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兴头上的战澈,顿时就黑了脸。
好端端的,丁太医怎么来了?
他又不是蠢人,稍微一想,就知道此事定然是吴太妃安排的。
看来,方才他跟沈轻放纵的事情,已经传到他母亲的耳朵里了。
儿子跟儿媳妇亲密,当母亲的却横插一脚,这叫什么奇葩事情?
战澈脸色冰冷。
沈轻多聪明啊!只是略微看一眼战澈脸上的表情,她就猜到了丁太医突然来访的用意,她伸出纤细的手,轻轻搂住了战澈的脖子。
一双眼睛像是兔子一样眨了眨,“王爷,丁太医是谁?”
战澈眉心紧紧拧着,鼻腔里都是她香喷喷的花香味道。
“王爷不高兴?”一双水眸再次眨了眨。
终于,战澈吐出一口气跟她说,“我的事情,你应该也听说过,五年前我受了重伤,当时……就是丁太医一直为我诊治。”
“那他来是?”沈轻殷红的唇瓣动了动,突然,红着脸道,“看来这位太医的医术,也不怎么行啊!王爷你明明……”
她欲言又止,一副害羞样子。
战澈望着她娇羞的样子,原本郁闷的心情,竟然莫名其妙好了起来。
他突然有了一种奇怪的想法,或许这次换亲,是老天爷冥冥之中安排好的,沈惜月的确在京城有个好名声,长得也极美,可是未必适合他。
沈轻……
他有些琢磨不透,这一瞬间她看似很温柔乖巧,可是,她对事情又极其的认真,藏着一股狠劲。
这样的性格,反而让他有种想要探究的兴趣。
他今年十九岁,第一次对一个女人动了这种心思。
“说老实话,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战澈大手轻轻捏了捏沈轻的细腰,她的腰真的很软很细,让他有种贪恋的感觉。
“之前……我确实不行。”他没有否认,他这人不喜欢撒谎,同样,他也不喜欢别人撒谎。
黑眸里微微闪过一丝丝尴尬,“但是自从昨晚跟你……”
“就……”
他低着头,看了一眼某个又蠢蠢欲动的地方,看来,病好了。
沈轻也瞄了一眼,赶紧很丝滑地爬了起来,一把抓过了丢在床上的中衣,快速地套在了身上。
她可再也折腾不动了,身子折腾坏了还得再补回来,而且,她还有别的事情要去做。
“既然太医来了,那王爷不妨去看看。”沈轻快速穿好衣服,然后望向战澈,那双水眸又眨了眨,“我还想借用王爷的人,帮我去做几件事情,不知可否?”
她现在身边只有两个陪嫁的大丫鬟,还有一个不怎么管事的乳母嬷嬷,人手根本不够用。
蕊儿的尸体已经扛回来大半天了,想必沈惜月那边肯定也很着急,也该下一步动作了。
战澈头靠在床头上,一面穿衣服,一面好奇道,“借用我的人?做什么?”
沈轻倒也没有隐瞒。
她很清楚,若她想继续留在王府跟战澈统一战线做夫妻,那就应该事事坦诚相待。
夫妻之间,真诚才是必杀技。
她盯着战澈,眼尾微微红了一下,“事到如今,我也不瞒着王爷,我怀疑,昨晚的换亲就是沈惜月安排的,可我现在找不到任何证据来证明这一切,我只能赌,赌沈惜月会心虚。”
她说,“我想让你的贴身护卫放出话去,就说蕊儿已经被我救醒了,只是蕊儿中毒太深,目前还不能说话……”
战澈多聪明,一听就明白了,“你要引蛇出洞?”
沈轻点点头,“是,现在也只能如此了。”
战澈薄薄的嘴唇抿了抿,漆黑眼瞳盯着沈轻。
她长长的睫毛颤动着,看上去人畜无害的一张小脸,可他却能感觉到,这张小脸之下,确实隐藏了她的聪明。
狐狸精三个字,骤然闪过他的脑海。
抬起大手,指尖落在了她的下巴上,捏了捏,“好,从今往后,我的人你可以随意用,另外,既然你是本王的王妃,那身边伺候的人也不能少,你要几个人,就找张管家说明,让他给你安排。”
沈轻喜欢这种夫妻氛围。
男人都表示出疼爱了,她自然也会回馈,搂着战澈的脖子吧唧在他脸颊上就是一下,“多谢王爷,那我这就去办了。”
说完,便快速抽身而去,留下一阵清香味道。
战澈哪里经历过这些?
顿时耳朵一阵泛红,身体某个位置微微发热。
“狐狸精”三个字,竟然又在脑海中闪过。
正厅里,吴太妃已经叮嘱过丁太医了,二人正在说话。
战澈大步走了进来,一张帅脸显得精气神很足的样子,进来就斜睨了丁太医一眼,“你来了?听说,你来给我做检查?”
他双眸一沉,染着一层寒意。
丁太医是个五十多岁的小老头,顿时心虚的羊角胡颤了颤,赔笑道,“听太妃说,您昨晚已经跟王妃圆房了?”
“咳咳……”吴太妃咳嗽了两声。
她可不喜欢“王妃”这个词。
沈轻在她眼中,可算不得王妃。
丁太医老脸上一阵尴尬,赶紧改口,“太妃说,您跟沈家二小姐已经圆房了,想让我为您检查一下,看看您那里……是否已经……”
哪知战澈这个大犟种,直接当着吴太妃的面纠正丁太医的称呼,“丁太医,您老既然知道本王已经跟沈轻圆房了,怎么还称呼沈二小姐?她是本王的女人,自然是这府上的王妃。”
“咳咳……”吴太妃又重重咳嗽了几声,嗓子都要咳出血了。
战澈直接跟丁太医说,“本王没病,倒是母亲咳嗽得厉害,想必是着了风寒,太医还是先为母亲医治吧!”
“你个混账东西,我没病。”吴太妃气得憋不住了,抬着眼皮子冷冷道,“丁太医,还不快给他检查检查,我倒想知道,他到底哪里出问题了?敢这样忤逆我!”
丁太医一副苦哈哈的样子,夹在母子中间简直为难。
“王爷……”
“太妃……”
“你们这……”
“王爷……”丁太医抬手擦着冷汗,都快给小老头为难哭了,目光可怜巴巴地盯着战澈。
山羊胡颤了颤,“要不,您还是脱了,让我给您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