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长相普通,气色也不是很好,像是经常沾染酒色之人,也就出身还算不错,若这位刘三公子真向眠儿提亲,他是瞧不上的,可到时又该如何拒绝……
叶庭心中犯了难,但刘三公子还在直直望着他,等着他开口,犹豫几番后,正要说话,叶眠的声音适时传进厅内。
“父亲,恁忘了吗?女儿已有婚约。”
其实她早就到了正厅之外,只是并未立刻现身,而是站在窗边,暗暗听着父亲同那刘三公子交谈。
听见父亲因那刘三公子的问话沉默许久,她只好忍不住开口解围,不然,她真怕父亲会把他许给那刘三公子,那可就不妙了!
叶庭听见女儿的声音猛然一惊,反应过来后,干笑了几声,望向刘三公子。
“刘三公子见谅啊,本侯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小女确实已有婚约,刘三公子还是请回吧,别再来了。”
“哦,不知是哪家公子啊?”刘三公子紧追不放的逼问,没有半点要离开的意思。
“婚约之事,是侯府私事,刘三公子还是勿要打听为好。”叶眠冷漠的声音,透过窗缝传进厅内,她依旧站在窗边,未挪动步子。
因为她不想看见,那个令人生厌之人。
瞧着窗纸上映出的女子侧影,刘三公子眼中闪过一抹邪笑,语带恨意的开口。
“那日在春元楼为你出头的,不会就是与你有婚约之人吧!”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都与刘三公子无关。”
叶眠明白他指的是宁王,但宁王身份毕竟不凡,她不能张口造谣,给宁王惹麻烦,只好含糊不清的带过。
“你今日不说个清楚明白,本公子是不会走的!”刘三公子也不装了,直接暴露出了他泼皮无赖的本性。
凌月气得咬牙跺脚,对着地上呸了一声。
“这个姓刘的好不要脸,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小姐,我这就把他打出去!”
坐在厅内的叶庭也黑了脸。
“刘三公子不要欺人太甚,你虽出身高门,但我们武昭侯府,也不是你可以随意造次的地方!”
“我怎就造次了!我是上门提亲来的,怎么?你们侯府还敢将我打出去不成?就你们武昭侯府这名声,除了本公子,还有谁敢来提亲?还说什么有婚约,当本公子是傻子吗?”
刘三公子硬着脖子争辩。
一听提起侯府的名声,叶庭显露出了几分心虚来。是啊,以武昭侯府如今的名声,还有人会来向眠儿提亲吗?
这刘三公子虽说长相普通了些,但毕竟出身高门,也不算委屈眠儿……不若就……
“刘三公子说是上门提亲,但是媒人,长辈却皆未带来,是真心提亲,还是来我侯府羞辱人,相信明眼人一看便知!
既然刘三公子敢来羞辱侯府的女儿,那我们侯府将你打出去,也是合情合理,谁也挑不出错来!”
叶眠冷声说罢,目光转向了凌月,没有丝毫犹豫的开口吩咐:“把他打出去!”
“小姐,你就瞧好吧!”凌月神情狂傲,大步走向了正厅。
叶庭的思绪,被女儿掷地有声的一段话打乱,还未回过神来,又听窗外传来一句“把他打出去。”
心中一惊向着厅堂门口望去,只见一个小丫头,气势汹汹迈进了正厅,直接向着刘三公子走去。
刘三公子原本还有几分忐忑害怕,一看来的竟是一小丫头,瞬间又嚣张起来。
“怎么?就凭你还想打本公子?”刘三公子伸出手指,不屑的指向凌月。
凌月右手一挥,握住那只碍眼的手指,毫不费力的一折,一声清脆的嘎巴声响彻正厅。
“啊!”接着就是刘三公子杀猪般的哀嚎。
十指连心,刘三公子痛的满头冷汗,直想躺在地上打滚,脑海中又清晰的回忆起,在春元楼被折断手脚时的痛苦,双重折磨,令他差点崩溃。
刘国公府的小厮护卫,慌忙冲进厅中,围在刘三公子身前,目露凶光的盯着凌月。
凌月本想将他们都打趴下,却被叶庭出声阻拦了,对方到底是国公府的人,他不想让事情闹得太难看。
阴沉着脸,对国公府的下人斥责道:“还不快把你家公子带走!还有那些聘礼,全都抬走。”
国公府的护卫却不想就此罢休,他们的主子受了伤,身为护卫不为主子报仇,过后必受主子责罚!
又看凌月只是个小姑娘,就更不放在眼里了,伸手就向凌月的肩膀抓去。
凌月闪身一躲,速度快的惊人,在那护卫还未反应过来时,一脚踹在了他的腰际,将人踹飞了出去。
叶庭愣愣的看着这突如其来的打斗,内心为凌月的身手而感到惊叹。
也不知女儿是从哪里寻来的这般高人。
一个护卫被踹飞,另外三个不甘心的怒吼一声,同时冲上前去,想要捉住凌月。
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他们不信三个人还抓不住这个小姑娘。
在他们的手快要碰到凌月衣角时,凌月立刻高高跃起,跳到他们身后,接着一人送了一脚,全部踹到了正厅外面。
这些侍卫全部傻眼了,再也不敢出手,灰溜溜的扶着刘三公子就要离开。
气得刘三公子破口大骂,“废物!一群废物!”
侯府大门打开,门前还聚集着三三两两看热闹的人。
刘三公子不想失了面子,忍住钻心的疼痛,恶狠狠的对着武昭侯府放话:“你们等着!下次本公子会带上家中长辈过来提亲,到时候看你们武昭侯府还有没有胆子拒绝!”
放完狠话后,面容扭曲的上了马车,直到马车离开侯府门前,才不顾形象的大声嚎叫。
那些威胁的话语,传进了父女二人耳中,叶眠面色冷凝的站着,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叶庭从厅内走出,行至叶眠身侧,沉声开口:“眠儿,你是如何想的?”
“如何想?”叶眠声音淡漠,既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反问。
“这样的泼皮无赖,父亲认为女儿能如何想?”