表姐?你是不是搞错了?”
谢晚低头扯着衣角,更加紧张的样子,说道:“我妈叫陶红妹,我表姐叫陶大丫,我妈没跟我说你进城了改名了的事。”
时钰脸上有些兜不住笑容了。
她不知道谢晚这是真傻,还是在装傻。
若是装傻,谢晚这就是不愿承认时芸是她妈,转着弯在讽刺她。
时钰不想在秦牧野面前破防,只好耐着性子解释:“我姑妈是你后妈,不是你乡下那个妈。”
谢晚装做恍然大悟的模样,扭捏道:“哦,原来你是小妈家的啊!”
神踏马的小妈家的,骂谁呢?
时钰面色沉了沉,不想跟个傻子说话了。
她转头去问秦牧野: “牧野,你们谁生病了吗?你怎么会跟小晚妹妹在一起?”
秦牧野说了来找药的事,可他没有说谢晚会给狗治病,只说谢师长让他顺路送谢晚回家。
时钰不解:“你这顺路,也顺得太远了吧?”
秦牧野闭嘴,没有解释。
他在思考若是以后要吸纳谢晚同志进特勤处,从事反间谍工作,那么就要对谢晚同志的能力,尽量保密。
谢晚替秦牧野解释:“我……我没到过市区,才央求秦牧野同志带我到市区的。”
时钰心里升起了警觉,但想到谢晚前世傻得被整死的结局,又觉得自己想多了。
谢晚这个真傻子,不足为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